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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创作]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7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 (2013/07/15 Mon 17:29:00)

<友情特警>


    警车在繁忙的大马路中缓慢前进，好不容易到了呆呆大学附设医院。

    「喔，就是这里吧。」

    「才不是咧，还要再往前走啦。」

    「嗄？」

    吴能安全带解到一半的手停了下来，呆呆大学附设医院是呆呆市最大的医院，要说老

人忧郁症权威，如果不是在这，那还会在哪？

    车子穿过喧嚣的车阵，不断前进，渐渐地，附近的车子，行人越来越少了，蔡花越开

越是远离市区，越是偏僻。窗外的街景渐渐变化，路旁的屋子变得破败，墙上满是陈旧的

涂鸦，垃圾随处堆在街上，苍蝇围绕，衣衫褴褛的人倒在路上，不知是死是活。

    「喂，蔡花！□到底要开去哪里？」

    吴能心生疑窦，友并也渐渐紧张起来。

    「呵呵……呵呵呵……要把你们载到没人会发现的地方，分□了卖给猪肉摊呀～」

    「虾、虾米！」

    「该死！让开点吴能！是鬼上身，让我来处理，破鬼爪！」

    友并大喝一声，从後座伸出双手，左右抓住了蔡花的脑袋。

    「鬼快离身，不然我捏爆你的头！别以为我捏爆的只是人头，人头爆碎的瞬间，你的

鬼头也会破碎四散，永世不得有头！」

    「哇！笨蛋，我开玩笑的，只是吓吓你们啦，快点放手！」

    蔡花吃痛，急得大叫。

    「恶鬼休想瞒过贫警法眼！快快离身！」

    友并非但不放手，反而越扣越紧，坚硬的头骨在破鬼爪的功力之下，简直有如鸡蛋壳

般脆弱。

    「呀！好痛！我的眼睛！」

    蔡花视线受阻，一时之间警车失去了控制，在马路上打滑旋转起来。

    「啊！救命啊！还没破案前我不能死啊！」

    好在路上空空如也，没有其他车辆，车子打转後，顺利停了下来。三人打开车门，狼

狈地滚下车。

    「唔喔喔……」

    「想死嘛，我在开车耶！」

    「哼，无知蠢人，不懂感恩，刚要不是我的破鬼手，恶鬼怎麽会离你身？」

    「我不是说我开玩笑的嘛！你们两个胆小鬼，只不过到偏僻一点的地方就吓成这样，

还敢自称警探！」

    「哼，老子不跟□计较，权威到底在哪，快载我们去。」

    蔡花望了望四周，确认下位置，接著便指著前方约五十公尺处一座高楼。

    「就那里啦，上车，一下就到了。」

    车子在大楼前停下。吴能下了车，发现大楼上有「呆呆市立综合医院」的字样。

    「这里？怎麽会有这间医院啊……看起来好像已经荒废很久了。」

    「你们跟著走就是了。」

    蔡花打开手电筒，在前方领头。虽然是白天，废弃医院里却相当幽暗，这是因为大楼

鲜少有窗的关系。一些铁架、纸片、药袋散落在地上，陈旧泛黄的模样，像是几十年都没

人动过，空荡荡的医院里，只有三人的脚步声回□著。

    「电梯没电，走楼梯吧。」

    爬上了第四层楼，蔡花又带著大家到了四号大楼，穿过无人的护理站及病房，破碎的

窗户时不时地吹来风，将隔廉、床单吹得飘呀飘，走在其中，时不时地会怀疑哪张隔廉後

躲著人。越过了病房，终於到达了研究大楼，一行人在第四号研究室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进去吧！」

    研究室的门牌陈旧，积满了灰，门上还沾了一片黑色污渍。一把斧头砍进门板，使得

整扇门凹了一大块。

    蔡花握住门把，吴能赶紧压住她的手。

    「喂喂，没问题吧，这里真的没问题吧？」

    「我、我感觉到很强的灵动！」

    友并颤抖地说道。

    「哼，这里可是科学研究的圣地。」

    蔡花打开门，房里是一片漆黑，窗户被用纸板贴了起来。

    「唔……」

    吴能紧张地四处探看，但双眼什麽也看不见。此时，一个低低的呜咽声忽然从房间深

处传来。

    「呜、呜、呜……」

    「哇啊啊啊！」

    一位老者从研究室深处走出，他面色憔悴，衣衫褴褛。见三人挡在门口，他便幽幽地
说：

    「你们是？」

    「你、□就是老人忧郁症权威？」

    「不是，我只是普通的流浪汉。权威在那边的房间。」

    流浪汉挤过三人身旁，离开了。蔡花走到房间里的另一扇门前。

    「这边啦，快过来！」

    「喔、喔……」

    蔡花一打开门，刺眼的光线便让众人张不开眼，房间里灯火通明，温暖的光线溢出，

一行人简直就像从地狱走进了天堂，这间明亮的房间就好像乱世中的世外桃源。房间中央

，一位慈祥的长者坐在靠背长椅上。

    「哟！这不是蔡花吗？」

    「老师！我又来了！」

    蔡花和长者打招呼，两人似乎熟识。

    「这边这两位是？」

    「这是我的同事吴能还有倪友并。老师，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老人忧郁症
。」

    「嗨你好。」

    「是为了办案吗？」

    「是呀！」

    「呵呵，坐吧！我准备些点心。」

    「我也来帮忙！」

    「那□先把角落那张白板推过来吧。」

    在老者和蔡花准备点心的空档，吴能和友并在研究室里四处晃荡，随便乱看。

    「你这边弄得挺舒服的嘛。」

    「呵呵，当然。一个人在这种地方研究已经够寂寞了，要是住的地方再不弄的舒适点

，可是连我都要得老人忧郁症了。」

    「你在这种地方研究，不怕不安全啊？刚刚进来的时候我们还看到一个流浪汉，他是

来干嘛的？」

    「那是我请来的受试者。这附近其实没你们想的那麽危险，这里不会有什麽强盗，因

为都是些又老又病又忧郁的人，正好适合我的研究呢。」

    老者推了几张舒服的椅子过来。

    「大家放轻松点吧。」

    三人解下佩枪装备，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一边享用红茶及蛋糕，一边听老者讲解

。老者啜了一红茶，缓缓地开了口。

    「诸位警官看起来年纪都很轻呢。」

    「是的，不过我可一点都不菜。」

    「我拥有八辈子累积的记忆，年轻只是表面。」

    「乱讲什麽啦，丢脸死了。」

    蔡花小小声地说，但吴能和友并都双手抱胸，一点觉得丢脸的样子都没有，反而有点

骄傲。

    「呵呵，年轻真好。」

    老者放下红茶。

    「我们就不谈老人忧郁症，轻松地谈谈老人忧郁吧。呆呆市的老人问题渊远流长，要

追溯到你们出生前，当时社会面临冲击，变迁速度极快，因而出现了一些状况，第一，现

实已经不同，观念却还停留在几年前。这是人心跟不上现实变迁的状况。第二，问题已经

发生，却没有相应的措施。这是政策面赶不上现实变迁的状况。总归来说，各种社会层面

的变迁速度不一致，齿轮的尺寸不断变得不适合彼此，於是社会机器变成了一台问题制造

机，每时每刻都在创造新的问题。这是变迁速度过快，整台社会机器的适应谐调时间被压

缩造成。

    「当时医学有大幅进步，使得平均寿命不断延长，然而在同时发生严重的少子化现象

，使得人口结构慢慢发生改变，高龄化社会来到，这便是老人问题发生的时代背景。

    「社会高龄化，人活得长了，但是却没有比较快乐。有很大的因素是因为，呆呆市在

没多久前还是一个贫穷的城市，许多人为一口饭劳碌一生至老死；後来富裕起来了，寿命

又延长，老人们空出空□来了，但却不知道如何使用这份空□。再加上家庭结构的变化，

连带影响老人所熟悉的社交环境，造成老人社交出问题，老人生活的空虚、不充实，就是

造成老人忧郁的原因之一。

    「老人休□、老人社交的问题产生，而且没有人去解决，甚至可以说是根本很少人发

现，这造成了老人忧郁的盛行，提高了老人自杀率。而高龄化社会越演越烈，劳动人口降

低，也使得呆呆市的财务拮□，更没有钱去解决老人问题，这是一种恶性循环。」

    「嗯、嗯。」

    蔡花连连点头。

    「就是这样，你们看，有道理吧！」

    她兴奋地回头看吴能和友并，然而两人却没有说话，低著头陷入沉思，蔡花仔细一看

，两人不是沉思，而是沉睡。

    「你们两个！」

    蔡花用力捏了两人的脸颊一把，吓得两人从椅子上跳起来。

    「呜哇哇！我要逮捕你杀人魔！」

    「唔喔！来吧恶鬼！让贫警来对付你！」

    「坐下啦，你们到底想不想听呀！」

    蔡花气鼓鼓的，但是权威老伯却一点都不在意。

    「呵呵，的确是有点无聊了啊。现在我们来看点有趣的东西吧。」

    老伯起身，走到房间角落的大置物架，拿了一箱东西回来。

    「来，一人一个。」

    三人接过一看，竟是一只卡通表。

    「这是什麽啊？」

    「看起来虽然是只电子表，但其实这是我开发的忧郁指数计量装置。请按旁边的按钮

打开电源。」

    三人依言照办，电子表发出冷光启动了，表面上显示出五个零。

    「有两种模式，可以监测自己的忧郁指数，也可以探测周遭人群的忧郁指数，算出均

值，虽然是随身型，但是探测□围可以高达三十平方公里。」

    「喔喔～」

    吴能试著探测自己的忧郁指数，显示为零。

    「另外还有一个功能，是本探测表的重点，就是可以设定广域探测的年龄层。」

    权威伯站了起来，拿起白板笔，在白板上画了一个曲线图。

    「藉由这个跨时代的发明，我得以记录到忧郁指数几十年来的变化线型。现在白板上

的就是六十岁以上年龄层四十年来的变化曲线简图。各位可以看到，忧郁指数并不是一条

平缓的曲线，而是每天每刻都在震□，有高有低，但若我们放大到长线来看，可以发现忧

郁指数一直在上升中，呈现一个多头排列。

    「可以发现在三十年前指数曾经大幅下跌，到达一个历史低点，然而之後又再度上升

，而且爬升斜率还要高於以往。而在最近，忧郁指数又出现一个大幅度的震□，各位可以

看见，这边这个向下震□，竟然数度突破支撑，这在上升趋势中，可以说是非常严重的过

度乖离，一直到突破历史低点後，指数才重新回到上升趋势。

    「在这次波动中，无论是上升或下降速度都极为快速，可以说是一次极大的V字高叉

裤反转，原本以为回涨後速度会趋缓，却没想到指数一直维持一样的速度向上飙升，近期

已经突破历史高点，然而上扬力道却没有减缓的趋势。再从基本面来说，呆呆市的老年人

口比率也已经重新站上高点，年增率更是连续成长，这波涨势恐怕去势未尽。」

    「喔喔喔～」

    「忧郁指数瞬息万变各位警官不可不慎，要是拥有了忧郁指数计量装置，就能随时随

地监测忧郁指数，观察技术线图，可以说是必备道具。我这里只剩下最後一箱了，前阵子

有人出高价要买，但我想留给更需要的人，这次碰见各位警官也算是有缘，就便宜卖给你

们吧。」

    「哇！我要买！」

    「啊？」

    蔡花听了兴奋起来，吴能和友并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买这干嘛？」

    「笨喔，剩最後一箱了耶，而且老师还要便宜卖我们。」

    蔡花赶紧上前向权威伯问价，虽然身上带的钱不够，但是权威伯贴心地帮蔡花办了信

用贷款，菜花总算能整箱带回家。

    「当然，有了好的工具，还要有好的解读技术，吹牛的大有人在，真正功力高深的却

是少数。现在骗子实在太多了，令人感叹，所以我决定开班授课，教导大家正确的线型分

析，但是场地、时间有限，只能开放几个名额而已，这次开班在三秒钟内就已经名额爆满
。」

    「怎、怎麽这样！老师！我也想报名！」

    「这……有点难办啊！」

    「拜托老师，我真的很想上这门课程！」

    权威伯沉吟了一番。

    「这……唉，好吧。看在我们的交情分上，就破例让你报名。」

    「谢谢！谢谢老师！」

    蔡花又办了第二笔信用贷款，缴了课程报名费，这才高高兴兴地和吴能、友并离开。

    「路上慢走！喔呵呵！」



<待续>
下回：一行人以便宜的价钱买到了忧郁指数计量器，这对案情发展鸠竟有什麽帮助？
     请期待下回 <火焰特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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