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阿含经》第163经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何所有故,何所起,何所系着,何所见我,令诸众生作如是见、如是说:‘于此十四百千生门①、六十千六百五业、三业、二业、一业、半业、六十二道迹、六十二内劫、百二十泥黎ⓐ②、百三十根、三十六贪界、四十九千龙家、四十九千金翅鸟家、四十九千邪命外道、四十九千外道出家、七想劫、七无想劫、七阿修罗、七毘舍遮③、七天、七人、七百海ⓑ、七梦、七百梦、七崄④、七百崄、七觉、七百觉、六生、十增进、八大士地⑤,于此八万四千大劫,若愚若ⓒ智,往来经历,究竟苦边。彼无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说⑥:“我常持戒,受诸苦行,修诸梵行,不熟业⑦者令熟,已熟业者弃舍,进退不可知。”此苦乐常住,生死定量,譬如缕丸⑧掷ⓓ著空中,渐渐来下,至地自住。如是八万四千大劫生死定量,亦复如是’?”
诸比丘白佛:“世尊是法根、法眼、法依……”如是广说,次第如上三经。
[校勘]
ⓐ “黎”,宋、元、明三本作“犁”。
ⓑ “海”,宋、元、明三本作“人”。
ⓒ “若”,宋、元二本作“苦”。
ⓓ “掷”,宋、元、明三本作“掉”。
[注解]
① 生门:诞生的生命型态。此经所述的外道认为轮回过所有这些生命型态后,自然会解脱。
② 泥黎:地狱。
③ 毘舍遮:食人精气或血肉之恶鬼。
④ 崄:“险”的异体字。
⑤ 大士地:高贵的地位。
⑥ 彼无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说:没有修行人这么说;这么说的就不是修行人。
⑦ 熟业:成熟的业报。
⑧ 缕丸:将线缠起来而成的小球。
[对应经典]
[读经拾得]
此经所记载的邪见,就是外道六师的“末迦梨瞿舍利子”主张的宿命论,认为人的际遇不是由自己的意志、行为造成的,一切随命运摆布,努力是徒然的,经历过所有这些轮回,自然就会解脱。
本经中“我常持戒,受诸苦行,修诸梵行,不熟业者令熟,已熟业者弃舍,进退不可知”所述的,不管是苦行外道也好、佛教也好,都与宿命论主张的一切自有定数相冲突,于是被此类外道拿来当攻击的对象:就说一切都有定数了,还要持戒、修苦行、梵行做什么?所以这类外道认为“无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说”。
现代也有一些前世今生的思想,承认有轮回的存在,表示轮回本身就是学习、就是修行,经历轮回自然就会到更高的境界。这种思想虽然通常是鼓励积极、正向的思考,但也接近于“经历过所有这些轮回,自然就会解脱”的见解。佛陀则表示轮回不一定向上提升或向下沉沦,轮回再久也不会自然解脱,端看所造的业而决定轮回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