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战空战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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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谈兵】◆长空无际◆


　　最近看到有人贴出前苏联空军将领对朝鲜半岛大空战的回
忆。那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喷气机大
战”。交战双方的主力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两支空军：美国远东
空军第五航空队和第二十航空队的七个战斗／截击机联队和三
个轰炸机联队（不包括海军航空兵），苏联空军的第六十四集
团军（先後有十二个飞行师，两个高炮师，一个航空技术师参
战）。美军共有喷气机两千架以上，航空队相当于军、联队相
当于师。苏军为轮番出国作战，在战场上一般保持三到四个飞
行师（每师约一百二十作战飞机，相当于两至三个中国师）。

　　作为主要参战国，刚刚组建的中国空军也先後出动空四师
、空三师、空二师、空六师、空十二师、空十四师、空十五师
、空十六师、空十七师、空十八师共十个歼击机师和空八师、
空十师两个轰炸机师北上作战（每师大约五十至七十架作战飞
机）。其中“加打一番”作战时（聂凤智指挥）十个歼击机师
几乎全部出动。这样大规模的空战在中国空军史上是绝无仅有
的。

　　从本周起，我们将从头回顾“中国人民志愿空军”在这场
二战以来规模最大的蓝天战争中悲壮的战史。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一《狼烟初起》

　　一九五零年六月二十五日，韩战爆发。北朝鲜人民军两个
军团约六万人，大举越过北纬三十八度线，分两路南下，直取
汉城。韩国军队虽然有八个精锐师团，近十万人马，在北朝鲜
军的凌厉攻势面前却不堪一击。战争爆发次日（二十六日），
李承晚便仓皇弃城，狼狈南逃。二十七日，联合国安理会在苏
联代表缺席无法行使否决权的情况下通过“武装援助大韩民国
”的决议。但是，正当联合国安理会激烈辩论之时，远东美军
总司令麦克阿瑟已经下令远东空军出动，打击北朝鲜军的部队
和後方。

　　总部设在日本的美远东空军当时辖三个航空队、九个飞行
联队，上千架作战飞机。其中喷气式飞机近一千二百架，约占
当时美国空军全部喷气式飞机的半数。（随便说一下，那时的
韩国空军只有十六架老式飞机和三十九名受过训练的飞行员。
实力不值一提。）

　　面对这样一支强大空中力量，北朝鲜空军显得十分弱小。
战争爆发时，北朝鲜有一个空军师（一个歼击机团、一个强击
机团、一个教练机团），共六十二架伊尔、九十四架雅克和八
架波２，全是老式螺旋桨飞机，没有一架喷气机。

　　六月二十九日，朝鲜战场上空发生第一次空战。美军总司
令麦克阿瑟的座机在水原机场受到北朝鲜空军一个雅克中队的
袭击。但被护航的美军Ｆ５１击退。当天傍晚，美军出动十五
架Ｂ２６轰炸平壤机场，停在地面上的二十多架雅克机被击毁。

　　但北朝鲜空军继续顽强作战。

　　六月三十日，美八军之十九团遭到雅克机的轰炸扫射，伤
亡惨重。同日，一艘联合国军旗下的英国驱逐舰被北朝鲜空军
炸沉。

　　远东空军出动所有Ｂ２６和“空中堡垒”Ｂ２９，狂轰滥
炸北朝鲜军用机场。到八月底，北朝鲜空军最後消失在半岛上
空。远东空军完全掌握了制空权。

　　在美军海空优势的打击下，北朝鲜军在美军仁川登陆之後
几乎丧失了有组织的抵抗能力，节节败退。联合国军的飞机已
经频频进入中国领空，并威胁苏联空军在远东的基地。八月下
旬，英国侦察机进入苏联远东港口海参崴上空拍照侦察。十月
八日，远东空军的喷气式战斗机袭击了海参崴附近的苏联空军
基地，击伤了停在机场上的十几架拉１１飞机。後来虽然美国
人道歉了事，但远东空军的气焰却镇住了苏联人。

　　翻一下历史便可以知道。九月间，中苏初步达成协议，如
果中国出兵朝鲜，苏联将提供空中掩护。十月二日，毛泽东致
电斯大林，通知苏联方面中共已决定出兵援朝，提醒斯大林履
行协议。十月八日，周恩来、林彪启程去苏联会见斯大林，商
讨地空协同作战事宜。

　　美国飞机袭击苏联空军基地的事件，恰巧便在这一天发生
。待到周、林二人在几天之後见到斯大林时，他已经变卦了。

　　已经被二次大战折腾得精疲力尽的斯大林，在美国人的“
警告”面前退缩了。

　　彭德怀临危受命，中国志愿军在没有空中掩护的情况下跨
过鸭绿江。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二《雏鹰北飞》

　　刘亚楼白手起家草创航校　空四师仓促成军北上安东


　　受命之际，彭老总撂下一句话：“刘司令，我在朝鲜等□
你的空军！”

　　可空军司令刘亚楼手里，只有刚组建的一个混成旅，不过
相当于战争之初北朝鲜空军的实力。刘亚楼本人也才当了一年
空军。

　　中共空军的建设，几乎是白手起家。

　　一九四九年三月，正当刘邓、陈粟饮马长江，准备南渡之
际，中央军委航空局在北京成立，开始了空军的筹建。是年十
月，南征奏凯，各野战兵团封疆守土。军委正式决定以四野十
四兵团部组成空军领导机关，以该兵团司令刘亚楼为空军司令
，调十三兵团政委政委肖华任空军第一政委。

　　刘亚楼为四野名将，战功赫赫。辽沈、平津战役期间，刘
以东野参谋长协助林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整编（详见拙作
〈调兵遣将〉）之後，刘亚楼前敌领兵，率十四兵团渡长江，
出湖广，横扫三湘，纵横八桂。如今执掌空军，草创之初，便
要在短时间内不仅“登天”，而且能战。正应了那句“比登天
还难”的俗话。

　　四野的部队以“三猛”闻名天下，四野的将领以雷厉风行
著称。新官上任不到两个月，刘亚楼便建起七所航校。十二月
一日，各航校开学。次年六月，第一支航空兵部队空军第四混
成旅正式成军。华东军区空军司令、三野名将、二十七军军长
聂凤智出任空四混成旅旅长。

　　中共军队好像对“四”情有独钟。北伐之时，叶挺独立团
便在号称“铁军”的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後来毛泽东井冈山建
军，称红四军。抗战初南方游击队改编，番号新编第四军。军
歌“光荣北伐武昌城下，血染□我们的姓名。孤军奋斗罗霄山
上，记载□我们的殊勋”。明白宣告新四军是继承第四军和红
四军的。後来林彪的四野，陈庚的四兵团，都是战功卓著的王
牌军。所以空军建军的第一支部队以“空四混成旅”命名。後
来海军航空兵，也是以航四师为王牌，其第十团便是威镇海疆
的“海空雄鹰团”。

　　当时空四混成旅辖两个歼击机团、两个轰炸机团。主要任
务是保卫大上海，并为进军闽、浙、台海作准备。但部队刚成
立一周，韩战爆发。空四混成旅仓促改编为空四师（师长方子
翼），北上安东（今辽宁丹东）参战。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三《出师不利》


　　初出航云海茫茫敌踪难寻　空十团怨气冲冲连战不果

　　一九五零年十月十九日，志愿军十三兵团（司令邓华，辖
三十八、三十九、四十、四十二、五十、六十六军）先遣跨过
鸭绿江。

　　二十五日，四十军一一八师（师长邓岳）首战两水洞（後
来该日成为志愿军入朝作战纪念日），第一次战役开始。

　　同日，中央军委正式决定以十三兵团部为志愿军指挥机构
，以十三兵团兼东北边防军司令邓华为志愿军副司令兼政委，
该兵团副司令洪学智、韩先楚、参谋长解方、政治部主任杜平
兼志愿军副司令、参谋长、政治部主任。

　　同日，志愿军炮兵司令部（司令吴克华、政委邱创成，先
後辖炮一师、炮二师、炮三师、炮七师、炮八师、第二十一、
二十二火箭炮师，第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防坦克歼击炮兵
师，第六十一、六十二、六十三、六十四、六十五高射炮兵师
）入朝参战。

　　三十一日，志愿军工兵指挥所（主任陈正峰、後为谭善和
，先後辖十四个工兵团）入朝参战。

　　十一月六日，志愿军铁道兵部队（铁道兵一二三四师又一
个工程总队）入朝参战。

　　七日，九兵团（司令兼政委宋时轮，辖二十、二十六、二
十七军）入朝参战。

　　同时，志愿军公安部队（公安十八师、後为公安一师）入
朝，负责後方剿匪、警卫、押运任务。

　　二十五日，第二次战役开始，至十二月底结束，将战线重
新推到三八线。

　　但志愿军空军部队仍迟迟未动。


　　十月底，正当十三兵团发起第一次战役之时，空四师已改
装米格十五，转场辽阳。但迟至第二次战役打响，仍在後方按
兵不动。

　　将这支仓促成军，飞行员只飞了几十小时的部队拉上去对
抗在二次大战中久经考验，世界上最强大的空军，坐镇北京空
司的刘亚楼心里没有底。

　　为了加强前线指挥，军委急调中南空军司令刘震出任东北
空军司令兼志愿军空军司令，北上领兵。

　　刘震乃四野名将，原东北野战军二纵（三十九军）司令。
辽沈战役中该纵先遣攻入沈阳，一个连缴了一个军的械。平津
战役时又首先突破城防。是四野王牌之一。南征时刘震任十三
兵团副司令。十三兵团受命入朝，刘震转到空军，出任中南空
军司令。到武汉履新不过半月，十一月二日，中央军委便调他
到东北。

　　空四师原属华东空军，司令聂凤智又是其前身空四混成旅
的第一任旅长。按常规应由聂司令领军。但一来聂凤智是三野
名将，要保卫大上海，华东空军聂司令与华东海军陶司令是陈
毅的左右手；二来空军司令刘亚楼、东北军区司令高岗都是四
野的，希望由四野的人来指挥东北空军，至少将帅之间互相了
解，容易协调。

　　经过一番调兵遣将，志愿军空军终于完成战前准备。十二
月四日，刘亚楼电令空四师出征。二十一日，师长方子翼、政
委刘世安率空四师十团二十八大队进驻前线机场安东浪头基地。

　　当时空四师为两团编制，每团三个飞行大队（每大队十架
飞机）、一个供应大队。所以全师仅六十架米格十五，另有两
架雅克机。全师兵力相当于苏联空军一个半团、美国空军一个
大队。

　　二十八大队的十架飞机分成两个中队（每中队四架）、两
架备份。刘司令给方师长的命令是：谨慎初战，执行任务时最
多出动一个中队。

　　进驻浪头一周，二十八大队开始执行战斗任务。

　　但从二十八日到五一年元旦，一连五天，中国飞行员都没
有看到敌机的影子。每当苏联空军飞机突然加速出击时，混合
编队的中国飞行员便被甩在後面。眼前只是云海茫茫，不仅敌
机，连友军的影子也没有了。只好扫兴返航。

　　在志愿军出兵朝鲜之後，苏联空军三零三航空兵师师长罗
波夫率一个飞行团进驻安东，负责保卫鸭绿江大桥。後来另两
个团也相继到达。到一九五零年十二月，另一个歼击航空兵师
（师长巴什盖维奇）亦进驻浪头机场，增援苏军三零三师。两
个师组成第六十四防空集团军，罗波夫空军中将任军长。

　　二十八大队与巴师混合编队。但二战空中英雄巴什盖维奇
少将根本就瞧不起初出茅庐的中国空军。每次接敌，都不向二
十八大队下达命令，将他们甩在一边。

　　年轻的中国飞行员又气又急，但毫无办法。

　　最後是方师长出面，向苏军借了一部短波电台，用作地面
指挥台。一月五日，大队长李汉率一个中队随苏军四架飞机出
战。待到达作战空域，方子翼通告敌机位置，直接下达作战命
令。李汉率其余三机迅速发起攻击。苏军指挥员大惊，要方命
令他们马上退出战斗，以免误伤。但方不予理睬，继续指挥李
汉攻击。美机见对方八架飞机直扑而来，掉头便走。仗未打成
。但年轻的中国空军至少第一次在战场上与对手打了照面。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四《李汉大队》


　　大队长李汉首次建功两度　二十八大队九天三战三捷

　　就在空军因为上不了战场急得跳脚的时候，志愿军地面部
队在十二月三十一日至一月四日发起第三次战役，打到三七线
，再占汉城。远东空军的主要机场水原、金浦被志愿军攻占，
被迫退到大邱、及日本的基地。一时间清川江以北美空军活动
锐减，苏军退出前线机场。但空四师乘此时机，将空十团全部
调到浪头机场练兵。且开始单独出动，每次一个大队。

　　此时退守三七线的联合国军（指挥官李奇微中将）已总结
出志愿军在长驱南下之後，後勤运输跟不上的弱点，在增补兵
员之後，准备在西线大举进攻。

　　二十一日晨，远东空军出动二十架Ｆ８４，沿平壤、新安
州轰炸铁路交通线，为地面部队的攻势作战做准备。李汉大队
紧急出动，由于准备不好，只有六架飞机上天。

　　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中国空军飞机一下子就冲进敌阵。经
过一番缠斗，李汉咬住一架敌机，将其击伤。其余的Ｆ８４被
李汉大队的猛打猛冲搅昏了头，连忙退出战斗。

　　二十八大队首战告捷，击伤一架Ｆ８４，写下中共空军史
上的第一个纪录。

　　二十三日，远东空军又出动三十三架Ｆ８４，在四十六架
Ｆ８０的掩护下，袭击志愿军前线机场。二十八大队接到起飞
命令时，十架Ｆ８０已飞篓b机场上空，火力压制米格十五起飞。

　　李汉大队在敌机机枪火力网下强行起飞，将敌击退，并立
即投入江对岸新义州上空上百架飞机的大空战，协同苏军，将
敌击退。此战空四师没有击落敌机，自己亦无伤亡。但苏美双
方都损失惨重。

　　此战令苏军将领对空四师刮目相看。

　　二十五日，美军猛烈攻击中朝军队的汉江南岸桥头堡，彭
德怀仓促应战，四次战役打响。（参见拙作《血战汉江》。）

　　为配合地面攻势，远东空军加紧袭击志愿军後方交通线。
二十九日又出动大批飞机袭击安□'7b车站和清川江大桥。李汉大
队再次起飞迎敌，以八对十六。大队长李汉再立大功，击落、
击伤Ｆ８４各一架。

　　不到十天，初上蓝天的二十八大队三战三捷，己方无一损
伤。周恩来说他们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五《损兵折将》

　　三大队违抗军令机毁人亡　十二团再战浪头又折一将


　　正当空十团旗开得胜，三战三捷之际，前线的地面战斗也
进入了最紧张、残酷的阶段。

　　在西线大举进攻的联合国军，以主力美一军（美二十五师
、美三师、英二十九旅、土耳其旅）猛烈攻击北朝鲜一军团及
志愿军五十军防线，侧翼的美九军（美骑一师，美二十四师、
英二十七旅）突击三十八军一一二师防线。在经历十天血战之
後，美军二月三日突破五十军、北朝鲜一军团防线。二月七日
，五十军及北朝鲜一军团撤到汉江北岸。金浦、水原等前线机
场再入敌手。为掩护西线反击部队右翼安全，三十八军主力渡
江阻敌（参见拙作《血战汉江》）。

　　空十二团便是在美军突破中朝部队西线防御的当天，进驻
浪头机场，接替转场辽阳休整的空十团。

　　这个团飞行经验比空十团初次上阵时还少，可从团长到飞
行员却个个急于求战。刘司令看出这种急躁轻敌的苗头，命令
方子翼要逐步锻炼部队。所以每次只能出动一个中队。

　　骄兵必败。陆军如此，空军亦如此。何况是初出茅庐、寸
□'5c未立的骄兵。

　　十二团的运气比东北严冬的天气还差。八日开始战斗值勤
，十日便摔了一架飞机。十二日再出动，一枪未放，又掉了三
架飞机。

　　当天十二团一个中队编队巡航，返航时被苏军雷达误认为
敌机，拉响战斗警报。鉴于刘亚楼的将令，师长方子翼命令在
已出动的中队□陆之前，十二团不准再升空。可三大队副大队
长曲广文却率另一中队抗命起飞。手忙脚乱中曲的一号机与四
号机相撞，双双坠毁。二号机迷航，迫降不成，亦机毁人亡。

　　三天之内，连敌机的影子还没看见，自己摔了一个中队。

　　此时志愿军东线邓集团（三十九、四十、四十二、六十六
军）反击砥平里不果，撤出战斗。西线三十八军亦于十六至十
八日撤回汉江北岸。

　　十九日，美十军（美陆战一师、美二师、美七师）在美九
军配合下在东线发起反攻。三月七日，西线之美一军强渡汉江
。中朝联军且战且退。到四月初，联合国军全线越过三八线。

　　在此阶段，远东空军主要配合地面作战。而中、苏空军只
有後方机场，作战区域主要在清川江以北。所以朝鲜上空战事
锐减。十二团多次出动，均无战果。在一进浪头一月之後，于
三月二日撤回辽阳。

　　待十二团再进浪头，已经是四个月以後了。

　　在这短短的四个月中，朝鲜战场上的态势发生了重大的变
化。　

　　四次战役结束时，联合国军再次进至三八线以北，并准备
继续北进到平壤、元山一线，“在朝鲜蜂腰部建立新防线”。
为实清b这一战役目标，美军由国内增调美十六军（四十、四十
五师、又步兵三十四团）入朝参战。并开始在新装备的Ｆ８６
掩护下，大举轰炸志愿军後方交通线、兵站、军队集结地。整
个四月份，美苏空军之间大规模空战不断。

　　美军增兵、北进的同时，志愿军三兵团（陈赓，辖十二、
十五、六十军）、十九兵团（杨得志，辖六十三、六十四、六
十五军）相继入朝，九兵团（宋时轮，辖二十、二十六、二十
七军）亦已休整补充完毕。四月二十一日，各兵团到达出击位
置，发动反击。五次战役打响。九兵团仍在东线，三十九、四
十军亦归该兵团指挥。三兵团中央突破。十九兵团及北朝鲜一
军团担任西线主攻。其余三十八、四十二、五十、六十六军在
後方休整。

　　此次战役，虽然打破了联合国军的北进计划，但付出很大
代价。在苦战一月，粮草弹药不续，开始组织撤退之时，联合
国军以其机械化优势，组织快速反击，多处突破志愿军之战线
。一度将十二军、二十七军、六十军隔断在战线之南。後来各
军苦战突围。但六十军１８０师师长临阵动摇，下令分散突围
，全军覆没。

　　六月十日，联合国军停止进攻。五次战役结束。战线稳定
在三八线附近。七月十日，双方开始停战谈判。

　　地面战线稳定之後，空战更加激烈。七月五日，空十二团
再进浪头。

　　九日，二度出征的十二团第一天参加空战，又吃了败仗。

　　团长赵大海率队出动，没有赶上战斗。返航时与远东空军
一队Ｂ２９遭遇。赵求功心切，冲击过猛，反而陷入重围。战
机米格１５竟被Ｂ２９轰炸机击落。赵大海战死。这是志愿军
空军在战争中牺牲的职务最高的指挥员。

　　十二团连连损兵折将，只好再撤回辽阳休整。

　　欲知後事如何，请看《三战浪头》－－志雪耻哀兵出击三
进浪头，飞将军空中坦克逞威长天。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六《三战浪头》

　　志雪耻哀兵出击三进浪头　飞将军空中坦克逞威长天

　　一九五一年七月双方停战谈判开始後，中朝方面采守势。
而联合国军方面提出将军事分界线划在停战线以北，企图不战
而取得一万二千平方公里的土地，来“补偿”其空中优势。为
达到此目的，联合国军地面部队先後发动了夏、秋季攻势。远
东空军则发动了对中朝军队後方运输线的大规模“绞杀战”。

　　联合国军的夏季攻势从八月中旬开始，到九月中旬结束，
共出动王牌军美海军陆战一师、第二步兵师及南韩第五、七、
八、十一师、首都师共七个师的兵力，进攻东线北朝鲜军防线
。经过反复争夺，伤亡近八万，仅小有进展，突入北朝鲜军阵
地二至八公里。其中北韩三军团驻守的八五一高地战事最为激
烈，被美军称为“伤心岭”。

　　西线方面，志愿军增调二十兵团（杨成武，辖六十七、六
十八军，其六十六军已编入十三兵团先遣入朝）加强防线。九
月二十一日，美七师、美二十五师，南韩二、六师进攻刚刚接
防的六十七军防线。到月底，上述各部及美二师、美三师、美
骑一师、美二十四师、英一师，及法国、泰国、希腊部队和南
韩第八师，开始全线进攻十九、二十兵团防线。到十月二十二
日，联合国军又付出八万余人的伤亡，只在金城地区突入志愿
军阵地六至九公里。

　　为配合地面攻势，远东空军进驻金浦、水原、大邱等前线
机场，且以更先进的Ｆ８６Ｅ全部改装了装备Ｆ８６Ａ的各战
斗机联队。从五一年八月至次年六月，进行了为时一年的“空
中绞杀战”。为支援铁道兵、工程兵、汽车兵、和高射炮兵的
“反绞杀”作战，志愿军空军奉命于夏、秋季攻势之交的九月
二十日正式出动作战。

　　空四师先遣出动，全师进驻安东前线机场。并准备入朝作
战。两到浪头，损兵折将的十二团此次三进浪头，志在雪耻。
军委派二十三兵团（董其武，辖三十六、三十七军）入朝担任
修建前线机场的任务。

　　九月二十五日，为配合秋季攻势的发动，远东空军大举出
动，轰炸志愿军後方铁道线。空四师以师、团编队迎敌。

　　当日下午，美军轰炸清川江大桥，苏军出动上百架飞机迎
战。空四师十二团团编队出动参战。

　　一大队六架飞机与八架Ｆ８６遭遇。

　　冤家路窄。志在雪耻的一大队飞行员直冲敌阵。十二团二
大队也赶到加入战团。接敌之後，才发现Ｆ８６不止八架，已
将米格飞机团团包围。

　　这是中国空军参战以来的第一场硬仗、恶仗。

　　新手刘涌新被六架Ｆ８６围住，沉□应战，首开纪录，击
落一架。这是中国空军打下来的第一架Ｆ８６。但刘自己後来
也被击中，跳伞身亡。

　　二大队大队长华龙毅一举击落两架、击伤两架。

　　一大队李永泰在飞机中弹三十多发、洞穿五十余处之後，
摆脱四架敌机的追击，成功迫降。苏军罗波夫军长闻讯後派人
来察看，称赞说，“这简直是空中坦克！”

　　出师不利的十二团终于报了“两”箭之仇。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七《米格走廊》

　　空四师蓝天一月战绩辉煌　苏中朝联手辟出米格走廊

　　经过九、十两月的空中激战，远东空军失去了鸭绿江至清
川江一带的制空权。美前线空军司令威兰将军给参谋长联席会
议的报告中承认这一带空域已成为“米格走廊”。中朝联合空
军和苏联空军开始南下大同江，在平壤、元山一线作战。

　　直到联合国军秋季攻势结束，空四师出动师、团编队二十
九次，飞机五百余架次，与二百架以上敌机的大规模空战七次
，击落敌机十七架、击伤七架。己方损失十四架、损伤四架。
加上空十团首次出征的战果，空四师共击落、击伤敌机二十七
架。

　　蓝天一月，战绩辉煌。空四师凯旋沈阳。空三师接防浪头。

　　谁又能想到，空三师这支新军，打得比空四师还漂亮。一
上战场，便取得击落、击伤敌机六十四架的战绩。并列志愿军
空军射手榜第一名（九架）的王海、赵宝桐都出在空三师。

　　欲知後事如何，请看《新军逞威》－－反绞杀新军出征天
不作美，空七团再进浪头首战告捷。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八《新军逞威》

　　反绞杀新军出征天不作美　空七团再进浪头首战告捷

　　正当一九五一年七月远东空军对中朝军队後方运输线开始
“空中绞杀战”，空三师（师长袁彬、政委高厚良）受命进驻
浪头。这是空三师首次出征。

　　空三师是十三兵团在准备入朝作战之时，由华北军区北岳
独立师改编而成。装备编制与空四师基本相同（辖两团、六大
队，五十九架米格十五、两架雅克通讯飞机），但成军时间更
短，飞行时数更少。这支新军第一次出征的运气也不好。连续
一月的阴雨天气，飞机不能起飞，只好在七月底撤回沈阳。

　　九，十月间，空四师出征奏捷，凯旋归来。

　　此时联合国军的秋季攻势已经基本结束。双方在板门店重
开谈判。远东空军“绞杀战”的势头也略有减弱。中朝方面开
始准备局部反击作战。空联司（中朝空军联合司令部，司令刘
震）决定再派空三师到前方，锻炼一下这支新军。

　　十月中旬，空三师再进浪头。

　　十一月四日，远东空军第五航空队出动上百架次飞机北进
“米格走廊”，空三师七团组成团编队（二十二架飞机）起飞
迎战。待编队到达战区，敌机群已离去。团长决定返航。

　　当另外两个大队离开之後，三大队（六架米格十五）却发
现二十四架Ｆ８４的编队。大队长牟敦康下令攻击，并首先冲
入敌阵，击伤一架。

　　副大队长赵宝桐在僚机范万章掩护下，亦突入敌机群。在
Ｆ８４的前後夹击中，抢先击落前方的一架Ｆ８４。同时借米
格十五灵活、快速的优势，急速拉起，躲过背後射来的子弹。
赵宝桐越战越勇，又咬住两架Ｆ８４。一通炮火之後，再击落
一架。

　　三大队首战告捷，共击落、击伤美军飞机四架。

　　二十三日空战，赵宝桐又击落、击伤Ｆ８４各一架。

　　後来牟敦康在三炸大和之战中坠海，赵宝桐代理指挥。十
二月二日，空三师以师编队出动（七团主攻、九团掩护），遭
遇二十余架Ｆ８６。双方数量相当、飞机性能相近，展开了一
次势均力敌的较量。赵宝桐首战Ｆ８６，击落两架。

　　十一日空战，赵宝桐的飞机上再添两颗星：击落、击伤Ｆ
８０各一架。

　　次年十一月，重返战场、参加“加打一番”的赵宝桐在飞
机上添上了第九颗红星。他所在的中队被命名为“赵宝桐英雄
中队”。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九《重逢北京》

　　战朝鲜空中相遇冤家路窄　会北京重逢一笑握手言欢

　　空七团出了个赵宝桐，空九团出了王海。志愿军空军的头
号射手，空三师的两个团平分秋色。

　　王海不如赵宝桐运气好。

　　十一月八日，王海率他的九团一大队出动，迎面遇上了十
二架Ｆ８６。Ｆ８６比Ｆ８４先进得多，上来就把王海的几架
米格十五的尾巴咬住了。多亏担任後卫的马保堂应变能力强，
一个急翻，冲向敌阵，才解了围。第二天再次出航，发现一架
掉队的英制ＦＭＫ－８。四架米格十五追了半天，炮弹都打光
了，才把它打掉。

　　这到底是空九团第一次击落敌机，师长、政委都来祝贺。
但一大队的小伙子们并不满意这次战斗。他们认真总结经验，
十天之後，终于创下辉煌战绩。

　　十八日下午，王海大队（六架米格十五）在清川江大桥上
空发清b六十余架Ｆ８４。王海率队攻击，第一回合便击落两架
。他的僚机焦景文不甘落後，亦击落两架Ｆ８４。飞行员孙生
禄也击落一架。王海一战得手，立即退出战场。仅仅几分钟，
六架米格便以５：０的战绩，把六十架Ｆ８４打得晕头转向。

　　在朝鲜战场上，空九团一大队的十架战机共击落、击伤敌
机二十九架，被授予“英雄的王海大队”称号。大队长王海击
落、击伤敌机九架。他的英雄战机，如今陈列在北京军事博物
馆。

　　一九八五年十月，已经成为解放军空军司令的王海上将，
在北京欢迎来访的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空军参谋长查理
斯·加布里埃尔上将。

　　无巧不成书。这一对主宾、中美两国空军的最高指挥官，
竟是朝鲜战场上的老对手。王海击落、击伤的九架飞机中，有
一架便是加布里埃尔上将驾驶的。当年跳伞生还的将军，在与
当年击落自己的对手重逢北京後，又执意要去瞧瞧当年击落自
己的飞机。

　　他终于如愿以偿。在军博的展厅，加布里埃尔上将在那架
涂□九颗红星的米格十五前久久站立…

　　他们的部下还会在天上“重开战”吗？

　　这要由两国的政治家来回答了。

　　他们上周交出的答案是：“建设性的战略夥伴关系”。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１０《孤胆鹰雄》

　　好汉刘玉堤一战击落四架　英雄罗沧海四炮连毁三敌

　　空三师的另一位著名“射手”，便是人称“好汉”的七团
一大队的大队长刘玉堤。在志愿军空军的射手排行榜上，他以
击落、击伤八架敌机的战绩，紧随王海、赵宝桐，名列第三。

　　十一月十日，刘玉堤第二次参加空战，便击落Ｆ８４两架
、击伤一架。二十三日再战，七团以团编队（二十二架米格十
五）阻击远东空军的五十余架Ｆ８４。刘玉堤在这次空战中创
造了击落四架敌机的纪录。所以若论击落敌机的战绩，王海、
赵宝桐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在十二月八日的大规模空战中，刘在击伤一架Ｆ８６之
後，自己的飞机亦被击中，只好跳伞。

　　刘玉堤後来出任空九师师长，参加闽海、台海空战，再击
落敌机一架，也成为九星英雄。刘後来官至北空司令，授空军
中将军衔。

　　空三师还有一位有名的英雄，九团三大队的罗沧海。

　　十二月五日，空三师以师编队出动，到清川江口打Ｆ８４
：九团攻击、七团掩护。罗沧海是三大队的四号机，在中队的
尾巴上担任“後卫”。当长机射击未中时，罗沧海冲到前面，
一分钟之内连发四炮，击落三架Ｆ８４。最後一架因为离得太
近，射击胶卷上连“ＵＳＡＦ”都清晰可见。

　　当时罗沧海不过二十一岁。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１１《运筹帷幄》

　　十四师三天两战先败後胜　两司令运筹帷幄多域一层

　　正当空三师英雄辈出，连连告捷之时，另一支新军空十四
师也来到战场。

　　空十四师的飞行员们刚刚在航校学了半年飞行，就匆匆成
军。五一年十二月，这支新军（仅四十余架米格十五，只相当
于空三师或空四师的三分之二）进驻东沟大孤山机场。

　　十三日，空十四师出动一个团编队到平壤上空作战。没有
实战经验的飞行员们遭到Ｆ８６的伏击。由于没有加防冻液，
造成机窗在高空结冰，以致没有发现来袭的美国飞机。一场混
战，空十四师的编队损失一半。若不是空三师的掩护分队赶来
，损失会更加惨重。

　　刘亚楼闻讯後飞到大孤山，安定军心，总结教训。经过一
天修整，十五日，空十四师四十二团再次编队起飞到平壤上空
作战。

　　四十二团的十八架米格十五，迎战对方五十余架飞机。在
空三师的掩护下，他们击落七架敌机，报了一箭之仇。己方仅
损失一架。

　　经过这一阶段的地面和空中作战，联合国军的“绞杀战”
被遏止。十一月二十七日，停战谈判就划定军事分界线及建立
非军事区问题达成协议。

　　志愿军空军指挥机关，也在这一阶段的作战中总结出“一
域多层四四制”的战术，由军委空军司令刘亚楼、“空联司”
司令刘震签发，成为空军作战的战术指导。志愿军空军开始由
“孤胆英雄”单机歼敌，逐步过渡到编队作战，协同掩护的大
规模空战。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１２《首战大和》

　　彭德怀策划陆空协同作战　空八师首次轰炸大小和岛

　　正当新军空十四师进入前线机场参战之时，驻守半岛西部
海防线的五十军开始了攻岛作战。

　　当时停战谈判正进入讨论划分军事分界线的关键时刻。中
朝方面要求对方从半岛西北部从鸭绿江口到大同江口的几十个
岛屿撤走，联合国军方面则要用这些岛屿来交换开城地区相等
面积的土地。於是志司下令五十军渡海作战，逐岛攻击。

　　十一月五日，五十军首战椴岛，志愿军歼击航空兵出动掩
护船只集结、返航。这是中共军队战史上首次陆、空协同作战
，而且是渡海作战〔注〕。

　　攻占椴岛後，五十军发起大、小和岛之战。这一仗，志愿
军轰炸机部队首次出动。

　　执行任务的是空八师和空十师。

　　空三师一马当先，对目标岛屿进行了侦察照相。掌握了敌
军布防情况。空八师进驻沈阳洪屯机场待命。

　　十一月六日下午，空八师二十二团二大队的九架图２轰炸
机在空二师四团和空三师七团的歼击航空兵掩护下，出动轰炸
大、小和岛。编队飞行一小时，到达目标上空。

　　穿过地面密集的高射炮火网，空八师的图２轰炸机将炸弹
准确地投到目标上。当匆匆赶来的Ｆ８６到达大、小和岛空域
时，只看到岛上滚滚浓烟里的指挥所和海湾里被炸成两截的军
舰。空八师早已胜利返航。

　　後来的情报证实，空八师共投弹八十一枚，命中七十一枚
。岛上目标全部炸毁，还炸沉两艘登陆舰。

　　美军的战史记载：“十一月六日，一队双发动机的螺旋桨
式轻轰炸机对大和岛进行了成功的轰炸。”

　　美国报纸说：“这次轻轰炸机成功的轰炸看来不会是亚洲
人干的”。

　　志愿军轰炸机部队首战告捷。


〔注〕：当时北海舰队刚刚组建，只有青岛基地（原二野十一
　　军，司令易耀彩）。旅顺基地在苏联人手里。烟台、葫芦
　　岛、刘公岛基地还没有筹建。所以无法参战。那时海军司
　　令萧劲光到山东视察海防，在威海码头向渔民借船到刘公
　　岛。渔民听说他是海军司令，瞧了他半天，扔出一句话：
　　“你是海军司令，向俺们借船？！”由此可见北舰草创时
　　的情况。萧劲光在其三十六年的海军生涯里，一直记□这
　　句话。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１３《凤凰浴火》

－－情报误夜袭大和无功而返　再轰炸遭遇伏击血洒碧空

　　中国空军首次轰炸大、小和岛之後，大和岛上特种部队又
在灯塔区重建指挥中心。美国海军又增派三艘军舰，每天午夜
前後出动炮击驻守在临近的椴岛五十军部队。志司决定再炸大
和。

　　这次是夜袭。任务由空十师二十八团夜航大队执行。

　　空十师师长刘善本在空军史上颇有些名气。他抗战时曾到
美国受训。一九四六年六月刘善本驾机投奔延安，成为三年内
战中第一个“驾机起义”的国军飞官。夜航大队是他亲手训练
出来的一支“王牌”，中国空军的第一支夜航队。

　　十一月二十九日晚，接近午夜时分，十架夜航轰炸机升空
。在飞行途中，使用机上电子干扰设备和金属锡箔片对敌方雷
达实行干扰。然後在地标和岸炮部队的炮火指引下，顺利到达
大和岛目标区上空。

　　但敌情有误！平时在这一带海面出没的军舰不见踪影。夜
航大队只好仅对地面目标投弹。借助照明弹的光亮，夜航轰炸
机在十分钟内将炸弹全部投向目标。待远东空军的Ｆ８６赶到
时，空十师夜航队已返航多时了。

　　此次轰炸由于敌情不确，没有获得战果。但整个作战飞行
计划及完成均十分成功。连美国空军都承□'7b：“共军首次使用
电子干扰和照明手段夜袭。航线两侧形成宽达四十公里的干扰
区！”

　　为配合五十军一四八师登岛作战，空联司决定第三次轰炸
大、小和岛。

　　任务还是交给一炸大和的空八师。但这次是二十四团一大
队。尽管飞行员们做了充份准备，这次作战还是出了问题。

　　部队的战前鼓动宣传工作大张旗鼓。广播喇叭在机场上大
叫大嚷了三天。如此机密的行动，竟搞得人人皆知。具体的作
战计划，又不做改动地照搬第一次轰炸的老套。而远东空军方
面在第一次挨炸後，对空八师的驻地、兵力、航线、高度、轰
炸时间、掩护方案等做了大量的情报□集工作。当二十四团的
轰炸机飞往目标区时，遭到大批Ｆ８６的伏击。

　　更糟的是，一大队求功心切，不等歼击航空兵师的掩护部
队，提前到达位置。失去米格机的掩护，老式螺旋浆图２轰炸
机几乎只有听任当时最先进的Ｆ８６喷气机“宰割”。

　　多亏空二师的两个大队的拉１１螺旋浆歼击机赶了上来，
才避免了轰炸机大队全军覆没。

　　九架轰炸机中，落在後面的四架被击中起火。可他们仍然
保持编队，飞向目标。在滚滚浓烟、熊熊大火中，三架飞机凌
空爆炸了。但三中队中队长邢高科的长机仍然带□烟火作战，
负伤的通信长刘绍基接过重伤昏迷的射击长的航炮，击落了一
架Ｆ８６，创造了螺旋浆轰炸机击落Ｆ８６喷气机的纪录。

　　在Ｆ８６的团团包围下，剩下的六架图２开始向岛上目标
俯冲轰炸。毕武斌驾驶的飞机被击中起火。他带□飞机上的炸
弹，撞向目标…

　　空战只进行了几分钟。待到空三师的米格１５按作战计划
规定的时间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

　　九架轰炸机，只有五架返回基地。空二师的拉１１损失三
架。

　　美军只损失三架Ｆ８６。

　　这一仗成为骄兵轻敌的典型战例写在中国空军史上。

　　当晚，一四八师攻占大、小和岛。

　　在此前三天，交战双方就划定军事分界线及建立非军事区
达成协议。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１４《狭路相逢》

－－十二团战远东空军四联队　张积慧打空中英雄戴维斯


　　朝鲜战事在一九五一年底呈胶□状态。

　　五一年夏季，趁朝鲜北部特大洪水，冲毁大约百分之五十
的桥梁，远东空军对中朝军队运输线开始空中“绞杀战”。经
过较量，“绞杀战”在十月遭到首次挫败。志愿军铁道兵部队
（四个师，及两个北朝鲜联队）、工兵部队（七个工兵团）、
高炮部队（四个师）在空军航空兵部队（五个歼击师）配合下
，保证了近二十天的顺利通车。十一月开始远东空军加强对清
川江口地区的重点轰炸。但到十二月，交通线再次通车。

　　远东空军只好结束其“绞杀战”计划，重新部署兵力，再
抽调一个Ｆ８４战斗轰炸机中队（二十五架）到前线，并又改
装一个Ｆ８６大队（七十五架飞机，相当于中国空军一个师又
一个大队），还补充了一些参加过二次大战的王牌飞行员。准
备就绪之後，从五二年一月起开始实施“饱和轰炸”作战。使
当月成为志愿军入朝作战後铁路运输线遭受破坏最严重的一个
月。

　　为保障後勤运输，二月初，空四师、空十二师、空十五师
和空十七师再次进驻前线机场。

　　方子翼率空四师再到安东，第一周打Ｆ８６，双方损失相
当。十日，再次出动师编队，以空十团（十六架米格１５）主
攻、十二团（十八架米格１５）掩护，截击远东空军第四联队
的战斗、轰炸机群（亦是三十四架）。

　　远东空军四联队被成为“狗熊”，是从美国本土调到前线
的一支劲旅，十分难对付。处於师编队前方的十二团三大队大
队长张积慧，谨慎地搜索作战空域，首先发现敌踪。

　　狭路相逢勇者胜。张积慧率僚机直扑前面两架Ｆ８６，咬
住了其中的长机。这架Ｆ８６使出浑身解数，几次想甩掉张积
慧，都没有成功。张积慧连发两炮，终于将其击落。接□又击
落了那架僚机。

　　但另一群Ｆ８６赶来增援。张的座机被击中，只好跳伞。

　　整个空战结果：二比二。对张积慧自己来说，是一比二。
所以师长方子翼并不满意。一连几天，大家都在检讨。

　　但十五日晚，空司急电：据合众国际社消息，美国空中英
雄戴维斯在二月十日的空战中被击落。□空四师尽快查明是我
军击落，还是苏联空军，或是高射炮火。

　　调查组找到了远东空军四联队少校中队长戴维斯的□体和
飞机残骸。张的座机残骸和伞降点就在附近五百米处。当时只
有空四师十二团在这一地区上空作战，且只有张积慧击落了两
架Ｆ８６。所以认定戴维斯是被张积慧击落的。

　　戴维斯，二战时便是王牌飞行员，曾升空作战２６６次，
战功卓著。到朝鲜前线後仅半年时间，便击落十一架米格１５
、三架图２，是远东空军战绩最好的“头号王牌”。

　　张积慧成了特等功臣、一级战斗英雄。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１５《老兵新传》

－－建空军三野王牌受命改编　试身手空十五师英雄辈出


　　随空四师进驻安东前线机场（东沟县大孤山机场）的还有
一支新军：空十五师。

　　空十五师原是三野二十四军（军长皮定均中将）的七十一
师，是一支身经百战的王牌军。该部原属中原军区一纵（司令
王树声大将），中原突围时孤军吸引三十万国军精锐。王司令
已经作了皮定均立的这个旅全部打光的准备，示意旅部主要指
挥员每人准备一套便服。可他们硬是在重围中杀出一条血路，
全师而返。後来华东、中原战场上的著名战役，该部均立下赫
赫战功。韩战爆发，该师奉命改编。二一二团编为空司警卫部
队，其余两团编成空十五师（辖四十三、四十五两个飞行团）
，开赴朝鲜战场。

　　空十五师编成不到半年，连一次空靶都没打过，便匆匆进
驻前线。一边打仗，一边练兵。

　　空军不比陆军。一个月执行作战任务下来，这支地面上的
王牌军只远远瞧见美国飞机的影子，却没打过一仗。

　　等到五二年三月底，机会终于来了。在空四师掩护下，四
十五团八架米格１５咬住了八架Ｆ５１。带队长机、副团长林
广山首开纪录，击落一架。大队长樊玉祥锦上添花，再击落、
击伤各一架。

　　三比零，空十五师首战告捷。

　　四天後，四十三团也大显身手。这次是打喷气机Ｆ８０。
不满二十岁的韩德彩一人便击落两架。

　　韩德彩後来成了五星英雄，击落过远东空军的双料王牌飞
行员。

　　空十五师的另一个有名的英雄是“无脚飞将”、四十五团
的中队长孙忠国。

　　四月二十二日，四十五团编队攻击远东空军的轰炸机群。
孙忠国和僚机在编队的尾巴上担任警戒。途中，四架Ｆ８６包
抄过来，企图掩护轰炸机群。四十五团编队队形不变，只留下
孙忠国和他的僚机对付。

　　孙忠国几个穿插，打乱对方的编队後，击落其中一架。这
是十五师首次击落Ｆ８６。但又有四架Ｆ８６赶来，将僚机隔
开。孙忠国只好单枪匹马对付六架Ｆ８６。他在四面受敌的不
利形势下，咬住前方的一架，连开三炮，将其击落。与此同时
，後面的Ｆ８６也一齐开火，击中孙的米格１５。

　　孙忠国低空跳伞，摔伤了双腿。左腿好了，断成三截的右
腿却只能靠两根钢条连接。但他经过一年多的刻苦锻炼，终于
重返蓝天。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１６《再度出征》

－－加打一番毛泽东发布命令　再度出征聂凤智北上领兵


　　远东空军的“空中绞杀战”没有达到切断中朝军队运输线
的目的，前线航空兵的轰炸机部队损失惨重（远东空军自己的
统计：损失二百四十余架，相当于一个联队）。到一九五二年
四月，战斗轰炸机联队的兵员、装备降到最低点（其中两个大
队只剩原编制之半数。六月，美远东空军放弃轰炸中朝交通线
的“绞杀战”，将作战重点转移到轰炸朝鲜工业设施和主要城
市，以及配合地面部队、轰炸战线八十公里纵深以内的目标。
而中国空军也移兵南下，将空战区域推到“米格走廊”之南。
这在志愿军空军战史上被称作“加打一番”。

　　五月底，空司根据军委主席毛泽东的命令，制定了“加打
一番”的作战计划：

　　轮番出动歼击航空兵第二、三、四、六、十二、十四、十
五、十六、十七、十八、共十个师到朝鲜前线作战；

　　志愿军空联司指挥机关（即东北军区空军）由各大军区空
军机关轮换。

　　七月，华东空军司令聂凤智出任志愿军空军代司令员，率
华东空军进驻空联司。

　　而地面战斗似乎沉寂了下来。

　　四月，联合国军方面走马换将：李奇微接替艾森豪威尔出
任北约盟军最高司令，克拉克接任朝鲜前线联合国军司令官。

　　六月中，二十六军回国。月底，志愿军司令陈赓卸职，出
任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院长。司令一职由邓华代理。七月宋时
轮出任军委总高级步兵学校校长，所遗九兵团司令一职由王建
安接任。十月，又调二十、二十七、四十二军回国。

　　但十月十四日，大战又起。联合国军发动金化攻势，出动
美七师、美一八七空降兵团、南韩军第二、九师，及埃塞俄比
亚、哥伦比亚部队共六万余人，在十八个炮兵营（三百余门火
炮）、近二百辆坦克、三千余架次飞机的支援下，对志愿军防
线实行“中间突破”。

　　当时志愿军三兵团（王近山，後来由许世友接任）防守中
部战线。十五军（秦基伟，辖二十九、四十四、四十五师）守
卫上甘岭（美军称狙击兵岭）－五圣山（美军称爸爸山）地区
，左翼为十二军（曾绍山，辖三十一、三十四、三十五师），
右翼为三十八军（江拥辉，辖一一二、一一三、一一四、一三
八师）。部属在前沿的是二十九、四十五师（後来十二军三十
一师又增援四个团），加上後来调上来的炮二师、炮七师、火
箭炮二零九团、六十军炮兵团，共约四万余人（火炮一百四十
门）。前阶段由十五军指挥。四十五师伤亡过半、撤出战斗，
由三十一师接替後，改由十二军指挥。三十八军防守右翼，没
有直接投入上甘岭地区的作战。

　　双方激战四十三天，对上甘岭前沿伸出的不足四平方公里
的两个高地反复争夺。联合国军发射炮弹近二百万发，远东空
军投弹五千余枚。志愿军炮兵亦发射炮弹四十余万发。炮火密
集程度在世界战争史上空前未有。联合国军後勤部门称此次作
战物资损耗仅次于一九五零年全年的消耗。双方伤亡均以万计
（志愿军方面伤亡一万一千人，联合国军伤亡二万五千人）。
志愿军特级英雄黄继光（四十五师一三五团二营通信员）、一
级英雄孙占元（四十五师一三五团三营七连排长）都是在这次
战役阵亡的。

　　联合国军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发动大的地面进攻。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１７《王牌之战》

－－王牌飞行员对王牌飞行员　王牌喷气机打王牌喷气机


　　地面上不打了，空中却打得更热闹。“加打一番”堪称王
牌之战。

　　远东空军新装备了两个大队的Ｆ８６，使前线的Ｆ８６战
斗机增加至两个联队、近五百架最先进的Ｆ８６Ｆ。另外有六
百余架其它型号喷气式作战飞机（如Ｆ８４或Ｆ８０战斗轰炸
机），包括一个中队Ｆ９４全天候（夜航）战斗机。

　　苏联方面有三个歼击航空兵师，装备近四百架米格１５比
斯，与远东空军的Ｆ８６Ｆ势均力敌。

　　中朝空军有十个师，约五百架米格１５（其中有部份最先
进的米格１５比斯）。其中在前线只部属七个师、三百余架。

　　远东空军的主要作战目的是轰炸对方的交通线和後方，并
配合地面作战、轰炸对方阵地。所以主要出动Ｆ８４、Ｆ８０
，及Ｂ２９重型轰炸机，而以Ｆ８６作空中掩护使用。

　　中、苏、朝空军的主要作战目的则是截击对方轰炸机，所
以几乎全部使用米格１５。

　　当时米格１５比斯与Ｆ８６Ｆ可称世界上性能最好的战斗
机（参见云水观主的【航空史话】），朝鲜的天空便成了这些
王牌飞机一显身手的舞台。

　　在这片舞台上大出风头的却是那些“王牌飞行员”。

　　远东空军的“王牌飞行员”（击落对方飞机五架以上）共
三十九位，击落米格飞机三百余架，占远东空军总战绩（七百
九十二架）的三分之一。

　　中国空军的“王牌飞行员”的“达标”条件略逊一筹：击
落、击伤对方飞机五架以上（五星英雄）。前面说过的王海、
赵宝桐、刘玉堤、孙生禄、韩德彩，及後面要说的鲁□等都是
“五星英雄”。

　　如果按远东空军的算法，只计算击落对方飞机，中国空军
的总战绩为：击落对方飞机三百三十架。没有资料明确给出其
中有多少Ｆ８６。笔者根据本文提到的的各飞行员、飞行师的
战绩作的不完全统计为七十余架至一百余架。其中鲁□击落五
架，名列前茅。

　　中国空军的损失：二百三十一架。其中米格１５比斯一百
一十二架、米格１５一百一十二架、共二百二十四架，另有拉
１１三架，图２四架。

　　表面上看，Ｆ８６与米格１５的损失比为１：２至１：３
。但这并不奇怪。中国的飞机几乎全是米格１５，而美国的飞
机主要是Ｆ８４或Ｆ８０。中国空军的作战目标是对方的轰炸
机群而非Ｆ８６。

　　减去中国的数字，可知苏联空军损失的米格１５在五百六
十架以上。苏军将领宣称，他们的空战总损失比是１：４，与
Ｆ８６的损失比大概是１：１。依此，远东空军损失的Ｆ８６
应当近六百架，而联合国军总的空战损失应为二千五百架。

　　但是，根据美国方面战後公布的数字，远东空军在空战中
共损失一百三十九架飞机，其中Ｆ８６占半数以上：七十八架
，大约只相当于中国空军击落的数字。

　　总损失相差近二十倍，Ｆ８６损失相差近十倍！谁在玩数
字游戏？

　　美国方面公布的另一数字：联合国军各种飞机总的损失为
二千余架，其中远东空军损失一千四百六十六架，为其空战损
失的十倍。中国军队的高射炮火竟然如此厉害！须知那时第一
没有地空导弹，第二中国的高射炮兵也刚刚组建。

　　笔者将在《赢得和平》一章中专门讨论这些数字。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１８《大将风度》

－－初战不利聂凤智善於学习　驭下有方刘亚楼语重心长


　　聂凤智是共军名将，战功赫赫。所部二十七军，至今仍是
中国陆军的主力集团军。刘亚楼组建空军，聂凤智以三野军长
兼第一支空军作战部队空四混成旅旅长，後任华东空军司令。
军委调他出任中朝空联司代司令，正是看中了他是一员虎将。

　　聂凤智刚刚走马上任，远东空军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六月二十三日，美国海军航空兵的七十架飞机在一个大队
的Ｆ８６的掩护下，偷袭北韩水丰电厂。第一波轰炸机刚刚离
去，远东空军又出动一个大队的Ｆ８４和一个大队的Ｆ８０，
再次轮番轰炸这个发电厂。几乎同时，美国海军航空兵配合远
东空军的Ｆ５１战斗机联队又袭击了赴战地区的四个发电厂。
到二十七日，北韩的十三个主要电厂被炸毁了十一个，整个北
朝鲜完全停电达半月之久。

　　中国空军调整部署，加强对北韩重要目标的防卫。

　　八月，空战进入高潮，空三师、空十二师（鲁□在这个师
）共击落、击伤二十一架Ｆ８６。

　　九月，刘震离开空联司。“实习”了三个月的聂凤智正式
独立指挥空战。

　　第一次出动就吃了败仗。九月七日，号称王牌的空三师以
团编队出动，截击轰炸水丰电厂的Ｆ８４。战斗结果：击落、
击伤敌机五架，自己损、伤六架。

　　空三师是在朝鲜天空出足了风头的常胜军（整个战争期间
，该师击落敌机八十七架，自己损失四十三架，不到对方损失
的一半），如今吃了亏，一肚子气全出在聂凤智身上。飞行员
们说什麽的都有。聂凤智也一夜未眠。

　　刘亚楼闻讯从北京飞到安东前线。他找到聂凤智：“你初
次指挥空战，有压力。就是泰山压顶，你老聂也要扛住。指挥
这样上百架飞机的大空战，能和对方打个旗鼓相当，已经不错
了。关键是注意总结经验，以利再战。”

　　聂凤智确有大将之风。吃亏之後并不气馁，先从打小仗学
起，以少数兵力突袭对方轰炸机群，五战五胜、击落九架。指
挥员和部队都打出了信心，再打大仗。仗越打越顺手。仅五二
年十二月，聂凤智就指挥大机群作战三十四次，击落敌机三十
七架，己方仅损失十二架。

　　聂凤智从陆军名将变成空军名将。

　　後来聂凤智移兵南下，配合一江、大陈之战与金门炮战，
与台湾空军激战，夺得浙海、闽海制空权。那是後话了。


附：


【网上谈兵】之三十六计（７）无中生有

 =======================

　兵法有云：“诓也，非诓也，实其所诓也。少阴、太
　　　　　阴、太阳。”

 =======================

　　兵法多疑兵之计。所谓虚虚实实也。实即是虚，虚
即是实。前面说到的瞒天过海、声东击西，下面要讲的
无中生有、暗渡陈仓。都是这一类虚实之计。

　　无中生有，并非唱“空城计”。制胜之妙在“生有
”。辟如高手使剑，虚招绵绵不绝之中，突施杀手，一
击成功。所谓“诓也，非诓也，实其所诓也。”而成功
的诀窍在使对方无法判断哪一招是虚，哪一招是实。

　　《三国演义》中曹刘两军夹汉水扎营，诸葛亮派赵
云用疑兵之计，夜扰曹军。曹操被迫拔营而去，便是怕
“十虚之中，若有一实，岂不一败涂地”。所以高明的
将领，应能作出正确的判断，才可破解此无中生有之计
。所谓料敌机先也。这不仅在古代马、步军作战中决胜
千里，就是在现代海、空军作战中亦十分重要。

　　朝鲜战争後期，二十七军军长聂凤智接替刘震担任
志愿军空军司令。当时美国远东空军经常采用“无中生
有”的战术突袭。其第一波编队虚张声势，等中国空军
上天迎敌，美机刚好掉头返航。当时米格十五最大续航
时限为四十分钟。等米格机返回机场刚刚降落，美军第
二波编队便过来打你个措手不及。但若不起飞迎敌，美
军一旦由虚而实，後果更不堪设想。所以指挥员要在瞬
息之间审时辨势，作出决断。

　　一九五二年十一月，远东空军大举北犯。前线报告
美五十一大队、四大队起飞一一五架Ｆ－８６，目标鸭
绿江大桥。当时指挥所里十分紧张，苏联军事顾问几次
督促。但聂凤智镇静如常，从敌机编队、态势，判断是
“虚招”，只命令前线空军待命。美军编队到达清川江
一线後，果然掉头南去。四十分钟後，远东空军五十一
大队、四大队再次起飞。聂凤智命志愿军空军主力空三
师、空四师、空十二师起飞拦截。终于挫败其轰炸中朝
军队後方交通线的计划。

　　聂凤智三野虎将，驰骋华东之时，攻必克，战必取
。指挥空战，亦身手不凡。先在朝鲜与威名赫赫的远东
空军打成平手（聂凤智指挥志愿军空军期间，中美双方
飞机损失为一点零零八比一），後在浙海、闽海两夺制
空权。其制胜法宝，无非多谋善断。多谋制敌，善断则
不为敌所制。此所以刘亚楼称其“有大将之风”也。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１９《再创辉煌》

－－王牌军骄傲轻敌两战两北　空三师重整旗鼓再创辉煌


　　参加第二番作战的十个空军师中，空三师堪称王牌军。

　　在第一番作战的三个月中，这个初上蓝天、仅有五十九架
米格十五的部队就取得击落、击伤敌机六十四架的战绩，得到
军委主席亲自题词嘉奖。可以说是出足了风头。志愿军空军射
手榜上排在前面的几个战功赫赫的著名飞行员：王海、赵宝桐
、刘玉堤、孙生禄等，都出在空三师。第二番作战一开始，他
们更是跃跃欲试，打算再立新功。

　　正所谓“骄兵必败”。这支王牌军刚刚重返朝鲜战场，便
连吃败仗。

　　五月十三日一战，出击途中遭到远东空军伏击，两毁一伤
。两天之後，在执行任务返回机场时，被四架Ｆ８６“盯稍”
咬住，又损失三架米格飞机。八月八日，Ｆ８６故伎重演，再
次趁空三师返航降落时偷袭。在队尾警戒的范万章见势不妙，
急忙拉起迎战，击落对方带队长机。这是他击落的第六架敌机
。但由于寡不敌众，范万章自己亦为其余三架Ｆ８６击落。九
月七日再战，虽然击落、击伤敌机五架，自己却损伤六架。过
去总打胜仗的空三师憋了一肚子火。

　　九月底，空三师回到後方机场改装新式的米格十五比斯，
如虎添翼，重上战场。

　　十二月三日，已升任副团长的王海带领他的英雄大队，出
击平壤。在清川江口，编队遭遇小股Ｆ８６。空战经验丰富的
王海察觉是对方诱敌的“鱼饵”，率队抢占高度。果然几十架
]F]8]6四面包围上来。王海大队居高临下，从一万二千米打到
一千五百米，击落、击伤六架Ｆ８６。但曾击落、击伤敌机七
架的英雄中队长孙生禄阵亡。

　　返航路上，编队再遭袭击。王海率僚机焦景文留下掩护大
队，再击落一架Ｆ８６。但焦景文座机负伤失去联系。王海只
好单机返航。四架Ｆ８６咬住焦景文的座舱盖被打掉一半、负
伤二十九处的飞机，紧追不舍，连连开炮。可焦景文竟成功地
甩掉了他们，飞回基地。

　　这个年轻的僚机驾驶员在第二番作战中共击落、击伤四架
Ｆ８６，立特等功。

　　王牌军空三师终于重振军威，在第二番作战中击落、击伤
敌机五十架，其中击落Ｆ８６四十一架。整个战争期间，这个
师击落敌机八十七架、击伤二十七架。在中国空军各师中，可
以说是战果辉煌。他们自己也损失米格飞机四十三架、损伤十
八架、阵亡十八名飞行员。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２０《後来居上》

－－十二师後来居上越战越勇　勇鲁□身手不凡一箭双雕


　　除了空三师，中国空军的另一个王牌是空十二师。

　　在志愿军空军序列里，空十二师是後起之秀。一九五二年
春这个师初上蓝天时，还要空三师“带”，即十二师担任主攻
，打空中格斗性能差的战斗轰炸机Ｆ８０、Ｆ８４；而空三师
负责掩护，截击前来增援的Ｆ８６。即使这样，仍然要损失四
架米格十五才能击落一架美军飞机。但空十二师是一支善於学
习，敢於胜利的队伍。到第二番轮战时，这个师的战绩已经调
了个：每击落十三架美军飞机才损失一架米格十五，而且击落
的多是Ｆ８６。成为当时中国志愿军空军各师中战果对比最大
的尖子部队。

　　同名将辈出的空三师一样，十二师也出了一个著名的空中
英雄－－鲁□。

　　在中国空军史上，鲁□是一个传奇人物。他不仅名声响亮
，而且一表人才。据说他长得很帅，英气逼人。驰骋蓝天时，
正是雄姿英发，人又聪明，打仗勇敢，灵活机动，所以屡建奇
功。当时鲁□在十二师三十五团任检查主任。五二年十二月五
日，他的编队与十三架Ｆ８６遭遇，前面的机组被围攻。鲁□
咬住敌方两架飞机，在十四秒内连发十一炮。炮弹从对手长机
的机头，穿到僚机的机尾，一箭双雕，击落两架Ｆ８６。

　　这里插一句。当时苏制战机与美制飞机的一个重要不同之
处就是火器配备。美国飞机的空战武器是机枪，杀伤力小。常
有中国空军的飞机中弹几十处，却仍然能够飞回机场。而苏制
飞机则装备三七炮作为主要武器，所以才有鲁□一箭双雕的战
绩。

　　在不到二十天的四次作战中，鲁□便击落五架Ｆ８６，成
了特等功臣、一级战斗英雄。空军政治部授予他“打Ｆ８６能
手”的荣誉称号。凯旋归国之後，他又连任师长、军长，直到
空军作战部长。

　　九一三事件中，林立果命令他驾驶飞机（伊尔１０？）轰
炸毛泽东乘坐的专列。鲁□装病抗命，“小舰队”临时改用其
它计划，都没有成功。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２１《斗智斗勇》

－－郑长华以少胜多智破口袋　徐开良以四敌五截断圆圈

　　和空三师一样，空十二师也有许多空中英雄。除了“打Ｆ
８６能手”鲁□，还有三十四团的团长郑长华。

　　郑长华是一位有勇有谋的空中指挥员。一九五三年一月的
一次以少胜多，击破Ｆ８６“口袋阵”的作战就是他指挥的一
个典型战例。

　　那天上午，他率领的团编队（四个中队、十六架米格十五
）与远东空军一个大队、七十二架Ｆ８６遭遇。仗□数量上的
优势，远东空军布成一个大“口袋”，中路诱敌、两翼包抄。
郑长华不慌不忙，将四个中队由下而上摆成斜线，钻进对方的
“口袋”。接近“口袋”时，不等对方收口，各中队突然变化
方向，分成四支箭头，将“口袋”戳了四个窟窿。然後郑命令
各中队紧急爬升，在敌机没有来得及重新布好队形之前便脱离
返航了。战斗结果，击落、击伤三架Ｆ８６，自己无一损失。

　　提起与远东空军斗阵法，还要再说说空十七师的徐开良。

　　十七师也是一支新军，驻大孤山机场。二月十七日，中队
长徐开良奉命率领自己中队的四架飞机增援在清川江作战的另
一个中队。途中接到报告，战斗已经结束，美军的Ｆ４Ｕ被击
落一架，其余五架正向海上飞去。徐开良率队堵截，在大同江
口与这五架Ｆ４Ｕ遭遇。当时已近下午四时。美军飞机摆成直
径五百米，单机相距三百米的圆圈阵式，朝□阳光的方向高，
背□阳光的方向低，沿斜平面做螺旋运动，逐渐降低高度，向
南退却。这就是可以首尾掩护的所谓“拉弗伯雷”大圆圈编队
，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大显身手。徐开良中队第一次攻击没
有奏效。美机的这种大圆圈编队环环相扣，互相掩护，无从下
手。再次攻击，徐开良命令三号机攻击对方一号机，其余三架
掩护。三号机攻击得手，他的僚机趁机再击落一架。圆圈一乱
，剩下的三架Ｆ４Ｕ无心恋战，急忙离开战场。慌乱之中，又
被击落一架。徐开良以四敌五，智破圆圈，取得了三比零的战
绩。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２２《五星英雄》

－－五星英雄韩德彩後发制人　双料王牌费希尔束手就擒

　　中国空军的後起之秀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五星英雄”
韩德彩。

　　由陆军转到空军，进入济南航校学习时，韩德彩不过才是
个娃娃。五二年初，他编入空十五师到朝鲜上空作战，也不过
只有十七岁。但是不过一年时间，他的飞机上已经涂了四颗红
星，全是实心的。

　　五三年四月七日的一次空战，韩德彩在他的飞机上添上了
第五颗红星。与众不同的是，这颗红星得自击落远东空军的一
个“双料王牌”。

　　当时远东空军利用Ｆ８６携带燃油多，留空时间比米格十
五长的的优势，采用了隐蔽伏击战术，派空战经验丰富的“王
牌”飞行员隐藏在中国空军机场附近的高空云层中，专门在米
格飞机起飞、降落时突然袭击。由于飞机起、降时机动性能不
好，所以往往得手。中国空军□实吃了不少亏。

　　那天韩德彩所在的中队起飞执行任务後，在返航时遭到Ｆ
８６的伏击。这时韩德彩的油已经快用尽，油量警示灯亮起。
他还是沉□地及时摆脱了敌机咬尾。可他的长机张牛科却被Ｆ
８６击伤。这架Ｆ８６咬住张不放，企图把他打掉。韩德彩从
後面冲了过去，变成“黄雀在後”的态势。那架Ｆ８６急忙做
高难度动作摆脱韩德彩。可年轻的韩德彩技高一筹、盯住不放
，终于将他击落。这场空战前後不到一分钟。待到韩德彩、张
牛科相继□陆，油箱也正好见底。

　　被击落的美国飞行员费希尔跳伞被俘。这是一个在朝鲜上
空击落过十架米格十五的“双料王牌”（远东空军称击落五架
以上米格飞机的为“王牌”飞行员）。当他知道自己是被一个
不满十九岁的中国人击落时，还不愿相信。

　　一个美国“双料王牌”的陨落，造就了一个中国空军的新
“王牌”：击落五架。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２３《以少胜多》

－－四面受敌空十团以寡敌众　又创纪录空四师夜航歼敌

　　新军後来居上，老兵争立新功。一九五三年春，中国空军
的第一支作战部队空四师重返前线。

　　五月中旬的一天空十团的一个大队（八架米格十五）在朝
鲜宣川地区上空与远东空军的二十二架Ｆ８６遭遇。对方依仗
数量上的优势，从後面和两翼包抄上来。大队长耀先沉□应战
，率一个中队突击右侧的四架敌机，以冲出重围。掩护他的僚
机挡住赶来增援的另外四架Ｆ８６，击落了其带队长机，但自
己也被击落跳伞。耀先则击落对面的一架Ｆ８６，乘对方队形
混乱，突出包围返航。另外一个中队也击落一架。但返航途中
，被敌机咬尾，损失一架，但也击落对方一架。

　　清点战果，８：２２的仗打出了４：２的战绩。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空四师的夜航大队。这是当时中国空军
唯一的全天候米格十五大队，也编在空十团。首开纪录的空军
英雄李汉，後来八二三炮战时任空十五师师长的飞将军林虎等
人当时都在这个大队。

　　五三年四月，夜航大队正式开始战斗值班。他们的对手是
远东空军的Ｆ９４夜航队。这种被远东空军称为“世界上最先
进的全天候喷气式歼击机”装有拦截雷达，夜间可以在几公里
外发现目标。而米格十五夜航机只能靠驾驶员的肉眼。首次交
锋，Ｆ９４的机上雷达就显示了威力：提前发现目标，抢占了
有利高度，击伤一架米格十五夜航机。

　　五月三十日凌晨，空十团夜航大队再次奉命出战。副团长
侯书军、领航主任宋亚民编组飞上夜空。没有月的夜，侯书军
借□星光搜索，发现前方亮点一闪。他感到这光点比星星略红
，就盯了上去，在满天星斗中辨认、捕捉。终于发现是飞机尾
部的喷火。他出其不意，追了过去。三炮齐发，只见一团火光
。火光消逝後，又是满天繁星。

　　第二天，远东空军宣布，一架Ｆ９４夜航机夜间出动後没
有返航。


【网上谈兵】◆长空无际◆之２４《赢得和平》

－－空战三年美中苏打成平手　硝烟散去东北亚迎来和平


　　一九五三年七月二十七日，朝鲜停战协议正式生效。经过
三年的战争，东北亚终于又迎来了和平。

　　从一九五二年秋联合国军的“金化攻势”（上甘岭战役）
之後，大规模的地面战斗就基本上停止了。可是双方一边在谈
判桌上讨价还价，一边仍然调兵遣将，准备最後的较量。

　　五三年一月，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下令在进行一次空、
步、炮、坦协同进攻作战，试探中朝军队的防守能力。是役，
美七师的一个加强营、一个坦克营，在八个炮兵营、一个轰炸
机联队的空中、地面火力支援下，向二十三军六十七师二零一
团的一个排阵地发起进攻。并邀请了大批高级军官和战地记者
前去观战。这就是有名的“Ｔ形高地”战役。但美军在众目睽
睽之下，付出数百人的伤亡，却在对方一个排兵力的阻击下不
能越雷池一步。引起美国朝野舆论大哗。二月美八军司令官走
马换将。从此联合国没有在前线组织新攻势，而转为准备再次
在中朝军队的侧後两栖登陆。为此联合国军在後方集中了三个
美军师、两个韩国师的机动兵力。而中朝方面则从前线抽调王
牌劲旅成立了西海岸指挥部（邓华，辖三十八军、四十军、五
十军、坦克一师，和一个海军快艇大队），东海岸指挥部（即
三兵团，许世友，辖十二军、十五军），完成反登陆作战准备
。并增派精锐部队第一、十六、二十一、五十四军入朝。

　　四月，中朝军队总兵力已近二百万人。联合国军方面被迫
放弃两栖登陆计划。而中朝军队凭借兵力优势（联合国军仅一
百二十万人），开始准备夏季攻势作战。

　　到七月中旬，攻势达到高潮。志司集中二十兵团（杨勇）
的五个军（六十七、六十八、六十军，及配属的五十四、二十
一军）二十四万人实行中间突破，围歼南韩三、六、八师、首
都师。共突进三十里，歼敌近八万。十七日，二十兵团停止进
攻，转入防御。十天後，朝鲜停战。


　　三年战争中，中国军队伤亡、被俘人数约四十万。北朝鲜
军队的数字不详。大约也在四十万左右。联合国军的伤亡、被
俘人数，据中国方面公布，为一百零九万；据美韩方面公布，
为一百一十七万（韩、日军方数字）至一百四十七万（美方公
布数字）。其中美、英等国军队约三十余万。

　　但对於空战损失，双方公布的数字相差很大。

　　远东空军公布的战绩：击落对方七百九十二架飞机，大部
分为米格１５。中国空军自己公布的损失数字：二百三十一架
，其中米格１５比斯一百一十二架、米格１５一百一十二架，
共二百二十四架。减去中国的数字，可知苏联空军损失的米格
１５在五百六十架以上。

　　苏军将领宣称，他们的空战损失比是１：４，与Ｆ８６的
损失比大概是１：１。依此，远东空军损失的Ｆ８６应当近七
百架，而联合国军总的空战损失应为二千五百架。但是，根据
美国方面战後公布的数字，远东空军在空战中共损失一百三十
九架飞机，其中Ｆ８６占半数以上：七十八架。

　　总数相差近二十倍，Ｆ８６数字损失相差近十倍！

　　美国方面公布的另一数字：联合国军各种飞机总的损失为
二千余架，其中远东空军损失一千四百六十六架。

　　後来俄国总统叶利钦写信给美国国会，通告韩战中美军失
踪人员下落时说：共击落联合国军各种飞机一千零三十九架，
有二百六十二名飞行员跳伞逃生。与美国公布的两千余架相比
，显然地面炮火击落的大约占一半。远东空军的损失应当在七
百到八百架之间。

　　根据各方面公布的击落对方的数字，参考其公布的己方损
失，比较可信的数字是：联合国军空战总损失为一千零三十九
架（苏方数字）。其中三百三十架被中国空军击落（中方数字
），七百零九架主要为苏联空军击落。中苏朝方面总损失九百
架左右（美方数字），其中米格飞机被击落八百架左右（美方
数字）。中国空战总损失为二百三十一架（中方数字），其中
米格飞机二百二十四架（中方数字）。苏联空战总损失约七百
余架，其中米格飞机约五百六十架（美方数字减中方数字）。

　　Ｆ８６的损失数字不详。按美方公布数字的比例，应超过
五百架。如果这个数字可靠，Ｆ８６主要是苏联空军击落的。

　　王牌飞机Ｆ８６与米格１５战绩对比：苏联对美国－－大
约１：１；中国对美国－－大约１：３。

　　总战绩对比：苏联对美国－－大约１：１；中国对美国－
－大约１·４：１。中国击落的轰炸机更多。这是因为中国空
军主要打轰炸机群，苏联飞机主要负责掩护，打Ｆ８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