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情仇(49)［远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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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海情仇(49)［远离京城］-----------------------------------

　　大唐长庆四年( 824)正月二十六日，十六岁的太子李湛在太极殿
的东厢登基，也就是後来史称的唐敬宗。刘克明重新掌权，大内和宰
相团各自分成两派，相互斗争卡位，人人争向皇上说明自己才是当初
拥立皇上登基的忠党爱国人士。

　　皇上李湛贪玩，登基後夜夜春宵、歌舞不停，早朝常到午时才到，
一些老臣常被晒得昏倒甚至因而休克死亡。後来皇上干脆就不早朝，
内官刘克明假借圣旨和同派宰相李逢吉兴风作浪、藉机报复仇家，一
时贬官四地流放，国事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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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三日壬子日，清明节。

　　自今年二月起，节气大乱，长安一带，大雨不停，土石流窜，各
地灾事频传，农作物不长，民间有儿歌曰：「德之不修兮，天不放晴；
道之不行兮，四时不明；王之劝政兮，世界清明；云之行雨兮，得时
乃停。」有人以之上谏，皇上因而大赦天下，赏赐百官。全国放假半
个月。并下令各节度使地区进贡的物品除了规定的项目外，不必加多
额外的贡物。

　　《资治通□》对这件一反常态的大事无任何评述，只记了一句：
「三月壬子，赦天下，诸道常贡之外，毋得进奉。」

　　三月五日，皇上登基後第一次在延英殿召开国事会议，召见宰相
团和去年新科的大学士们听取国事谏言。

　　会後照例在延英殿旁的聚英厅有唐式自助餐享用，韩湘子和韩愈
谈话间，背後突然有人呼道：“伯公，阿舅..”两人回头一看，一个
年纪看来很轻的皇家道士正向他们含笑作揖。

　　来人身著皇家储备道士服，长相俊秀，剑眉丹凤眼，薄唇菱角，
不笑而笑。

　　「道长是？..」韩湘子不能确定。

　　小道士笑笑的说：「我是归真啦，以前常去长生药□的..」

　　韩湘子喔的一声想起来了，随即问道：「几年不见，你长这麽大
了..师姐可好？」说著向韩愈介绍：「叔公，这是我同门师姐玉清的
儿子，赵归真，您还记得吧？」原来赵归真以韩湘子是母亲的师弟而
称之为“阿舅”。

    韩愈呵呵一笑道：「岂有不识之理，我日前才见过她，伊阿娘是
我韩家表亲，论辈是小我一辈，小时还一起玩过哩，现在不是住持一
个宫叫..什麽..真..」

    赵归真拱手接著答道：「玄真观。」

    「对对对，玄真观..」韩愈接著说：「上个月我把韩[如/手]遗骨迁葬
老家河阳，还是请伊阿娘帮忙一些法事的，阿□神主牌不能归祖（唐
俗女儿早夭，神主牌不能入祖庙，台湾仍有此俗），现在就放在玄真
观里。」说到韩[如/手]，韩愈的笑意消失，一缕哀伤拢上眉头，韩湘子赶
忙把话题支开，转头问赵归真：「你怎会在这儿？师姐近来可好？」

    赵归真答道：「我是新进的“执尘”(预备道士)，本来阮阿娘不
肯让我入宫的，但是总管知道阮阿娘的道号後就一直要我来，还批文
给阮阿娘推荐，不过详细情形如何我也不知道。」

　　预备道士等於皇家打杂的，年满二十的青年道士可以参加皇家道
士的选拔，新进者名为执尘，受训期满成绩好的就成为正式的皇家道
士，本来宫内的事务都有小太监料理，但对外的一些宗教事务或者由
皇家主办的活动时太监不太合适，就由皇家道士们来协办，这些道士
不是太监所以不住皇城，平时住兴庆宫，有事时才支援皇城。

　　赵归真又说：「今天就是阮阿娘特别要我来向阿舅请安的。她说
阿舅上了金榜，还没向阿舅道贺。她还说请阿舅和伯公有空到玄真观
走走。」

　　众人正话家常，刘克明和一些内官来敬酒，众人一阵寒暄，刘克
明问道：「韩大人，想不到大人一门优秀，韩生可说是光宗耀祖..」
韩湘子急忙回道：「学生驽钝..总管大人见笑了..」

    韩愈素来对内官们没有好感，只淡淡的回道：「总管大人厚爱，
总管大人厚爱..」

    韩湘子不祥的预感再度浮现心头。

　　三月八日，癸宁宫再下“请帖”约谈韩湘子“商议军机”，韩湘
子只得弃官逃命。

　　三月十日，癸宁宫约谈韩愈，刘克明要韩愈交待韩湘子行踪，否
则要他好看。

　　三月十八日，韩愈称病不朝。癸宁宫假传圣旨，派员进驻韩家搜
寻未果，回报“韩愈重病，为寻访仙药，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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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Kent 心中一点疑问得到解答。

　　史上对韩愈的记载到 823年就没了，资治通□从此未再提起韩愈
这个人，彷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这个千古迷团，直到後世，仍有人在追究到底韩愈去了哪里。有
人因而推断韩愈是迷信了道教而弃官出家。但是对於韩愈为何“突然”
会“迷信”而离家出走，则无法提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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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十五日，法门寺。

　　韩湘子密访法门寺，面见方丈法空和不行大师，他捎来韩愈的口
信：“刻正避难在外，欲於四月八日在玄真观见裴友仁”。同时无论
在何种情况下，他们和韩湘子见面时都要装作是初认识一样。

　　不行大师回说“我明白”，裴友仁虽不知道师父和韩湘子葫芦里
卖什麽膏药，但也知道这事情一定非比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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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薄雾，使得这片桃红花海的桃树林园有如画外仙境。林园
门外一老一少两个比丘驻足著。

　　不行大师和净海正抬头看著门上的悬扁：「玄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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