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 Chiou:

迦兰陀竹园(竹园精舍)在王舍城,为什么在《杂阿含经》中有两经说是“支提竹园精舍”?

支提最常见的有二个意义:1. 积聚、塔庙。2. 支提国。都这两者都与竹园精舍无关。

经由反复的比对,发现这里的“支提”是山名,音译有可能是“鞞提酰山”、“毘陀山 (Vediyaka)、毘提酰山(Vaidehi)、韦提希山。(不确定是不是“鞞婆罗跋恕山”(Vaibha ravana),又义译为“天主穴(窟)”,跟“支提”的意思有像,且鞞提酰山上有帝释岩)。

此山佛光阿含藏说位于王舍城北方,而‘经律异相’说在摩竭国北方。山上有因陀娑罗窟(Indasala-guha),是帝释天出现过的地方。此山也在菴没罗聚落(庵婆罗林)北边。

参见《杂阿含经》卷五十第1351经:

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时。有众多比丘住支提山侧。皆是阿练若比丘。著粪扫衣。常行乞食。

时。山神。依彼山住者。而说偈言。

孔雀文绣身  处鞞提酰山
随时出妙声  觉乞食比丘

看来竹林精舍可能在支提山旁。此经有提到“鞞提酰山”,可能是支提山另外的称呼,也可能是和支提山直接相邻的山,可以此名称比对其余的记录。

《一切经音义》卷二十二有一笔:“支提山(支提本是塔庙之名此云山似之故因为号然提此云生净信之所具释如下七十五中耳也)。”(CBETA 2022.Q4, T54, no. 2128, p. 447b16) 这是《华严经》中的支提山,不一定就是此座山,说这个法时“世尊在摩竭提国阿兰若法菩提场中始成正觉”,因此也是在摩竭国。如果《一切经音义》提到的支提山和《杂阿含经》提到的支提山是同一座,则是因为山的形状像塔庙而得名。

此地图是今人根据玄奘西域记等记录试图还原王舍城的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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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用日文拼出这些山的音。《杂阿含经》第1090经中,有个“毘婆罗山”,听起来很像,是七叶窟的所在,那么离竹林精舍非常近。要不然若支提山是在王舍城东方的“鞞婆罗跋恕”山,也很近。

王舍城有分新旧,佛世时是旧王舍城,后来在其北新建新王舍城,竹园精舍在此两城中间,因此读一些史料时,可能得注意是指旧王舍城或新王舍城的相对方位。

附带一提,摩揭陀国在阿阇世王的时代把憍萨罗国(舍卫国)及毗舍离国都并了,因此有些城市的国名在不同时代的经中会不一样。但王舍城跟支提国差很远,此处不是指支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