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ipatthana Shi:
舍:冤亲平等、一视同仁,连慈心、悲心、喜心都能舍去。
《大智度论》卷20:“
若如是深爱众生,复何以行舍心?
答曰:
行者如是观,常不舍众生,但念舍是三种心。何以故?妨废余法故。亦以是慈心欲令众生乐,而不能令得乐;悲心欲令众生离苦,亦不能令得离苦;行喜心时,亦不能令众生得大喜。此但忆想,未有实事;欲令众生得实事,当发心作佛,行六波罗蜜,具足佛法,令众生得是实乐。以是故,舍是三心,入是舍心。”(CBETA 2019.Q3, T25, no. 1509, p. 210b4-12)
《清净道论》:弃舍“愿彼等无怨”等的(慈等三者的)所作而至于中立的状态,是“舍”的意思。
导读有根据《大智度论》、《清净道论》的说法,但是印老引《成实论》的说法也很有说服力:
《空之探究》卷1:“四 无量
分别的说,这四心的观行是各不相同的;如综合起来说,这才是慈心的全貌。本来只是慈心,约义而分为四类,如《杂阿含经》卷二九(大正二.二〇九下——二一〇上)说:
“有比丘,修不净观断贪欲,修慈心断瞋恚,修无常想断我慢,修安那般那念(入出息念)断觉想”(寻思)。
修习四类观想,对治四类烦恼,也是《中阿含经》与《增支部》所说的。本来只说到修慈,但《中部》《教诫罗睺罗大经》,同样的修法,却说修慈,悲,喜,舍,不净,无常,入出息念——七行,这是将慈行分为慈、悲、喜、舍——四行了。佛法重视慈心在世间德行中崇高价值,所以约义而分别为四心;如观想成就,就是四无量定。
《成实论》卷12:“四无量定品第一百五十九
问曰:此三皆是慈耶?答曰:即是慈心,差别三种。所以者何?不瞋名慈,有人虽能不瞋,而见苦众生不能生悲。若能于一切众生中深行慈心,如人见子遭急苦恼,尔时慈心转名为悲。或有人于他苦中能生悲心,而不能于他增益事中生欢喜心。何以知之?有人见怨贼苦尚或生悲,见子得胜己事而不能喜。行者见一切众生得增益事,生欢喜心如己无异,是名为喜。故知慈心差别为悲喜。
问曰:何所舍故名舍?答曰:随见怨亲则慈心不等,于亲则重、于中不如、于怨转薄,悲喜亦尔。是故行者欲令心等,于亲舍亲、于怨舍怨,然后于一切众生慈心平等,悲喜亦尔。故经中说:为断憎爱修习舍心。
问曰:若尔,则无别舍心,但以心平等故名为舍。
答曰:我先说慈心差别为悲喜等,又慈心以下中上法故有三种,能令此三平等故名为舍,如说以上慈心修习二禅。……
问曰:云何行舍?答曰:见不等心过欲,令心等,是故行舍。又行者见贪恚心过,故修行舍。
David Chiou:
看来舍心要舍前三无量心,不是经中的定义,也不是各宗派都认为如此。 谢谢指出!
Satipatthana Shi:
“舍无量心”的实修参考
四梵住 The Sublime Attitudes
[作者]坦尼沙罗尊者 by Ven. Thanissaro Bhikkhu [中译]良稹
注意在上述诸种情形下,到一定程度你必须把事情放下,例如你对某人欲相助而力不从心; 或者你宁可自己得到他人的幸福[指自感嫉妒]。这就是你应当修习舍心之处。
要注意,舍心的教导,是对业力原理的观想。四梵住经诵之中,这是唯一就事论事的陈述句。其余几句说的是:
“愿一切众生喜乐。(慈)
愿他们远离苦痛。(悲)
愿他们不失所经历的善运。(喜)”
这前三句是愿望、态度、你期望发生之事:“愿……愿……愿……”。而第四句则是对事物的如实观想:
“一切众生是自己业的拥有者、业的继承人、由业而生、因业相联、以业为仲裁。无论所作,为善为恶,他们自受业报。(舍) ”
这句观想实际上在经文多处不同背景下出现。在五禅思主题中,是业的观想给人以希望。你意识到,你掌握著自己的行动[业]。你不只是受害者,受命运、星宿、其他生灵的操纵。你是那个在做选择的人。正因此给予你希望。
不过这是结合著审慎的希望。你有藉自己的行为行善的力量,也有制造伤害的力量。业力原理是一把双刃剑。若不小心,你可能以它自断咽喉。这就是佛陀何以建议藉观想业力原理警策审慎之故。
稍进一步理解,观想业力原理的普遍性,可用来培养对己对人的舍心。换句话说,你在人生中遇到所求幸福不能如愿的情形,那里存在着某种业力障碍,因此你学着以舍心接受它。这并不意味你放弃,对一切变得被动漠然。而是你寻找自己的行为能起作用的区域。不要拿脑袋撞墙,把时间与精力浪费在无可改变之处,而是关注你能有所作为的领域。
因此舍离并非是无望,并非是被动的漠然。它的作用是把你的能量转引至合适地带,引向对己对人有益的行动区域。
“舍无量心”、“舍觉支”确实是比较不清楚,会从经、论、禅师处不断的学习。以下分享:
Compassion and Emptiness in Early Buddhist Meditation
by Bhikkhu Analayo
II.6 COMPASSION AND EQUANIMITY
Equanimity or equipoise, upek(k)hā, from an etymological perspective suggests a mental attitude of “looking upon”, not an indifferent “looking away”. The term thus conveys an awareness of whatever is happening combined with mental balance and the absence of favouring or opposing. p.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