杂阿含经》第1348经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异比丘在拘萨罗人间,住一林中, 得他心智,烦恼有余 。去林下不远有井,有饮野干,罐钩颈

时,彼野干作诸方便求脱,而自念言:“天遂欲明,田夫或出,当恐怖我。汝汲水罐[*],怖我已久,可令我脱?”

时,彼比丘知彼野干心之所念,而说偈言:

“如来慧日出,  离林说空法,
 久恐怖我,  今可放令去。”

时,彼比丘自教授已,一切结尽,得阿罗汉。

[校勘]

大正藏无“下”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罐”,圣本作“灌”。[*]

“钩”,大正藏原为“拘”,今依据元、明二本改作“钩”。

“令我”,圣本作“放我令”。

[注解]

得他心智,烦恼有余:指这位异比丘修得了他心通,但尚未断尽烦恼成为阿罗汉。

有饮野干,罐钩钩颈:有一只饮水的胡狼,颈子被水罐卡住了。野干即胡狼,又名豺狼、狐狼,是犬科动物,生物分类上与狼较近而有狐的外表。

[对应经典]

[读经拾得]

一只野干因为想要喝水,结果把自己的颈子困在水桶中,此时附近刚好有一位修得他心通的比丘,借着自己的神通,观察著野干心中的恐惧与哀求:“天就要亮了,到时巡田的农夫就会发现我。你这水罐已经令我恐惧这么久了,可不可以放我走?”

我们也像野干一样,因为贪著执取,结果被这颗心所困住,心中生起的妄想、情绪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恒转如瀑流,好心情就算想留也留不住,当坏心情上来时,却怎么赶也赶不走,只能日日夜夜随着这个心起舞、不得安宁。 卷二第33经中,佛陀曾与弟子分析过五阴的本质:以色阴为例,如果这个色身是我的话,那么我该有完全的自主能力,想要色身怎样、色身就应该按照我的控制而成为那样。正因为色身之中没有我,所以身体才会成为我们不想要的样子,比如说不够高、太胖、常生病、有老死。色身如此,这颗心也一样,都只是因缘生灭的变异法,是无常的、是苦的、既不是我也不是我所有,自然也没有受到这颗心摆布的道理。

或许正是如此的思维著空性,比丘以旭日般的智慧照见了心的真实面目,不再受其指使与恐吓,一直以来由这颗心所带来的忧恼也从此断灭,断灭已,无所著,无所著已,住于安乐,终而断尽所有烦恼,成了一位阿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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