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金悼玉的学佛记
七:家变风雨
梦兰□可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愁绪与无奈.......
今天父亲又醉酒回来,满身的汗味和酒臭味袭来让人禁不住想呕吐做呕.
一进到客厅马上就把音响开的大大声,震耳欲咙的感觉让人直喊受不了.
只见妈妈过去将音响关小声跟著父亲嚷著起来.我在厨房里描著父亲跟母亲的吵架,
那锅炉内的菜还没熟透我不能走开.不一会父亲的斥骂之声又再次响了起来.就像炸
弹炸掉一个山壁我只感觉到滚落的石头是母亲无奈的泪滴,於是我马上将火切成最小
走到客厅去保护母亲.
只见他张牙舞爪,口出秽言如毒蛇,吐信向我袭来,我一面与他保持距离深怕吸到他醉
恶渊薮的酒气,一方面还要顾及母亲是否会被伤害攻击,耐著性子,缓缓道出身为中国
人应有的儒家思想观念与逻辑.
「巴巴,孔子说,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这句你知道意思吗?」丢出至圣先师的语句压
一压他.
「 我做好你老子的事就是务本.」只见他大言不惭的说著.
「 古人说,自重而後人重,这点你懂吗?」接著第二招继续问著.
「那是他们不懂我!!」他否认了这句.
「孟子说,爱人不亲,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礼人不答反其敬,行有不得己者皆反
求诸己.」不放弃的第三招说起儒家思想的作人道理.
「这句什麽意思. 」他突然陷入一脸忙然配上摇晃的感觉好像是在坐海盗船.
「这句话就是说,遇到任何不如意的事都要先反求诸己想想自己是哪里没做好,而不
是一味的喝酒,骂妈妈.」心平气合的纠正著. 只见他突然说出令我刹异的话语.
「我要喝酒,因为我是济公活佛转世,我要度众生,所以我要喝酒,因为酒後吐真言,
因为众人皆醉,我独醒.你知影唔知影某. 」这一套似是而非的说词令人真不高兴.
「但是你嘛不驶打妈妈呀!! 」我重申君子动口不动手来.
「你母就是固执,就是憨到不会抓□,就是唔听我的话,我匣卡打.」父亲振振有词的
说.
「好哇!!好自为之.我要出去.」说完拉开纱门,大力一刷,纱门又脱轨了,碰的一声,
铁门激出大大的声响.
我再次的把纱门拉好.心中有著频频的感触想要表达出来,对於父亲的总总举止说来
真是无奈,似是而非的理论令我非常感慨,我心想你要度众生,若是你自己先能得度就
阿弥陀佛了,父亲以前在曾在一位朋友的道观,济公坛内当主簿,也就是用笔记录一切
大小事情,如收惊问事及回答之事.
他曾说,当时他曾怀疑过那位乩童是真乩还是假乩.於是他就把济公来时喝的酒从葫
芦内倒回玻璃米酒瓶内,结果发现酒量都没有少,所以他相信那是真济公降坛.他学济
公,追随济公的方式度人.只可惜他只学到皮毛,学到表相,学会结交酒肉朋友和受气
不爽时打骂老婆出气.
其实父亲并非时时刻刻都这样血气之勇,盛气凌人打骂老婆出气的人.只要父亲不饮
酒,就会是个善良老实,热心助人,却又沉默寡言的正常人,甚至与他相处一日都说不
到五句话.可是只要一杯黄汤下肚,马上就变成叱吒菜市场的大声公,以及沉迷在纸醉
金迷爱喝花酒的那堆人的头头. 喝酒跟赌博正是我家年年负债的缘起和因由.□是
他--我的父亲.仅管好话说尽,我又如何能转变他的毛病与习性.
毕业了,大家各自在记念册上道下记念的时光机.让话语能重温过去.6月11日我的大
学联考日只剩下二十天来,心中总是有股急燥之火燃烧,尤其是在那股境界退掉之後
更明显.随著联考的逼近机车把手在手中转动中愈速愈急,心律动阵阵的像热锅上的
蚂蚁.我该只是用著湿毛巾来湿润体气的焦急.还是再冲冲冷水让自己冷静.
毕业三天了今天下午心情格外的闷,母亲已收拾好菜市场的餐具回到家里睡午觉休
息.这时那熟悉的巨响又威吓的迫近.
「撞...!!」刷的一声,纱门又脱轨,口渴走出来,要到厨房间看见纱门倒在平台上歪
斜著.心想今天的台风可真是大.
「昱伟,您母ㄚ类..」语气传来浓浓的酒味.
「妈妈在睡觉.」我直接告诉父亲的说.
「叫伊起来,我麦爱钱.」一付讨债鬼的样子令人心底生厌.
「拜托类,一天到晚喝酒,家里的钱早就被你喝光了啦.」我气愤的抗议著父亲乱自挥
霍的事情.
他瞪了我一眼,不理我的迳自往房间走进去.
不一会一阵吵闹声叫了出来,妈妈跑出卧房来到客厅,心中非常的气愤又惧怕,只见父
亲伸拳举起欲将落下.
那沉积了多年的愤怒终於如苏醒的火山似的爆发出来,
「别再打妈妈.」我站起来往母亲的背後跨过,正巧被父亲狂猛急重的拳头打落在背
後,刹那间我的心产生一道裂缝正碎裂著.
痛,是一时的,但是他这一拳却狠狠的打碎了我对他原有的忍让,尊重,和顺从.痛,痛
楚的让我惊觉到我的心已裂,裂,裂成一道既暗又深,深,深不见底的马里亚纳海沟.
深沉,幽暗,阴郁,惨淡,昏天暗地,暗影飘移,害怕,惊悚,颤栗,恐惧的惨入暗潮汹涌的
血液里.在海底火山中狂啸愤怒,急速向上窜起.
一股浓浓烈烈的恨如瞬间点燃撩原星火,烈□狂奔,电光石火,飞沙走石,愤恨疾急.并
射而出是那布满血丝,血红噬人的眼睛.我像野兽狂啸大叫著:
「我要搬出去住.」紧握的双拳浮现青筋,声响大大在客厅振□,回音重重地跌落在三
人耳际.行动迅速,快如电光,三步并成两步朝房间直奔而去.
收拾了联考的考前猜题的书本後,随即走到客厅,不理会他们,打开纱门准备系上鞋带
离去.
「你呀敢出去,我就甲厝烧掉.」燥声乱鸣威吓的话语.
燥声乱鸣威吓的话语也阻止不了我铁青脸色森然冷冽的表情,
因为我已铁了心,愤怒的气势压抑体内血泪交织的哀恸.松,不能松,我不能松.一松气
势就弱,就无法转变他要伤害母亲的感受.刚毅的气势压抑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我强裂
地止住刚环润在眼眶里的眼泪.拿起书本,奋力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出一幅和乐家庭的虚伪图像里,碰的一声巨响.铁门枪决了图像与心的故乡.
来到楼下前方电话亭,只见母亲已朝我走来对我说:
「你老爸搁起酒肖,阿谋你先住你妹妹的乾妈家,有什米代志,瞑早再讲.」妈妈安抚
著颤动的面容.
「我无法度住在家里,我册读不下去.」面容枯索抹过一脸无奈.我□了愤怒之气.
「阿谋你卖住叨位」妈妈关心的问著.
「我可以住同学家,奇安你嘛知影.」我告诉妈妈奇安来过我们家的事.
「好啦!!瞑早再讲.」妈妈先不管我的回应让我好好静心.
「嗯!!」点点头应允,双手搓著脸不让自己哭泣.
我随著妈妈走到巷子底小妹的乾妈家,说明原委当晚我即在阿姨家留宿.
当我看见妈妈憔悴的面容苍白的气色仍要回去面对父亲时心中忍不住地酸楚,哀伤的
止住哀恸欲出的眼泪
,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到心碎,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做孤臣孽子的感觉.
这天夜里我睡不著觉,破碎的心是如此的痛,我能感受马里亚纳海沟的悲鸣与怒吼.谁
能给我审视的潜水艇,好让我像漆黑的海沟照明,看见蠕动的恐惧幽暗,悲伤,在潜艇
身旁游移.一尾挣狞的魔鬼鱼带著焦虑的口大口的吞噬我的忧郁.
又一尾看来颓废而不知名的鱼是新品种的鱼他的名字叫暴戾.正吞食海渊寂寞浮游生
物受伤的眼睛.火山旁的系缝,有著撕裂,愤怒,仇恨.疯狂,郁闷在热泉内吞食美味而
日渐稀少的理性.此刻潜艇的探测灯打向我,彷佛正对著我说:((你有没有泪
流.....!!))
昏昏的睡著了,第二天醒来,妈妈来叫我,我陪母亲回家,当我看见父亲醉酒清醒,那眼
睛充满反省自责的表情默在那里,他愧对我,使我决心要逃离这个家,当下我无任何表
情只说一句话:
「我要搬到同学家住.」语气平淡如风雨过後的宁静.
伊惦惦.
随即进房收拾书本衣物,父亲仍坐在藤椅上,面有愧容的彷佛要我留下.此刻我已划清
界线,终止短兵相接.仅存的一丝理智和痛楚的感觉,带著背包携著行囊,走到楼下,连
络奇安说明原委要在他家住下.
母亲给了我几千元,要我好好保重,忘记所有过往种种,专心迎接未来考试,□是我担
心父亲是否会继续酗酒来伤害母亲.
「妈妈,□保重.」一丝痛苦又深沉的祝福.
「ㄟ啦!!」一声简短却充满深挚的允诺.
当母亲看著我骑车离去,心中哽咽而说不出的酸楚再次又哽在喉咙里.
来到奇安家里奇安将我的行理带到他的房间.告诉我他哥哥当兵回来所以没有空房间
叫我跟他一起睡.我看著双人床的摆设刚好可以两个人睡.
於是我告诉奇安说,我只是暂住一阵子,等考完试就会回去找妈妈.
「你这样的遭遇也真令人同情.这样好了,你跟我们一起到补习班读书怎样.」在奇安
的提议下我跟奇安和她马子黎慧兰一起在他们的补习班附设的k书中心读书,只是我
的心一直都没办法专心,我的心里压抑著一种痛苦的悲鸣.
看著他们像鸳鸯情人般认真的研讨作业内容,令我心生感慨.如果当初梦兰的的旧情
人不再找她,也许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的过程. 我能考的上大学吗?我的心情很纷乱我
的感受很凄惨.我的位置坐不住.我读不下所要应考的书.
於是我不是上洗手间就是到附近的肯德基店里□坐,想让人声鼎沸的人潮将我内心的
痛苦寂寞给淹没.这种游□的心情让引来他们的注意,奇安要我好好放松心情,还是以
课业为第一要紧,等考上了问题也就解决了.只是我听不进去,内心的煎熬一直承受
著,不只是来自联考的压力,我担心妈妈,担心妹妹是否会再受到父亲的欺凌.
这种情绪一直萦绕著我像一个黑洞吞噬著我所有的理智与感受.每次书读不到一个小
时我就到处走来走去.他们有时候会突然找不到我.而叮宁我不要乱跑的说.
终於到了大学联考,我考完第一堂国文科目我就翘头跑掉.因为我实在无法静下心来.
有谁能理解我内心的痛苦与悲哀.
回到奇安的家里,奇安突然拿了一罐啤酒对我说.
「喝了它,当你醉了一场清醒之後你就会比较舒畅.」奇安用著一般成人的思维罗辑
对待我.
我气愤的撇开他递来的手恨恨的说:
「就是酒让我家庭分裂,让我妈妈受尽折磨,你还要我喝酒做什麽!!告诉你,我恨
酒.」奇安深受震憾,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我发脾气.
於是奇安只好告诉我说.
「即然酒无法浇愁,那你要如何克服你自己的情绪波动.」关怀的语调试图让我的低
潮寻得到一个出口.
「我,我不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我打几通电话回去都没人接,只有父亲接到一次,我
恨他,我不想在跟他说话,於是我挂掉他的电话.」说著对父亲的愤怒与愤慨.
「那你怎麽办,大学联考没考完那你要不要准备化工类.」奇安再次提醒我要打起精
神来准备化工类组.
「奇安我实在没心情再考试我真的好想好好的一个人静一静.」摇摇手示意奇安不要
再继续说下去.
「好吧,既然你不想准备考化工类那你就玩电脑游戏吧!!不要再去想它.只是我这里
没有什麽好玩的游戏你就忍耐一点吧!!」说完奇安就到k书中心继续跟她马子复习课
业.
我在他的电脑里找不到好玩有趣的游戏,索性的就一直睡一直说最好像宋朝的睡仙陈
抟一样一睡一百多天.又像睡美人一样一睡一百年.我用睡觉来逃避心里的愁心上的
苦.有谁可是我夜里明灯所绽放希望的路.
卷翘睫毛所遮盖的眼突然的颤动,一双迷蒙的双眼睁了开来.
原来是奇安在叫我,昏沉沉的醒来,问著奇安有什麽事.
「兄弟,我看你这样昏睡也不是办法,就算大学联考考完你也该准备二专的考试
吧!!」奇安还是不灰心的要我继续看书下去.
「这...,我没心情,我没有情绪,我只要想到家里不幸的遭遇我就无法专心.」再次告
诉他情绪受到困扰牵伴的原因.
「那你打电动吧!!」奇安还是把我当小孩子哄.
「我打不下去你家里没有装网路连线游戏.」直接说出奇安电脑设备的不足.
「好吧!!这样的话那我帮你想办法.」他的足智多谋总能让人感到宽心跟安慰.
「谢谢你奇安.」我起来向他致谢著.
「别这麽说,我们是嘛吉嘛!!」再次强调我们是哥们的事情.
於是奇安跟伯亨连络,伯亨说他们家在永和有一间小套房是他哥哥住的,而他哥哥在
外岛当兵目前无法回来,他告诉他妈妈我的遭遇,他妈妈愿意让我到他家住.
然後我跟奇安来到伯亨他家跟他母亲问好以後就搬到永和的中山路去.
心情的愁苦有谁知道,午夜梦回的情人已失去目标.我想起自己的第一段恋情就这样
无声无息的死去.半年多来始终都没有梦兰回应我的消息.不但如此还有令人伤感的
家庭悲剧.梦兰,梦兰,可知在美国的□能否明白我思慕□痛苦的心情.
在那间小套房里我每天都在玩电脑游戏,尽管打的昏天暗地,但是只要神智一恢复清
醒,我的痛苦又再次降临.
玩了几天,一种空虚感再次涌上来.痛苦的此刻犹如一把锐利的匕首,刺裂裂的划破在
我早已孤臣孽子的路上,鸣叫哀嚎的痛伤.停留在一条永无止尽的长河里,我更需要有
人指引我该如何面对失恋和家庭暴力.
那种有心却又无力的感觉,那种空虚的无力感,试图抓住某些东西,却又无法掌握的悲
哀,种种负面的情绪席卷而来.撕裂,空虚,沮丧,失望,不满,委屈,燥虑.纷纷由潘朵拉
之盒打开.又似在台风暴雨中努力掌帆的近海渔船,却发现其帆因骤雨狂风早已破烂
不堪,不复使用,只能让一帆孤舟,无助的在风雨中飘摇.如同绝望者的哀嚎,发自心中
深处的呐喊,无能为力,无以为继的悲哀.
我陷入极度矛盾,解不开,理还乱,索性以沉睡,昏睡来逃避一切的纠缠. 一阵沉睡後
醒来,逢头垢面的看著人身大的镜子,
想想. 这是我吗?不,这不是我,我已死去,在家暴压力的阴影.
「你是谁?」我自己答问.不,我不用第二人称,想起父亲质问的话语,梁昱伟,可是哲
学家谦称自己来到人世的出生.我不是哲学家,我只是一个心碎的人.
那就用他吧!!他是谁? 一张颓废的脸浮现在自己面前.
而他愁怅的思念亦随著冷漠的空气而敞开.
而他理智的思维亦随著颤动的心绪而蒙蔽.
而他破碎的伤痛亦随著家破的四散而叹息.
而他初恋的恋情亦随著旧情人介入而死去.
而他心碎的回忆亦随著往日的情怀而悲戚.
而他相思的忧郁亦随著外卖的叫声而激起.
而他挣扎的痛楚亦随著浪潮的颠覆而恐惧.
而他哭丧的冷默亦随著昔日的暴力而哭泣.
而他满腹的委屈亦随著时间的黏系而焦急.
他是谁?他怎麽这麽惨烈.一句问号自心底深深投射出来.
噢,不不不不....他不是我.强力的否定语句,像滴血的紫薇.
抓著镜子,猛力的摇头,不,这决对不是我. 一阵摇晃後,走进浴室,开著水龙头,让水
声激冲著大脑,一步步的唤醒应有的理智.拿了毛巾,洗了把脸,感觉像冲著瀑布,闻到
清新的味.
我整理衣服开始骑著车子出门漫游,从国小的学校开始绕著周围的路径前行.过往的
记忆如风的飘行.一股愁漠感,显然国小并没有给我太多印象深刻的事情.於是我顺著
路线来到了国中的学校,环绕了几圈,想著国中尽是不如意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在寻找
什麽,一种空蒙感好像慢慢的把我压缩到小时候.
我只能骑著车绕著这些成长经过的标地物,想著有什麽是让我奋发进取的自足.时间
的流沙同车速画上等号,车速的奔驰与油箱的燃料划上等号.我只能让时间消耗车子
的燃料,直到油尽,直到力竭直到自己的心情再度撕裂.
猛然间起伏的激潮随著右手的手把旋扭而加速.忽快忽慢的速度是我心里高低的起
伏.
我开始回忆到高中时代,一切光芒耀眼的时代,可惜这种感觉仅仅短暂的在脑海中浮
现.我来到红印,只见红印的灯光没有亮起.我来到台大只可惜我只是从女巫店门穿梭
过去.我来到承天禅寺但是时间已超过晚上八点半而关寺休息.我来到台北市政府附
近,只是再也找不到跨年夜的热闹情形.我上了猫空却没有下来让心中有个短暂的喘
息馀地.我在寻什麽?回家经过希尔顿饭店我想著心痛愁怅的感觉.抖然间想起高一时
在工地打零工与父亲的对语.
「卡肖,14楼迎,卡紧把土搬来,」回想起高一时在十四楼的鹰架边,父亲大喝到,我搬
著水泥包,颤抖的双脚慢慢从屋顶阳台搬到父亲站在屋顶角的鹰架上,那高度往下望
的瞬间感到一阵晕眩,是能令人感到恐惧的高度,令人目眩神摇不敢久视.
当我一脚踩在鹰架上小心翼翼将水泥包放下,双腿站在鹰架的横板向下望时,背脊掠
过一阵冰冷,双脚发麻,感觉就像山上的狮王训练幼狮一般,叨著幼狮从山上往山谷抛
下,再让他费尽辛苦的自力爬上.
我战栗的一手握紧鹰架的竹竿,一手绞伴著水泥和砂土混合成的混泥土.这是我第一
次踩鹰架,我不敢向下望,深怕一个眼神惊慌,马上就被吸到地面上摔的满地脑浆.
骑著车在外头四处游荡,让思念走过每一个地方,踩著思念的回忆,一路地跟踪思念而
去.小学,国中,高中,的校区,红印,猫空,承天禅寺,希尔顿,土城,中和,板桥.木栅,新
庄,中正区.台北县市来回奔走.唯一消化思念的方法.耗油!!抖然间再次想起昔日父
亲常说的话语.
((虎毒不食子.))
你常说,虎毒不食子,可是如今你却伸出你的虎掌恶狠狠的撕裂我的心,我满身是伤的
哀嚎,哀嚎你吞食掉我原本对你的顺从与尊敬,我没有父亲,我面对的是噬人醉酒的猛
虎而已. 无力掌握自己感受,无法对自己及他人包容.忧虑与家庭分裂的阴影,一贯地
补捉他心底暗沉的缚系. 它在幽闭的心灵死角忆起那道灌住性灵恒常不灭的曙光.可
是佛光....
猛然一股气愤将车速催致破佰的速度,一个感觉.死了算了,活著做什麽?急劲的强风
让我锁定电线□想一头撞子在电线□上面.突然间一股意念袭来.我又缓了车速.心中
的阴影又偷偷的起伏我再次催快速度朝向对线的车道对准白色的车子想一头撞死.正
在不到一百公尺的距离.一个念头来临.
想到,我已学佛,我是修行人,佛弟子不能自杀,无论多少痛苦都要能忍.转念间车速放
慢了我紧急刹车,只感觉到一股劲风从我旁边穿越而过.我没有撞上那台白色的轿车.
於是我抛却想要藉车祸而轻生的念头.
只记得曾经在细雨纷飞的痛楚中经行,哀思的任由雨丝与泪齐下满地.穿越渺不知去
向的红绿灯下,迷惘,重叠,辉映的红绿灯染照在衣裳里.
不走,是感概生命无垠如浮萍飘移,逝水如斯的凄茫,
於是我当起交通警察指挥交通,让自己的思绪能够有秩序的行走.让心里总总的感伤,
哀戚,悲鸣,迅速通过,不再栈留心神意识之中.
当神志被雨後的阳光蒸融,移夺的惨绿褂著希冀的泪勾,随著烈日鞭策下快驰,跃过爱
情与亲情双重效应突然浮现一抹坚定笑容.我想到......
也许,面对失恋或许是该收拾伤痛的最佳方式,面对心碎或许该是灾後重建的最好选
择.我正视著面对自己,寻找可以支撑我勇敢的寻求我的复原力.
复原力是当人们受到创伤後能顺利康复,且表现良好的称名,
复原力主要的两个组成份子构成,即抵抗能力与积极的生活方式.於是我想起金革里
面一群优秀的朋友,想起我在都市丛林中奋勇抗战的积极生活.终於让我想起立中.
我在柏亨哥哥房间上网写信给以前在金革当工读生时认识的立中,他是历史,法律双
修的双学位学生,今年大五,在金革工读时对我的表现很欣赏佩服.我告诉他我失恋及
家庭分裂及没考上联考的事,他用icq来问我并安慰我说:
>你在什麽时候出走?
>>在我义愤填膺的时候.我回答说.
>你在什麽时候泪流?
>>在我惨遭家庭烽火的时候.
>你在什麽时候分手?
>>在我被旧情复燃灼伤的时候.
>关於,分手一事我有一个建议:
>>什麽建议?
>面对情人,就像面对维纳斯一样,你要赞美她.相处也是,今天无蜜语,明天分手的信
就来投诉你.
这点我颇有微词,但却很赞同,因为梦兰的前男友,浪漫密度比我浓.
>至於家庭暴力的影响,我的看法:
>面对家暴像面对恶魔,你要远离他,申请保护令也是,今天不申请,明天无情的迫害
又来伤害你.
>赶快打电话告诉□妈妈快去警察局申请保护令,以免再受到伤害.
>> 谢谢你立中.
> 别客气,金革老工读生可不是这麽容易就被击倒的呦.别忘了你让我心服的过程.
>>^_^.一个微笑提振精神.
>有空再聊毕竟法律的学分不好修,我还要再忙.
>>^_^.
我关上icq.想著在金革时每天激励出来的爆发力与压力顿时涌出一股豪情.面对压
力是光谱的两端,从压缩到释放,没有一刻是同时并存的,释放是压力的解离,贯穿红
外线到宇宙射线的频律,是分分秒秒紧绷的神经,并经由空白地,休息处,睡眠时,找回
自己,获得新的能量动力.我是穿梭都市丛林里的一位□兵,每天三五十位的拒绝及唇
枪舌战,练就一身是胆,我又何必惧怕家庭的悲惧,我能处理事情.想著就立刻拿起手
机,打电话回家.询问家里的事情.结果是父亲接的电话,我马上挂断距绝再跟他连络
说话.一股愁闷迅速又燃烧起来.
我无法说出自己内心对他的痛恨与感慨,时间任地的流□一地,却流□不了因临界点
突破後溃堤的窘境.我想著妈妈?是否依然安然在家,她心中的悲苦我是否能够为她分
担,我是否能保护她.省省吧!!昱伟.父母之间的纠纷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搞定的事情.
妹妹呢?虽然慧玲平常喜欢嘲讽我但是对於她
的感受却也颇为她担忧.不知家里那只醉酒的野兽何时会再一次喷火燃炙妹妹思绪的
面容.我想赶快跟她连络,只是她的手机因没有付费而打不通.我不想打到家里,因为
这几天都是那只野兽喷火的声音.
我陷入空茫.一种无力感再次袭卷上来.对於家庭的环境心底真是悲哀.这时接到伯亨
打来的电话说他哥哥要回来.那我该如何是好. 离开这里我又该往何处去.於是我又
开始骑著车流浪.不知不觉停下脚步.我步行在到家里附近的地方□晃.回忆整个成长
的环境及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