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阿含经》第966经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时,有尊者富邻尼①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
时,有众多外道出家诣尊者富邻尼,共相问讯慰劳已,退坐一面,问尊者富邻尼:“我闻沙门瞿昙作断灭破坏有②教授耶?今问尊者富邻尼,竟为尔不?”
富邻尼语诸外道出家:“我不如是知世尊教语,众生断灭坏有③,令无所有者,无有是处。我作如是解:‘世尊所说有诸众生,计言有我、我慢④、邪慢⑤,世尊为说,令其断灭。’”
时,诸外道出家闻富邻尼所说,心不喜ⓐ悦,呵责而去。
尔时,尊者富邻尼,诸外道去已,往诣佛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以向诸外道出家所说具白世尊:“世尊!我向答诸外道说,得无谤毁世尊耶?为是法说,如佛所说,如法说ⓑ⑥,随顺法说,得不为诸论义ⓒ者所见嫌责耶?”
佛告富邻尼:“如汝所说,不谤如来,不失次第。如我记说,如法法说,随顺法说,不为诸论者之所嫌责ⓓ。所以者何?富邻尼!先诸众生我慢、邪慢,邪慢所迫、邪慢集、邪慢不无间等⑦,乱如狗肠⑧,如铁钩鏁,亦如乱草,往反驱驰⑨,此世他世、他世此世,驱驰往反,不能远离。富邻尼!一切众生于诸邪慢无余永灭者,彼一切众生长夜安隐快乐。”
佛说此经已,富邻尼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校勘]
ⓐ “喜”,宋本作“善”。
ⓑ 宋、元、明三本无“说”字。
ⓒ “义”,大正藏原为“议”,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义”。
ⓓ “责”,宋、元、明三本作“恨”。
[注解]
① 富邻尼:比丘名,时常看护照顾重病卧床的比丘。
② 断灭破坏有:断灭的见解,例如认为“人死后尘归尘、土归土,一无所有”的见解。又称为“断灭见”、“断见”、“无见”。
③ 断灭坏有:同“断灭破坏有”。
④ 我慢:自我中心、傲慢;因为认为五阴有我而有的傲慢。
⑤ 邪慢:无德却自认为有德,而起的傲慢。
⑥ 如法说:契合正法而说。
⑦ 邪慢不无间等:不能洞察而完全地破除邪慢。
⑧ 乱如狗肠:如狗肚中的肠子般纠缠。又译为“如狗肚藏”。
⑨ 往反驱驰:来回奔走。
[对应经典]
- 《别译杂阿含经》卷十一第200经。
- 梵本《富邻尼迦经》Pūrṇika Sūtra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 XXXIX.1139-40)。
- 《杂阿含经》梵文残卷 SF 134。
[读经拾得]
佛陀教导我们断除我见(执著于有“我”的见解)、我慢(自我中心、傲慢)、邪慢(无德却自认为有德,而起的傲慢),但不教断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