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录]炮三惊魂 (有点长..但是很恐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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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aryse29.bbs@ptt.cc (人非草木 孰能无情), 看板: marvel 标 题: [转录]炮三惊魂 (有点长..但是很恐怖)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 (Sun Sep 12 16:59:04 2004) 转信站: Lion!cbs.ntu!news.nsysu!Spring!ctu-peer!ctu-reader!news.nctu!ptt Origin: ptt.cc 如果你有所□情,再加上天气不恶的话。站上後山的小土丘, 你当可遥望到彼岸的神州。这里是位在金西师炮指部下所辖的七 x 营炮 x 连阵地。 恕我在回忆往日的种种时,总是要不免得提述一下我所属之军旅的环境 ,好使得未赴军旅的朋友,能对故事的背景有所臆测、联想。 我所属的炮连,是一般所称的『大炮连』。因为连上的火炮是155公□的榴炮 ,连上共有四门,以炮一依序到炮四称之。每一门火炮都配有一个炮班,也都 以炮一班、炮二班、炮三班及炮四班称之。在满编的理想状况之下,一个炮班 应有七名炮手加上一名炮长共八人组成。但如今在兵员不足的情况之下能有个 四五人就很偷笑了。 标题中的炮三也就如您所知的是指连上的第三门火炮,故事就让我由粗识炮三 谈起吧。 时入初春,没有什麽是比在向晚的微风中擦拭大炮更要使人轻松愉快了----就 一个新兵而言。沾著满手的防护油,再加上用力的通炮管,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我们几个菜鸟已是满身大汗、湿遍衣襟。 『斌啊(师兄都这样叫我)!通完就休息拉。干!这样拼就不是在当兵了。』 『是,是。』上一句话是我同炮三班的师兄余xx所说的,他对我很是照顾。 『我们炮三一向是连上盖强、盖勇的,斌啊!虽然你要接水平手(日後再解释) 但是现在要用心学,不能丢我们炮三的脸知道吗?』余xx说。 『师兄我知道。』接著我们就聊起来,其他的人不久都回去自己的炮班了。 『唉!斌啊,我们炮三的炮有点邪,你是刚来的更要小心一点。』 一听到这话我的心就猛然的惊恐起来了,我到连上还不过一个月耶!! 『师兄你不要吓我啦!我胆子很小的,真的。』我央求到。 『斌啊!我不是要吓你,你看其他的炮班我才不去鸟他的鸡巴毛。这个连上有 些事,干!我是要你小心,加上这个连长又很贱。』 『师兄你说给我听好不好?』 『你有去看过炮口吗?你现在去看一看再说。』 余xx说¨『不要踩在零件箱上!』 各位请您一同陪我去看看炮口好吗?请拿出一把尺算算155公□宽,这是榴弹 的直径,故与炮管内径相近,炮管的外径约是两端各加4~5公分的大圆圈。然而 就在炮口的七八点钟的方向,出现多个缺角,是我以前都没注意到的。 『师兄为什麽会有缺角啊?』我隐隐的觉得事头不对。 『那就是表示这个炮曾经被人给打中过,你想看看,炮都给人打中了,炮班那 有不全死的。我们这是拖的动(指国军)最大支的,都是设在小炮打不到的地 方,你说能被ㄎㄟ中,人家用的是什麽弹药?炮管都被打出缺角了,人又怎麽 能不死?炮长没事每天晚上又拜个什麽鸟?我们为什麽都不准任何人从炮口下 面走过去?』 随著师兄的语调渐转低沈,我的心也快凉到底了。看著眼前的这管大炮,突然 觉得好沈重好沈重呕。 『我以前有一个师兄很铁尺,干!死好。』余xx说¨『他一次用手勾著炮管…』 『那是干什麽?』我问。 『□秋千啊!他抱住炮管晃来晃去,现他的体能,後来还要我们挂上去,干! 掉下来的还要做体能,没操没肖(本连术语,指人很没品)。後来 哈哈、哈哈 …』他笑得好开心说…『晚上他要找扫把,可是在寝室里找不到,他就开後门 到炮堡去拿(我想在此需要说明一下,後门是向著 的方向开的,榴弹架是榴弹 平放堆起来的。),结果一去半小时没有回来。那时我们以为他去别的炮班聊天 ,因为到炮堡不用一分钟。』 榴 炮 堡 / * 弹 * 架 / 前门 * * * * * * * * 榴弹架 / * * * 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倒 * * 後 * 之 * * 门 * 处 * * * * * * 寝 室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後来另外的一位师兄不耐要自己去拿,结果门打不开,他用力的推,因为那个 门你知道的,只是一片三合版定在墙上,平常都快要掉下来了可是他用力的推半 天都推不开。我听到他说¨「干你娘的!你把门堵起来干什麽?」就从前门绕道 去炮堡了。没半分钟就听到他在炮堡大叫,我还搞不清楚状况,他就和内卫兵一 起把前面那一个拖回来。哇!吓死我了,我没看过人脸那麽白哩。好像死人说, 嘴角还有白波。』 『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又怕(开什麽玩笑,我每天晚上都要去炮堡拿扫把哇!. 又想听下去。 『唉!他说他一走到弹药架就在架上看到……喂!你还要不要听啊?』 『要…要啊…』 『看到一个血淋淋的头,还说那个头转过来瞪他,离他脸不到半只手臂远说。 其他的他不说,只说後来晕倒了。不过我想他可能是碰到『炮三精魂』也说不定 。』他看看我说¨『斌啊!我看你先去扫地好了,晚上就不用再扫了。』 那时我脸上充满著感激的表情,但还是三步做一步的冲去扫地了。 虽然我在当时很想问他什麽是炮三精魂,但是就一个新兵来说实在有著各方面的 压力,我不想自个再加上精神压力。 当天晚上我也就不在意这事了,再加上刚刚才做完体能,一回到寝室我就倒在床 上喘息。看看手表,已是深夜十分了。从十点做到现在,二个小时的体能耶!真 是庆兴自己又熬过了一天。 也许是身体太过地劳累,躺在床上竟然无法入睡。我像个死人般静静地平躺在床 上,无法翻身,因为只要一移动四支就会有说不出的疼痛。我静静的闭上眼睛, 聆听四周细微的声响。 好像有人在炮堡里?是谁啊。这麽晚了说,要扫地也看不到…扫地!! 一想到扫地,我那该死的记忆就将傍晚的谈话重现出来。马上我就由静静的躺著 ,变成不安的缩著。我紧抓著睡带,双手有一点颤抖。 还在炮堡里,还在。咦!好像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是零件箱的声音,有人 在开零件箱。也许是有人到炮堡去找工具啦!一定是的。这是唯一让我安心的理 由,一定、一定。我一定要放轻松,放轻松。 就在我正试图说服自己的一瞬间……… 『砰!』的一大声,从炮堡传了出来!! 我马上一个虎跳,从床上蹬了起来。再来就听到一声火炮敲击到水泥版的声音。 这时炮班内只有炮长、我及一位丘性师兄三人,我们马上冲到炮堡里。 一看!火炮已经顷斜一半了,左炮轮整个没气了。是爆胎吗?我可不敢对他们说 ,刚刚有人在炮堡里。接著我和丘师兄忙著把千斤顶打起来,因为155榴炮本身*. 有千斤顶。 好不容易总算搞定了,我那余师兄也下卫勤回来了(他站11点到1点的班)。一*. 来脸色就不大好看。 『炮耶(炮长的代称)!你没有拜炮啊。』 『有啊,我那会没拜。』 『可是!』余xx用手指著瞄准镜处说¨『没有香啊?』 『没有?我洗澡前就拜了。你看看旁边有没有香灰?』 『没啦!』丘师兄不耐的说¨『我还要站五七(5点到7点的班),干。』 唉!我自己还得站两四说。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到『部队集合』的声音。 是什麽人在三更半夜的集合部队!我们在一阵脏话後快步的跑到寝室拿手电筒, 冲到连集合场。到了连集合场一看,四下无人,这时有人拿著手电筒向著我们照 过来。 『谁啊?』内卫兵问到。 『内卫兵过来!』炮长火大了。『干你娘的!是谁在集合部队?』 『报告炮长,没有。』 『没有!』这时我们才注意到,整个连集合场只有我们炮三班而已。 『没事了,等一下有事再来炮三叫人。』余xx拍了拍内卫兵。 接著我们四人静静的走回去炮堡,没有一个人在说话,人人都是一副心事 重重的样子。 还没有走近到炮堡,我整个人就脚软了,因为我看到那门火炮又顷斜一半了!! 我马上回头看看其他人,却看到他们不约而同的,一起抬头向著炮堡上方望。每 一个都是神情紧张,好像很害怕,又像再期待著什麽。可是我什麽也没看见啊。 好像他们也没有看到什麽,每一个都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我们先回去寝室。』炮长说道。 到了寝室,我们炮三全体一起拿香到炮堡拜炮。然後重新的把千斤顶打起来。 『斌啊,拜过就没事了。』余xx安慰我说¨『你去上哨吧。炮耶!明天你叫采买 买一些供品回来。』 『我知道啦!还要你教。』接著我就去上哨了。 我心里一直想著他们刚刚在看什麽? 我一定要找余xx问明白,不然我是不会安心的。 次日上午,很巧的我有机会和余xx一起站哨,结果我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他说… 『其实我没有真的看过炮三精魂,连炮耶也没有看过啦,那丘xx更菜八八,本事 也是没几毛。这是我们上上个连长时发生的事,很轰动啊!你到炮指部问一问, 比较老的军官都知道。』他接著说。 『听说是有一次在夜间火炮射击时,当然那是在空操(练习的,不上实弹)。因 为当时那个连长不会带部队,所以连上很乱,大大小小的事件不断。有多乱?嘿 嘿!和我们现在差不多啦。』 『夜间火炮射击也是要全副武装,这你以後就会碰到了。那时全炮班每一个人都 很累,因为已经跳了好几次炮操了,眼下全都躺在炮堡里休息。这时有一个观测 班的班长,因为不用跳炮操所以被派去站安全士官。』 『他也许是□的没事干,不过我想可能是欠干也说不定。他偷偷地走到炮堡旁边 ,突然的大喊一声… 「射击任务!」 「射击任务!」全炮班马上一起大声地复诵,狼狈地冲向大炮就位。 「射击任务!神狮演习射击任务!全连对准第…第几射向?有没有人听到第几射 向!!」 「有没有人!!」这时全炮班人人面面相觑,炮长马上打电话向指挥所问状况。 不多久,那个观测班长有点暗爽的由炮堡後面走出来。 「干你娘的!seven 你做什麽!」(那个下士的外号叫七先生,这是我後来打听 出来的。)几个老兵很火的向他叫骂,不顾他安官的身份。 「看你们有没有在戒备啊,干嘛!开不起玩笑阿。」 这时有个老兵向他走过去,没说半句话。啪的一声!两个人打起来了。 後来听说那个下士没事,不过那个老兵当天晚上就被连长送到禁闭室去了。 你说那个连长是不是很没操没肖?』 『嗯…恩…』我和你们一样,很想听下去。『师兄後来呢?』 『当天晚上(这和我後来探询的有些出入,不过小弟打算取其最……),全连都 很不愉快,那个下士稍後也不好意思和大家同时到浴室去沐浴,打算深夜一个人 去洗澡…… 铃铃!铃铃!!安官处的电话正响著。那个安官正在点枪,赶忙的从军械室跑了 出来。 「喂!零四(我们连上的代号)安全你好。」 「报告师兄我是大门卫兵,二兵炮手 xxx。」电话是由大门的哨所打来的。 「干什麽,在点枪没空啦!」 「报告师兄,侧门好像有人。」侧门的小路是营部来查哨的必经之地。 「你娘的!不会早说。」放下电话,安官急忙的叫内卫兵去侧门看看, 自己则跑去关军械室的铁门。 那个内卫兵三步并两步地向著浴室跑去(浴室就在侧门的入口),跑没几步就停 下来了。 咦!浴室的电灯怎麽还开著?刚刚水电管制我不是才关上了。是谁要陷害我?他 转身要去浴室关灯,就在这个时候从脚边的草丛里传来细微的喘息声… 「内…内卫兵…」 他吓得手一滑,手电筒掉了下去,赫然看到草丛里有一只手… 铃铃!铃铃!安官处的电话又响起了。 「零四安全你好!」安官不耐地接起电话。 「师兄,是我啦。」这次是大门卫哨较资深的卫兵摇的电话。「侧门是怎麽状况 啊?」 「我不知到勒!内卫兵还没有回来,干什麽?有事我会通知你的。」 「不是啦,我刚刚看到有灯光向浴室那边去,可是有一点奇怪…」 「什麽啦?你妈的,我枪还没有点完说。」 「那个灯光好像躲到草丛里去了,一闪一闪的在地上爬,你看就在浴室那个方向 。」 安官放下电话望了望,只看到内卫兵很惊恐的奔过来,枪背带都松脱了,拖在地 上,发出悦耳的响声。 「干你娘的!你见鬼啦!」 「快!快!你跟我去看看。」 「不要拉啦,我拿一下手电筒。」两个人一溜烟的离开了安官处。』 『恩…恩…师兄再来呢?』 『嘿…嘿…』他笑笑不说。 哎呀!他这是摆明的吊我胃口。 这会儿两个人边跑边说。「那是不是你的手电筒?」 「是我刚才掉下去的。」 「那为什麽会动?干!照过来了。」安官马上拉著内卫兵向一旁的伞兵坑跳了下 去。「你娘的!刚才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我…我看到一只手…其他的什麽也没有看到…哇你干嘛!不要上弹匣啦!」 「哭吆!上安心的啦,你也上,快点,记得要打开保险。」 「好啦…好啦,等一下!你又要干嘛?」 「干嘛?当然是去看看啦,不然还在这里等到天亮,你不要忘了,我枪还没有点 完勒。」说完马上跳了出去。使尽力气的大喊¨「谁啊!」没反应。 只见到手电筒的光束在清辰的薄雾中缓慢的向这边又照了过来。 安官马上又跳了回去。「干你娘的,竟敢不鸟我。喂!等一下我数到三,我们一 起冲出去。干!不要怕,你是不是带棒子的?」 「你娘的,没看到我正在上弹匣。好了,好了。」 「一、二、三!」两个人倒是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跳出去,而是不约而同的马上 爬起来,采取立射姿势。 「谁啊!」安官再补上一句¨「再不答话,就开枪了!」 「不…不要开枪,过来帮我一下,拜托…」 「咦!」两个人走了过去。 「哎呀!seven 干你娘的,你要吓死人啊。」这下两个人看到他趴在草里沾满泥 巴的光屁股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等到扶起他来,瞧见这张因为恐惧而泛白, 嘴角不停颤抖的脸时,两个人谁也笑不出来。赶忙地把他拖出草丛。 「我先扶他回去,你去关浴室的灯。」 「不要啦,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这种情况,不用问也知道他在浴室里碰到了什 麽。」 「你自己看,seven 都这样了(指了指正在流血的膝盖及手肘)。」安官也不想 去。 「好啦。」检起了草里的手电筒,内卫兵很不安地跑去关灯,谁叫水电管制是他 的责任。 好不容易遮腾了一个晚上,在叫醒了观测班的班兵,替他们的班长善後、疗伤後 。到了第二天上午,整个连都知道他昨晚发生了什麽事。』 『什麽事?』我不知到读者的好奇心有没有被激发,不过我现在就算被打死,也 要听下去。 『他一个人在十二点左右,自己跑到浴室去洗澡。你知道浴室有单扇弹簧门的有 四间,他走到一间,就把盥洗用具先放在门外,怕被淋湿。』 『那有什麽?我们全连那个不是这样。』 『干!不是说给你听的,是说给现在正坐在电脑前面的人听的,笨。 他放好了东西就开始洗,洗到一半,就听到隔壁间有人。 奇怪!什麽时候进来的? 但是那一天因为实施夜间火炮射击,有很多人都没能准时洗澡,所以他也就不太 在意。 洗到一半,他推开了门,蹲下去拿毛巾,就看到隔壁的下半身。 笑死人了!那有人穿草绿服,打绑腿的在洗澡。「你娘的,你头壳坏了!」他笑 了笑说,站起来想看看是那个天兵。 一抬头,那个人正好回过头来面对他。一颗左边脑袋被炸了开来,剩下的部份也 焦黑发烂的脸向著他笑。 「班长好!」 「啪!」的一声,seven 整个人摔在冲满肥皂泡沫的底板上。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这时就听到「呀!」的一声,那间浴室的弹簧门竟然打开了! 惊吓过度的seven 马上奋起最後一点的气力,爬出了浴室。当然不久就吓到那个 来关灯的内卫兵。』 *************************************************************** 不好意思,小弟再次的提出说明。这件事和我後来打听的有所出入,我想在此一 并提出。一种说法是说,他洗到一半,有一支焦黑的手向他借洗发精。 一种是,他进到浴室,就看到一班的人,穿草绿服在沐浴,他好奇就问了一个二 兵,结果一张焦黑的脸回过头来看他。我不知哪一种的说法最……对了!何不请 您给我建议,好使得我知所取舍,因为这只是整个事情的开头呢! 首先向各位道个歉,因为小弟这几日有事,所以故事拖了时日。现在马上整段 的开始讲起… 『师兄,真的有这种事?那谁敢再晚上去洗澡啊!』 『嗯!那个时候大家都认为,他是冲到了炮三。於是叫他出钱摆桌拜炮,当然 他自己也心里有数。不过如过这样地就把事情摆平的话,我想任何人都会甘心 出这个钱的,但是…』 『…什麽?』 『…什麽?』 『那个观测班长叫采买帮他买供品的事,不知怎麽地被连长知道了。那个连长 火大了…… 「干什麽!都老了管不动了是嘛!昨天晚上才送一个去禁闭室,今天就要摆桌 请客了是不是!你们眼里连长跟二兵一样菜是不是!」连长吼叫道¨「安全士 官,广播全连集合!」 「八零四通报!八零四通报!全连弟兄集合!全连弟兄集合!」 一时之间,连集合场上众人走报,执星官忙著集合部队。 「报告连长,部队集合完毕!」 「全部给我蹲下,他妈的!连执星官也一样!」连长站上了升旗台。「你们都 很老了,懂状况了,管不动了,是嘛?告诉你们,连长我就是鸡八!我就是不 信邪。我不信治不了你们,你们也不用来考验连长我的耐力。执星官!」 「报告是!」 「全连出四个小时的基本教练(罚站的同义词),士官、上兵背枪!」说完头 也不回的走了。』 『四个小时?不会吧!这麽狠。』 『干!那有什麽,现在的这个还曾经……』 『师兄、师兄!』我得赶紧地打断他的话¨『後来呢?』 『欧!因为就这样,所以当天也就没有拜炮了。就在那天晚上,深夜的时候, 一点的安官正准备上去接卫勤。 走到了安官处,他就看到了一个人影,由炮二班的方向跑了过来。 咦!这麽黑不带手电筒,不怕跌倒啊?而且还用跑得。「喂,治明!那个是谁 ?」他推了推正准备下卫勤的安官。 「谁?」治明说¨「好像是炮二的人!他干嘛用跑得?又没有带手电筒,不会 摔死啊。」 那个人影等跑到安官处前的连集合场时,就停了下来,立定站好! 「干!他是有病啊,白天被操的还不够?」治明向著跟他交接卫勤的火烈说。 「我们过去看看,可能是炮二的菜鸟被人叫来罚站的。」火烈拿起手电筒,和 著治明一起走向连集合场。 「干!是炮二的副炮长耶。」在手电筒的光束下,两个人赫然地看著眼前的这 个人。在一定的距离前他们两个停住了。 「你娘的,你看!他的眼睛是闭的。」火烈有点不安地说。 「是不是在梦游啊?」治明向著他挥挥手「副炮!副炮!」 没反应。於是两个人走了过去。 「喂,火烈!你看他是不是在梦游啊?」 「干!你问第二遍了。」火烈说¨「要不要把他叫醒?」这时两个人好奇地凑近 看著闭上了眼睛,立定站著的副炮长。 「不要啦!不是说把梦游中的人叫醒,他会吓死的」 「你听谁说的?不然就看著他在这里站到天亮…」说著说著,副炮长突然张开了 眼睛。 「哇!」两个人没有心理准备都被吓了一跳,马上向後退了好几步。 「干!副炮你要吓死人。」 没反应,他还是眼睛直直的向著集合场对面的炮三炮堡。 「火烈,这这…是…」治明心里不安了起来。 「他是不是在看什麽?」火烈说著和治明都回过头去,想看看他是不是在看什麽 ?这时突然地副炮长大叫¨「部队集合!」 这一叫把火烈吓了一跳。卞!的一声,枪掉了下去。他马上蹲下去捡枪,等他再 站起来时,治明已经向他靠了过来,还紧抓著他的手臂。 「你干什麽啦!抓著我?」 「你…你…看看…」治明发抖著指著炮三的炮堡。 这时的天空布满著厚重的乌云,大地沈溺在阵阵地阴风中。远处的炮三炮堡,如 同一座竖在阴湿林间的坟墓,长满长草的巨型坟堆,在冷风中发出著唏嗦的哭声 。芒草随著风声沙沙地摆□起黑色的波浪,层层向著坟顶滚去。就在坟顶的黑潮 中,现出了一排八个人影,及後面的一座黑色巨炮。 火烈和治明两个人倏然惊得目瞪口呆,紧紧地抱在一起。竟然有人在高达三层的 炮堡上!还有一座黑色的155 榴炮。那八个人站成一排向著他们两个,身後还有 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副炮长在。 治明惊慌地抓紧火烈,双脚打颤,就快要站不住了。一回头看,炮二的副炮长竟 然不见去了! 接著两人一阵快跑,冲回到安官处,躲在里面不敢出来。 「咦!治明你还不下哨啊?」不久後内卫兵由大门换哨回来了。 治明苦笑了一下。看了看火烈,对著内卫兵说¨「你出去看一看炮三炮堡上有没 有什麽?好不好。」 「有什麽!我刚才才从炮三走过来的啊。」 「你真的没看到什麽?」 「干嘛啦!你们要吓死人啊,这样子问人。」 「没有啦,开你玩笑的。治明的手电筒没电了,你送他回去好不好?」 「好啦、好啦、走吧!不过…」内卫兵回了头过来。「你们刚才看到了什麽,干 !不要跟我说哦。」然後带著治明走回去他的寝室,炮一班。 到了炮一班外,治明看见里面透著灯光,微微地感到了一点心安,於是快步地走 了进去。 「你还不睡啊!」里面只有一个上兵,开著灯在写信。 「这麽晚下哨?」他笑了笑¨「我不知到还有人敢拖你的班耶。」 「没有啦,和火烈在聊天。」 「聊天,还有谁在啦?」 「什麽?」 「我说刚才还有谁在那里?干!这麽晚了还在整弹药库,你们连长都不怕吵到死 人。」收了收桌上的纸笔。「一定是早上飙不过,飙到晚上来…干嘛!装那张死 人脸给我看。」 「没有人在整弹药库啊!」 「没有?那刚刚安官处那里怎麽有人在搬榴弹了声音,你娘的还那麽大声?」 「我不知到。」说完治明马上钻到床上去。 「干!你们不要都变得怪怪的好不好。」关起了灯,他也去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晨跑结束後的打扫时间。治明炮一的一个学弟把他拉到一边去 说话。 「师兄!」不太好意思的说。 「什麽事?」 「师兄,我是不是撞邪了!」 「什麽!」 「我也不知倒是不是啦,只是怪怪的。」 「你快说给我听!」 「是昨晚啦,我从大门下哨後,由炮三後面要走到安官处时,怪怪的。」 「干你娘的,你讲话怎麽都是只讲一句的!」 「哦、哦,我走到一半,好像、好像不知到怎麽的,就走到炮三前面的炮三广场 去了。」 「干!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你怎麽会走错。你是不是上哨时在睡觉?这麽菜, 出事的话我可救不了你。」 「是、是。我也以为自己没有睡醒,所以就继续走下去,反正两边都会到安官处 。可是又走回到炮三後面了,我前後走了三圈。」 「你娘的!说的那麽轻松,你没被吓到啊?干。」 「有啦!有啦!我後来吓得都用跑得,好恐怖,最後只好又跑到大门去了,叫安 官来带我说。师兄,怎麽会这样啊?我今天好怕晚上还要上哨哦。」 「你先不要怕!我去跟执星官说一说,我自己也有一点事要问他。」 「师兄…」顿了顿。「我们连上最近是怎麽了,好像有什麽不乾不净的东西…」 草草打发了学弟,治明趁著早餐前的片刻,跑去找执星官。他是炮二的炮长,这 个星期正好轮到他背执星。好巧不巧的,现在他正和一些连上的老兵、士官在聊 天。 「嘿!治明,过来了。」火烈向著他招招手。「你们不信可以问治明,昨天晚上 的事。」 「干什麽!执星带头混啊。」治明笑了笑说。 「治明!火烈说的是不是真的?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啊。」 「干!这种事谁会开玩笑。我自己都吓的发麻不说。」 「我看一定是死seven ,犯到炮三了。现在在找我们出气,搞不好还会出事呢! 」执星官对著他的班兵说¨「你去叫副炮(指炮二的)过来。」 「等一下你们先不要跟他讲昨晚看见他的事,可能会吓到他。」执星官郑重的再 三交代大家。不一会儿,副炮过来了。 「干!都躲在这里,鸡八勒,害我和菜鸟一起在扫地。」副炮愤愤不平的说。 「好啦、好啦,不是叫你过来一起混了。」 「干!你闭嘴啦,还好意思说。」接著他好像想到了什麽。「对了!我昨晚作了 一个梦,说给你们听好不好?」 这时大家故意故左右而言他,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样子。 「不要这样啦!我说给你们听啦!」 「说就说,快点好不好。不要像作者每天拖戏,很欠干你知不知道。」 「好啦!我昨天晚上梦到自己带兵在盖炮堡说,真的很奇怪。我们炮二的炮堡竟 然只盖到一半。 因为天快黑了,我是说梦中啦。我就叫大家修息,後来连长走过来。我是在说我 梦里的…」 「知道啦!」众人一片鞑罚之声。 「他叫我去集合部队,可是我不太愿意,好像是因为天黑了,还是什麽的我记不 清楚了。後来还是ㄠ不过连长只好照做了。 但是集合的人很少,所以我就带队到炮三去了,我也不知为什麽?到了炮三好像 是突然要射击什麽的,可是部队里面新兵太多了,操炮很危险。所以我到连长室 去找连长反应,可是那个连长,干!臭鸡八!骂了我一顿,我不很爽,就和他对 骂了起来。干!真是越想越气!」 「好了好了,作梦的啦。後来呢?」 「後来!干後来真的有够恐怖,我出了连长室,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到了炮三一 看。哇!满地的□体,都是一段一段的,而且还是被烤黑的那种。奇怪了?我刚 刚没有听到任何的爆炸生啊!真的没有听到啊!」 「好拉!好啦!没听到就没听到,然後呢?」 「我傻了,然後就走到炮四去。後来好像是钻进去一个洞里,还是什麽的,我不 知道啦!反正就是醒了。」 「啊!」一个炮四的老兵突然大叫说¨「那个…那个…」 「那个!那个?哦…你是说…不会吧!」这下有不少人都想起来了。 原来在炮四的炮堡後方,十分隐密的草丛里,有著一个小土丘。如过不是在环境 大整理时,将所有的芒草砍除,平常人是看不见的。 那个土丘十分粗糙,零星的石版错置,期间还有一个大窟窿呢!只要低下头去, 你就可以望见漆黑的洞中,正摆著一颗骷髅头,及散布的□骸。 如果您好奇,为什麽笔者描述的如此清晰,那没什麽,因为我瞧见过而已。不过 我也只有胆看一次,而切还是被人骗去看的说。 这下所有的人都慌了,尤其是那个副炮长。在得知自个昨晚还有梦游,更是双重 的打击。 当日早餐就在人心惶惶中度过,沈重的气份环绕著整个连上,只剩下连上的军官 还没有感受到,这股无形的霾压,已经快要使得大夥承受不住了。 早膳之後,不少弟兄聚集在炮二班。有些故作小丑状,嘻笑胡闹,想藉此放松一 下紧绷的心情,为这苦涩的时刻,寻找缓和的契机。但更多的是沈默不语,静静 的等待,等待著执星官的回音。 早先,执星官受了大家的请托,请他趁著用完早饭的当口,去向连长说项。希望 连长能准许大夥祭旗拜炮,好消了每一个人心中的阴影。 不多时,只见执星官气份匆匆的回来,劈头就找执星班长。 「执星班长!等一下把火炮全推出炮堡,全连战备。干!我等一下还得陪连长去 炮指部报告勒,鸡八!你们去跟seven 讲,叫他给我小心一点,如果有长官来问 前天晚上打架的事,要他不要乱说话,不然,臭鸡八!他就不要给我退伍。」 这下子每个人都被执星官的话,带动了起来,气份一下子变得十分严峻。 「干!死seven ,害死人了!」「他妈的鸡八,自己死还不够,还要拖人下水! 」「他就是欠干!」众人七嘴八舌的咒骂著。 「等一下!大家不要乱!」执星班长跳了出来说¨「不要乱,再乱又会出事的, 现在我们先去推炮出来战备,我想等一下一定会有人来督导战备的。反正等一下 连长要去炮指部,我们再找时间拜炮好了。」 「干!也只有先这样了。走啦!先去推炮。」众人纷纷离开了炮二班,前往连集 合场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十分的紧凑。先是营部的幕僚来连上联合大督导,环境内务,外 加各业务、装备样样都来。忙得连上人人人仰马翻,叫苦连天。 忙到下午,炮指部再来轰炸一下子。这下大夥总算了解了什麽叫做效力射,外加 同时弹著的威力了。 时至傍晚七时,这会而饱受一天炮击的炮兵弟兄们,总算可以坐下来,静静地用 顿晚餐了。这时执星官宣布晚上部队的集合时间,因为连长大人还没有回来。 「等一下下了餐厅就赶快去洗澡,因为火炮还没有推回去炮堡,所以晚上八点集 合。今天被记到缺失的各业务及装备负责人,等一下自己找时间补破网,知道吗 ?开动。」 一阵狼吞虎□,外加快速的战备澡,不到八点,集合场上已是人声鼎沸了。这时 大夥互视对方的狼狈样,都不经觉得好笑,因为这个局面已经没有人敢独自晚上 去洗澡了。不久集合哨响起。 「等一下,在我左手边的去推炮一、炮二,右手边的去推炮三、炮四。」说完众 人一阵交杂,执星官赶忙地说¨「干!你们不要都跑到炮一、炮二那边。」 不一会儿,连上的老兵已经合力吧炮一及炮二搞定了,现在正缓慢地散步回连集 合场。到了集合场那,一半中鸟加菜鸟还没有回来,看来大夥只得过去帮忙了。 还没走到炮三,就听到「推炮向前!小心!小心!推炮向右!向右!」等众人的 吆喝声。 「干!现在的菜鸟怎麽那麽没路用啊!」 执星官气喘吁吁的喊道¨「你们也下来帮忙,快一点!」神色有点慌忙。 这下全连都下去推了。「一、二、三!推炮向前!」大夥使劲的用力、用力再用 力。推得人人脸色大变,因为这下大家都心里有数,这炮是推不进去的。 平常十分容易的工作,这下变得万分的棘手。看看那些推炮轮的、抬炮架的,那 一个不是汗流浃背,使尽吃奶的劲,可炮就是推不进去炮堡。 不是一下子偏右,就是向著左边顷斜。此时每个人都想从对方的眼色中,找出 为什麽,为什麽!这门炮和他们的心情一样,越来越沈重。 这下子没有人开口说半句话,更怕有人把自己心中猜想的事说出来。难道我们全 部都中邪了?那些被炸的□骨不全的炮三冤魂要整我们? 为了打破眼下这个僵局,执星官下令休息。 「大家先修喘一下,可能是天太黑了。有没有人要上福利社的?」 一时间炮三走了个没有半个人影,这里就像被下了诅咒的坟场一样,空气中似乎 都可以闻到□体腐烂焦黑的气息。 芒草沙沙的声向,这时听来不经使人颤起像□卵一样恶心的鸡皮疙瘩。不安的情 绪,如同炮弹般,在大夥的心中炸了开来。 「炮耶!」炮三的菜鸟看著手中的饮料,小声的问他的炮长¨「我们晚上是不是 要回去睡啊?」问完赶紧低下头去,喝著他的保健五百。 「嗯…」其实我自己也没有主意,但是这话怎麽能说的出口。於是找了执星官过 来。 「喂!等一下要怎麽办?」 「还是得推啊!」执星官无耐的说。两个人无力的坐了下来,四周横七八竖著身 心具疲的弟兄,啊!真是难过的一天。这时大门有车灯照了进来。 唉呀!不好连长回来了。「快!大家马上到炮三集合,快点!」众人马上扔下手 中的冷饮,冲到炮三去。 不多时,连长带著一副臭脸过来。「执星官过来!」 「报告是!」连跑带跳的飞了过去。 「你们现在在做什麽!」 「报告,推火炮入炮堡。」 「他妈的!现在都几点了,还在推火炮!」 「是…是…」 「我不管了,反正等一下九点我要晚点名,你们自己看这办吧!」说完头也不回 的走了。留下执星官一个人杵在那里。 「快!快啊!还在发什麽呆!」执星班长马上大喊著说¨「大家快过来推炮啊, 干!全都变成菜鸟了啊!」 「就炮位,大家就炮位,」「快啊!你娘的还在看戏!」平时只要七八个人推的 火炮,一下子挤了一二十个人。外加上放置於四周十几二十个手电筒,都向著榴 炮照射过来,场面很是壮观。 「好了没?」「好了!好了!」 「好!一、二、三,推炮向前!」 ……………没有动静!! 「一、二、三,推炮向前!」执星官哭喊了出来。 还是没有动静!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这炮…这炮为什麽抬不起来啊!为甚麽?干!为甚麽? 每个人都在心里呐喊著。 此时流满全身的冷汗,外加因为过渡用力的双臂,使的大夥的手掌发麻。但这都 比不上这时的挫败,还要更加地使人沮丧无助。 就这样,画面僵持住了。人人面面相觑,无奈的表情好似在说¨「对不起,我尽 力了。」 「唉!」炮三炮长叹了口气。「我们还是去连集合场集合吧。」 「执星官!」执星班长抬起头看著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回答。 「你去集合部队好了。」很无奈的说¨「我去找连长。」 就这样众人毫无生气的回到集合场。没有人打屁,更没有人在胡闹,安静的就像 被死亡迷惑的□体,宁静地躺在棺材里。 忽而从连长室传来的怒骂声,再次地压榨大家最後的精力,绷紧大家的神经。 最後就在一阵摔玻璃杯声中,执星官离开了连长室。 看著他默默地走过来,脸上的表情真是令人不忍驻睹。 「执星官!」 「不要说了,连长现在要去洗澡,可能要晚一点才晚点名。 现在…现在…我们先做体能吧!」 「什麽!我们又不是故意的,他不会自己去看啊…呜…」说著有人就哭了出来, 大夥马上忙著安慰他。「算了!算了!」「看开点就没事了!」 「干!辅导长干什麽现在在休假,鸡八!」自怨自艾的情绪正在蔓延中。「他妈 的!他在又能干什麽?」「你们不要吵好不好!」「干!叫一叫也不可以啊!」 此刻执星官好似望见连长室前有人影晃动,可能是连长?不会是在监督我们的吧 执星官急到直喊¨「伏地挺身预备!」 接著部队疲软地趴下。今晚的地面似乎特别的坚硬、冰冷,无情地敲击著弟兄们 的心。 「一下、二上,带答数,开始!」苦涩的口令声,回□在这漆黑的夜里,空旷的 连集合场上。人们常说,当兵往往是很无奈的,我想大概就是指这个吧。 随著时间的流逝,厚重的阴云,终将骨白的月亮驱逐了,漆黑吞嗜了大家。 就在汗水将地面卤湿成人型,众人纷纷倒地的当口,内卫兵走了过来。 「执星官,连耶(指连长)叫你带队到炮三广场去。」 「…呼…呼…现在!现在是嘛?」 「ㄟ!」不太忍心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同志。 「好。」招了招手,叫内卫兵把他拉起来。「执星班长!整队。」 十分钟後,全连已在炮三炮堡前的小广场集合完毕,现在就等著连长大人过来。 可是大家失望了,因为一直要站到深夜十二点时,连长才很得意的出现在大家的 眼前。 「部队稍息!」清清喉咙。「连长为什麽要大家现在来集合?我相信很多人都知 道。但是有些天兵,就是别人不说他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是不是。」 「这几天连上出了不少状况,大家都很累,连长是知道的。但是有些人就是他妈 的犯贱,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到处的造谣生事,说什麽炮三有…」 「部队集合!」 「是谁!是谁在那边乱喊!」连长发火的转过身去,要找出声音的来源。 就在这个时候,全连速地骚动了起来!一阵阵惊恐混杂著害怕,如同被电击般, 人人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因为连长的身後突然地出现八个半身焦黑的士兵,全副武装,背著旧式的背包, 个个凝视著炮堡上方,那座黑色的巨炮。 「用炮!」肩章只剩下半截焦黑的士官下令。 「嘿!」馀下七人迅速双手握拳,向三层楼高的炮堡飘去。 这时那个士官突地一个转身过来,举起焦黑的手臂,要来向连长敬礼。 「哇!」这下人人四处奔跑,像是顷□的洪水,没命地狂奔。只留下连长一个人 晕倒在广场上。 到了第二天早上,执星官出来执行早点名,因为这时後的连长,正躺在寝室里, 全身发著高烧。 「好像大家都没睡好哇。」执星官挖苦的笑了笑。整晚的跳炮操、打千斤顶,吵 的连上,个个都一副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漆黑的眼圈,简直就成了雄猫连了。 「唉!」有人叹道¨「活人被死人吵的没法子睡觉,干!还有没有天理啊!」 「不要乱讲话!」大家赶快制止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小孩子不懂事乱讲话,别见怪、别见怪!」说完赶快地向 四方打躬作揖,道歉连连。 这样的局面,真可说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不多时这件事就透过了战情系统,层层上传,到了炮指部去了。当日傍晚指挥官 就连同各重要幕僚来到了连上。 在将连长送上了小车(军用吉普车),载往军医院後,指挥官亲自主持了晚膳。 「各位这几日辛苦了,等一下用完餐後,大家就下去休息吧!」看了看旁边的 营长。「你有没有什麽话要更大家说?」 「没什麽事,不过等一下士官、干部,找营辅导长报到。」 「我不是说休息了吗!今晚大家轻松一点好了。」 「是、是。」 「那开动吧。」 众人就在感激中,吃下这一生中最温馨的一顿晚餐。 入夜後,营区依旧笼照在一片肃杀凄清之中。唯一不同的是炮三前的小广场上, 停满著一整排的小车。连长室到成了军官俱乐部似的,忙得传令一头大汗。 不一会安全士官冲了进来。虽然他力图镇静,但却难掩期其脸上的惶恐。 「报告,报告指挥官!又出现了!」 「欧!」所有的军官都站了起来。 「大家一起去看看吧。」指挥官说。 一行十几个人,故做镇定的走向了炮三班。还未走到就听到击打千斤顶的声音。 …喀喀…喀…喀喀… 指挥官脸色凝重的说¨「真有这回事,我做了几十年的军人。真给我碰上了。」 这时声响突然地停了下来。大夥一奇,快步的跟上前去。 只见到炮堡上肃立著一排八个人,向著指挥官,突地行起举手礼。就在阴寒的夜 风中,是那样子地诡异、凄凉,加上少许悲壮的情怀。他们正在向著他们的大家 长指挥官,献上最崇高的敬意。指挥官神情激动的回了礼。 「各位辛苦了!」 如潮浪般起伏的芒草,在他们的脚边排□。破旧焦黑的草绿服,著著发黄的背包 ,虽死犹生的苦难精魂,立在慌烟的蔓草间。诺大的旷野中直回□著「辛苦了! 」「辛苦了!」 「指挥官看到大家精实的操演,感到很是欣慰。」语带哽咽的继续说¨「由於各 位的默默奉献,使的我们的国家终能得到保全。指挥官在这向大家说声谢谢,谢 谢各位的牺牲奉献。」 接著向著他们,深深的一鞠躬。在场的所有人也就在这肃穆的气份中,默默的行 礼。 指挥官站定了身。「这一次的任务各位已经圆满的达成了,完成了身为炮兵的最 高使命,指挥官现在下令…」 「部队解散!」 此刻所有的人都紧张地看著他们,直到他们再度向指挥官行礼,众人才放下心来 答礼。 然後炮三精魂就随著晚风,轻轻地逝去了。』 『他们真是好可怜欧!师兄。』我心有戚戚焉的回应著。 『唉!可怜。干!那个来当兵的不可怜啊?对了!今天晚上不要忘了要际炮欧!』 『别说是今晚,我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了。』您说是嘛! 我想故事就让它在我们全炮三班的焚香际祷中落幕吧,望著袅袅的香烟,缓慢地 楹绕著炮管直到消散天际,我的思绪也随之飘的好远好远。 愿诚心企求逝著安息,来著福至。 -- ※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坊(ptt.cc) ◆ From: 220.229.28.1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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