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的阐述好比是在介绍遥远神秘的国度里某种传奇般的生物一样,它也许头上长了
两只角,有著蛇一般的身体,全身上下□满了闪闪发亮的鳞片。…它最终变成了图腾式的
存在。
撰文 □ 张孟哲
在本次的演讲里,徐光台教授首先做了对於时间和空间观念的简单回顾,之後演讲的
重心就放在相对论这个主题上。高涌泉教授宣称只需要国中程度的数学,甚至只需要最基
本的比大小的观念,就能够理解所谓弯曲时空的概念。他试著把一个物理学上艰难的概念
,阐述给也许没有足够数学和物理基础的听众。
但是说真的,我没办法完全听懂。我也不认为在场上的专业人士之外,有人可以完全
掌握住演讲内容。
於是一个分神,我开始想像今天爱因斯坦重新活了过来,站在讲台上写下他的方程式
。除了一种见到历史名人的兴奋之外,我问了他一个问题:「显然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麽
,那我怎麽知道它是真的?」然後我想像他这麽回答:「我天生神力啊!所以是真的。」
而奇特的地方在於就算只是这样的回答,我仍然会认为爱因斯坦(套用高涌泉教授的说法
)是位不世出的天才。即使我不能理解他的理论,我也会认为是对的。
我回过神来思考这个白日梦。演讲的教授如此有名望,也或许因此而授予了他们一些
权力去省略、带过一些「超出我们程度」的描述,或者并非诉诸理性、而是单纯让爱因斯
坦的名字说服我。我并无意质疑演讲者的专业,但是不禁会开始怀疑,把像相对论这样一
种需要许多背景知识、里面的术语又和日常使用不一致的理论,以这麽简略的方式呈现出
来,到底是想要达成什麽样的目的呢?
向常民大众介绍「相对论」,就好比是在介绍遥远神秘的国度里某种传奇般的生物一
样,它也许头上长了两只角,有著蛇一般的身体,全身上下□满了闪闪发亮的鳞片。这样
的描述可以有事实上的根据,也可以有著想像的部分,但无论如何仅只是作为一块块拼图
的方式呈现。如果听讲者不具备有将它们组合在一起的能力,而演讲者又反覆强调某些仅
仅只是形态上的知识的话,那麽这种生物最终将变成了图腾式的存在。它也许会在人们的
想像里开始有了无比的威力,甚至飞上天际,成为人类理性和道德标准的代表。
图说:以爱因斯坦之名:即使仅仅作为艺术设计,也看来十分有魄力。
↑有真相 http://case.ntu.edu.tw/blog/?p=1670
当然几乎每一位做出这种省略的演讲者,都会连带地宣称那并不是全部的事实。而也
会有某些受到珍奇异兽吸引的人们,果真亲身上山一窥全貌。但是除此之外,又有多少人
会花上精力去认识神奇怪兽的其他部位呢?单纯知道了某些新知,并不保证就能看得更广
,或是可以离「理盲」这个时下流行的词汇更远一些。
在CASE举办的另外一个活动「科学月刊.台大论坛」里,与会者给出了一个「科学教
育失败」论点。这个看法,结合前面的观察,便产生了一个引人遐思的问题:怎麽样算是
成功的科学教育?
这句话显然是针对科学社群以外的人。在专业分工如此细腻的现代,即使是科学家也
很难对不同领域的学科有太深入的研究,一般民众的话只能透过各种大众或小众媒介收割
科学的部分成果,对於基础理论与推演的过程通常一无所知。而太多的议题牵涉到不同领
域、不同学门的专业互动,也不是尽一人之力可以有全面性的回答的。那麽所谓「成功」
的科学教育,究竟指的是指群众应该对科学社群有著不假思索、完全的信任,还是指群众
应该拥有足够的判断力来评价科学社群的成果?又是谁来决定群众的判断力是否足够?
for CASE 『2009星空协奏曲』演讲「爱因斯坦的时空观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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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脱维士,你找到新娘子了吗?」
「找到了。....嗯,应该说,我决定好了。」
「跟你说喔,我最近在学校常常忘记我跟别人不一样,我好难过。」
「欧朵,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跟你是一样的,你永远是孤独的。
所以你快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