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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 美容师II【妃亚苏小姐】贰
#1
音姊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 (ptt.cc )
还记得我吗~?
              我是Rainmie跟我念一遍!!(□□□+)

我昨天去小巨蛋看了MC HOTDOG的演唱会,看到冠C哥出场时本来好期待他唱这首歌XD,
结果居然没有哭哭QQ。
--
沉(fu)寂(jian)了半年,最近某些东西突然回来了,终於又抓回写美容师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出国深造吗?←被打!)

为了避免我忘记,先给你们欠了半年的小狐狸得奖名单XDDDD

bluearrow digua balababababa  ponyrabbit charinu

因为下一篇遥遥无期(删除线)所以顺便抽出的候补名单 singarst、SILCOT
请得奖的五位狐狸控们(□)8/18前私信你家地址、真实姓名与电话给我唷,
然後因为我忘记剩下什麽了,所以 好深入耳扒(...)跟好可爱铃当是采随机发出唷!!!!
如果8/18前有人没回信给我,我会写信给候补,乖乖等待哦!!
--
然後就是音姊的小说与MARVEL五位作者合辑实体化、7/30上市的书有人去买了吗>///<?
城邦原创网路书网址:http://www.popo.tw/books/72921

因为有人问签名,先容许我深深地拜倒一下你们<(_~_)>我爱大家(受宠若惊脸)
真的需要的人请私信给我,
然後让我好好想一下这件事要怎麽解决Q_Qa。

ps.记得去认领绣花鞋六的留言哦>_0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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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妃亚苏小姐】贰



伤口未曾停歇的痛。



从高铁一路南下回台中的短短五十分钟路途上,华以容一直压著自己的左手。



不晓得是酒完全醒了,还是妃缝伤口时打的麻醉开始在退,时间越久,疼痛的感觉就比刚

醒来时越感明确,一阵一阵的、有点像锥刺,虽然不至於疼到坐立难安,但确实让她有些

浮燥。



到达台中後她招了车,身心俱疲的报了地址,却在离家几个街口时……请司机拐弯了。



计程车在一间敦煌亮丽的酒店前停了下来,她熟门熟路的走向柜台、订了一间房。



刷了房卡开门进去,小白目阴阳师在门关上那一刻就呀地一声扑来,欢快地直要往她身上

磨来蹭去:「我的小姊姊呀…□怎麽来了?我可想死□了想死□了……」



华以容放下行李,很反常的张开手、大方迎接小白目青少年的飞扑。



地基主在她身前不到一公尺处煞了下来,随即一脸嫌恶的别过头。「小姊姊,□好臭。」



华以容只能苦笑著收回动作,一边脱下外套,露出里衣短袖下困了纱布的左手。「我就知

道。」挂上外套,转头瞥了忙不迭抚著鼻子冲去开落地窗的地基主一眼。「我说忇洹鮟也

别这麽直接,姊姊会伤心的。」



「我怀疑□根本就是故意的!」地基主还捏著鼻子,另一手直对著她大声指控。「否则□

大老远回台中,不先进家门,第一站跑来我这干嘛?」



「我想彙鮫。」她关上衣橱,回眸一笑。



以前跟隐里学来的狐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的感觉真好,她愉快的看著地基主一阵恶寒直

直从脚底抖上头皮的滑稽样。



「小姊姊□反常。」小白目阴阳松开鼻子,抖著紧皱的眉毛。



「我确实不太好。」她乾脆的承认,坐到床上後动手开始解纱布绷带,把又开始渗血的伤

口给他看:「看起来怎麽样?」



「不算糟糕,但是有很恶心的东西。」地基主戒慎恐惧地朝她挪了一步,伸长脖子,看著

一股恶气像黑色的藤蔓一样,不断从她伤口中心向外渗出、圈著她的手臂蠕蠕浮动。「要

帮□处理?」



「我就知道,」华以容只能无奈一笑。「麻烦了,这种东西我看不到。」



小白目阴阳师头顶上轰地炸出一道白烟。「……这就是□跑到我这儿来的原因蛤?□怕直

接这样回去会被□家那几尊大的骂,所以先跑来我这儿要我先帮□净化?□当我这儿哪里

蛤?□的私人保健室腻?还是後勤避难所?」地基主张开嘴,就要一阵劈哩啪啦碎念。



「拜托了,」华以容对他露出传承□隐里流派□的水汪汪眼神攻击:「看在我帮從齛饭店

这麽多次忙的份上……」



很有效,一句就堵得他回不出话。



小白目阴阳师扁了扁嘴,皱著眉像在接近什麽脏东西似的,用很老成又老大不甘愿的态度

开始燃符画阵,一边嘴巴不断碎碎抱怨著;但式纸在贴近她的伤口时,华以容却注意到他

是很温柔的。



不禁有些失笑。怎麽著?她身边尽些刀子嘴豆腐心?



她静静地看著地基主在她的伤口上燃符祷咒,感觉著那些用她看不见的形态攀爬在她伤口

血肉中的□恶意□似乎在他的驱逐下,稍稍散去了点,起码那种尖锐的疼痛程度明显降低

许多。



地基主化完一张净化符,再另外起风阵、吹散满室燃尽的恶气,一阵带著竹香的微风过後

,华以容才觉得空气清净了一点。



终於有办法放松自己的身心,一阵松懈,忍不住直接在床上倒了下来。



地基主半飘浮著盘坐在空中,不屑的看著她。「□到底怎麽让自己身上留下那种东西?」



「有个人把剪刀插在我手上好一阵子我没拔,大概是那时候灌进去的。」华以容侧身躺著

,抬起累沉沉的眼皮。「我觉得那样会让她好过一点。」



地基主只是用著很鄙睨的眼神看她,没多问;华以容却从他渐渐软化的眼神里知道他都读

懂了,跟神明沟通就是有这种好处,用眼神他们就能看懂很多,不用多花唇舌。



「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就是意念咒,尤其是爱恨嫉引起的怨。」他解除浮空状态在床边站

定,帮著她把纱布困回去。「现在是表面看起来大抵消除了,却治不了□根□。□要有心

理准备,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它都会跟著□,直到她消了那股怨……」停了一下,看了神

色苍弱的华以容一眼。「最坏的状况,这股恶意会跟著□一生,直到她老死才会跟著她的

生命一起终结。」



「没关系的,」华以容只是垂著眼,静静看著他包扎。「会过去的。」



「我说□……」他把纱布尾端反折塞好,站起身一脸有气。「小姊姊,□这不是人好,是

根本欠揍!□为什麽老要做一些根本没人会感激□的事?」



华以容静静看著手上扎得七零八落的绷带,绑得丑丑的,动一动就要滑下来;但她还是笑

了,抬起头看地基主时一脸平静。「起码我心里过意的去。」



「□……」地基主张著嘴瞪了她老半晌,最後还是阖起嘴巴,留下一声叛逆少年的闷哼、

甩头就走了。不过离开前却留下一个女孩样貌的式神,一整晚帮著华以容更衣洗浴换药备

水,服侍妥贴的让华以容觉得自己像个贵妇,洗澡时它甚至真要帮她宽衣擦背,才被她挡

了下来。



好好睡了一晚的觉,晨起又让式神换了一次纱布,离开前写了封感谢信让它带给地基主,

等她退了房回到家已是中午。



一打开大楼电梯门,家门前远远就看见欧喷将抱著条码猫,蜷在门神的肩膀上睡觉,在神

荼郁垒让门时才醒过来,跳下门神肩膀就往她身上扑:「姊姊回来了!」



她突然回来这趟也把华洛铮吓了一跳,连声问她累不累饿不饿,连洛铮身後的柯耀宇都抓

著洛铮的衣摆,虽然有些羞涩但还是对华以容笑。爸爸妈妈都出去工作,但客厅桌上有爸

爸工作用的笔电跟文稿、饭厅插著妈妈常年会买的百合……。



在家里转了一圈,闻著一屋子熟悉的气味,久久才回来睡几晚的房间虽然空气闻起来有些

生硬,但还是有属於她的气息。



稍晚些,她到神明厅去上了香,报告了一下自己回家的缘由。土地乾爷爷不意外的暴跳如

雷,一把白胡子都炸飘半天高,让众家神七手八脚的用几只膀子架住、又哄又劝连带威胁

利诱都用上、才没真让他老人家冲出去要北上,找他口中的混小子扒皮。



关帝只是坐在黄花梨木椅上、叹著气瞥了脸红脖子粗的土地公一眼,然後满脸怜爱的伸手

拍拍她的头。



「委屈□了,容丫头。」



「没事的,乾爹。」她乖顺的答。



神明带著金光的掌温下,华以容终於得到了实感,一种还活著的实感。



这种实感让她几乎涕□。



是啊,她还有家,她还有家人,还真是有人关心著的。



总是还有个地方需要她、随时候著她回来。



晚餐时家人都到齐,她在饭桌上很老实地招了自己离职的原因、还有目前的状况,看著一

家子人都对著她露出担忧又善解的表情。



「没关系啦……□都在台北待这麽久了,回来也好,不然洛铮也一天到往往外跑……家里

都空空的有点寂寞。」妈妈这麽说边不动声色又怨怼的横了大女儿一眼。华以容也瞥眼过

去,只见华洛铮低著头听若罔闻、专心扒饭。



「少装死。」她桌子下踢了华洛铮一下。



「别吵,刚刚有灵感闪过……别打断。」华洛铮捧著碗筷的手突然静止,眼睛凝视著碗里

某颗饭粒、犹自地进入一种小说冥想的虚空境界。



华以容叹了口气。「可是我不确定会待在台中多久。」回到正题,她看著父母亲。「再过

一阵子……新工作有了著落,或许会再离开家到外地去。」



母亲看起来有点失落,但爸爸只是要她好好在家整理心情,等一切都海阔天空,才有再放

心去飞的勇气。



和她那个很有个性的老姊不同,她虽然比较钻牛角尖,但大抵上还是比较乖巧听话的,因

此也就乾脆放下纷乱,打算什麽也不想地、就好好待在家里养伤。



她计划最长在家待一个月,也盘算好了第一周先好好休息,後期才开始按进度找工作。意

外的是,回台中不过才第二天,她竟然接到了妃的电话。



「□怎麽……?」接起电话前华以容还摇了摇手机,确定上头的名字显示不是来自系统故

障之类的。



「职业病,後续关怀。」妃的声音透过话筒,同样的冷调与淡然。「好一点没有?」



她低头看了看仅用OK绷贴起来、才第二天却平整的连红肿都很轻微的伤口。「完全没事了

,托□的福。」



「在台北哪里?我刚下大夜,待会来找我,有东西要给□。」



「不……妃,我在台中家里,昨天离开□家就下来了。」她带点歉然地说。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然後挂了电话。



拿著手机,华以容有点不明所以,这个反应是……在生气?



但给她回电话,都是无法回应的嘟嘟声。



搔了搔头,华以容还是先传了封简讯,诚挚地谢谢对方的关心。



一个半小时後,妃的电话又打来了。



「地址。」开头就无头无尾两个字,真的很有她的风格。



「呀?」华以容一下反应不过来。「什麽地址……」



「□家的地址,□在家吧?」声音平淡的像块凉冰。



等管理员通知华以容有访客,她下楼见到妃及所谓要给她的东西时,有点哭笑不得。



……花几百块高铁费加计程车钱,就为了给她送来几包抗生素及消炎药?



「□干嘛……□提醒我一声,我自己去诊所找医师开药就好啊。」华以容有点傻眼,看著

一身简便素装的妃。



「□现在的状况让我无法相信□。」乍听之下有点毒,华以容猜想她真正的意思是:担心

她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这样想就让她觉得心里很温暖,所以两个人坐在会客大厅,伸出手任由妃拆开她的OK绷看

伤口。「消炎药一天三次三餐饭後吃,不准中断,还有我顺便带了消毒用具跟人工皮,一

天换药一次,这阵子伤口严禁碰到水,听到没有?」



看著妃利索的换药、教她怎麽使用那些东西,最後细心的把伤口贴合起来,华以容有些无

奈,却很暖心。



「怎麽?」妃一抬头看华以容冲著她露出一股傻乎乎的表情,那笑容腻得她头皮发麻。



「主管当久了,一直都像个老妈子在照顾下面的小朋友,很久没被人这样罗嗦了。」她很

认真地说。「妃□是个好人。」



对方只是冷冷的阖上药箱,看都没看她一眼。「我只不过是讨厌自己的病人後续状况变差

,那种伤口会更麻烦。」



提起包,跟管理员打了个招呼,妃离开时回头说:「一个礼拜後我再来找□,帮□拆线。

」



「不、我可以……」话都没说完,对方已经纤手一招,跳上计程车又扬长而去。



华以容低头看著平平整整的伤口,心中的滋味难喻。



她很开心,其实很开心,真的。虽然沟通不过几句话,虽然有点急惊风,但这种抓不到线

头的、没头没尾的关心,反而会让人感觉到友情的真切。



才刚吃过友情这两个字的亏……她其实有点害怕,害怕自己短时间内是否无法再承受起这

两个字的重量。虽然她隐隐想过,妃对她来说并不是只有朋友这浅薄两字的关系,她们的

互动方式像是熟知彼此的挚友、但现实上却是君子之交般的恬淡……虽然这两者间本来就

存在一种矛盾。





摇了摇头,决定不去多想。



重要的是,在那样的背叛过後,这个世界还留给她一个人、不计较地对她付出善意,华以

容就会觉得,现实人生好像也没这麽糟糕。





日子过得很快,一周过去了,伤口复原的不错。这次没等妃下来,她自己就先搭车上台北

去,还事先打去医院问了她的班表,在妃下班刚到家适时出现、手上提著一袋热呼呼的粥

。



妃看她站在自家门口时只是一愣,然後有点脑怒地越过她开门:「我说了我会去找□。」



「我想□罗。」华以容随口笑了笑,得来的是被妃横了一眼。



「开玩笑的,□有工作、我只是不想麻烦□特地跑那趟,反正我最近时间很多。」笑吟吟

地示意道歉,跟著妃进屋。「打扰了。」



那个小小的橘点还是攀在妃的肩上,华以容从没看它离开过她的身体。不知为何在妃关门

的同时,却轻轻脱离妃,飞到华以容身边。



华以容反射性地端起手捧下它。



「怎麽了?」妃关好门转过身,正好看见华以容定定地凝视著手心。



「没什麽。」她抬起头笑,看著那个橘色的小光点又从她手上浮起、轻飘飘地飞回妃的肩

头。「好像是羽毛。」



妃只是纳闷地看她,随即走进房间里拿药箱,回到客厅。





拆线的时候妃一概熟练而静默,等华以容忍不住打破沉默开口时话已经收不回来了:「妃

□以前……」



「什麽?」她动作没停,低头用小剪刀剪著线。



「……没什麽。」



「讲话别讲一半。」她抬起头,停下剪刀。



「……我是说,□以前就这麽会照顾人?」



她透出一个不太相信这番话的眼神,但还是低下头继续动作。「大部份是职业病。」这样

回答,细心地夹出剪断的线头。



「……记得也要多照顾自己。」华以容看著妃长长的马尾,从右边肩膀垂挂下来,肩上那

个橘色的小点在发丝间若隐若现。



真的好小,不过一颗豌豆大。



她大概猜得到这是什麽,却从来没看过这种形态。



所以她非常好奇,却不打算问。



毕竟她并不是妃的谁,唐突的问题只会失礼。况且,她这双眼不是拿来这样侵犯别人的隐

私、及摧毁他人信任用的。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比起信任价值更重的东西。



妃直起身体示意弄好了、关上药盒。「□今天挺奇怪。」



「会吗。」她甩了甩摆脱缝线的手,选择呵呵傻笑过去。



但妃又是意味深长地凝视著她,许久。每次被这样凝视华以容都有点心虚,忍不住会想是

不是相对於自己这双眼、妃的能力搞不好是可以读取别人的心思?



不过妃没有多说什麽,只是收起药箱指了指桌上那碗她买来的一碗粥。「□只买了那个?

自己吃过没有?」



「还没,只是想□刚下班应该饿、顺手就买过来了。」



「那一起出去吃饭吧。」站起身,不容拒绝地就往门口走去。



找了间附近的餐馆坐下来,妃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华以容只能听见墙上电视与周遭客人的

声音。不禁想起以前在公司,一群男女同事中午吃饭时间总是罢占著会议室、热热闹闹吃

得很欢的样子;而在宿舍里,那群鬼孩子们常常兜著她身边打转,毫无节制地要她买这买

那……。



然後不小心想起休假的时候她会跟郑蔚君一起去喝下午茶、两个人像好姊姊般笑闹著分享

彼此的心事;偶尔也会和锺经理一同出去,共享著短暂却相当快乐的时光。



那些曾经真实存在却乾脆破灭的快乐……。



够了。她手上的筷子顿了一下。



「怎麽了?」妃也停下筷子,发出除了点餐之外唯一的声音。



她摇了摇头,只能苦笑。「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



妃凝望著她的表情,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开口:「如果是忘不掉的事,没有必要逼自己一定

要忘掉。」搁下碗,把筷子慢慢塞回原本的纸套里。



「注定要背负的十字架,如果硬是要逼自己在不适当的时机卸下来,反而只会撕开承担的

表皮、得到血淋淋的痛楚而已。」



「……?」华以容只是一脸疑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说这些话的涵意。



妃却只是放下筷子,不再说话了。



这份安静一直持续到回去的路上,经过一间骑楼下的算命摊子。



「小姐,且慢。」华以容走在妃的後头,经过那个铺著红布的矮桌时,被桌後一个白发苍

苍,穿著唐衫,乍看很有学养的老先生叫住。「□身上的气不寻常,是不是最近有发生什

麽歹事?」



华以容原本只是礼貌性地停下脚步,那老先生看有人愿意搭理他了,口若悬河的继续说:

「□不要担心,我不是一般骗钱的算命仙。只是我看小姐□印堂发黑,肩上一团暗气……

怕有什麽不好的东西跟著□。」



华以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两边肩膀,一如既往地空空如也,那老先生却拉高了音调、眼中

闪烁著异样的兴奋:「对对对、就是那边,□的左边肩膀上……」站起身凑近她们、压低

音量。「……是小孩子,黑黑的、血肉模糊一团的小孩子,□是不是最近觉得肩膀很沉重

、有时候还会容易头晕?是因为这个孩子在生气、一直攀在□肩膀上喊妈妈……要化解的

话……」



从来没有受孕过的华以容还来不及嗤之以鼻,头一直没有回的妃反手把华以容使劲一扯,

「走吧。」加快了脚步离开那条骑楼,任那老人在後头怎麽叫也不回头。



「那是冒牌的,连术士也称不上,他什麽也看不到。」不知道为什麽,华以容在妃的後头

被拖著往前走时,不知为了解释什麽而说。



「嗯。」妃只是用著一贯的快速步伐走著,除了这个单音、就不再说话了。她看不见妃的

表情,飞舞的长发丝下那个橘色的光点在她肩头晃荡,颜色……黯淡了一些。



虽然不明所以,但本能地有些担心。



因此当晚她询问可否留在妃家过夜,妃没有拒绝,收拾了一下客厅,整了整华以容睡过的

那张沙发床,铺好棉被,就走进房间忙自己的事了。



再晚一些,她绕过在客厅的华以容进了浴室洗澡,那时华以容刚开始翻书架上抽下来的某

一本翻译小说。



客厅墙上有面洁白的钟,秒针在刻痕上一点一点切过。



好久。



等华以容发现自己已经看了半本书,整间房子却没有一点动静的时候,她才感到奇怪。



「妃?」她放下书、起身走向浴室,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里头一点回应也没有,连水声都无。



她开始紧张了,转了转门把,门丝毫纹风不动。



「妃?怎麽了?」华以容开始拍门板,随著无人回应的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力道也越来越

重。稍早之前她用过洗手间,里面是没有浴缸的,可以肯定妃绝对不是在里面泡澡睡著。



浴室里依然一点回应也没有,在华以容开始认真考虑撞门的瞬间,有个小小的声音、稚嫩

的,在她拍门的间隔中从门板细缝传了出来:



『妈妈……』



完全是自然反应,华以容退後两步往前一冲,用力将门撞开。



热气弥漫的浴室,妃赤裸著湿淋淋的身体,弯身趴在洗手台前,浑身无法遏止似地颤抖,

她湿著长发垂头对向洗手台底部、对撞门进来的华以容置若罔闻。



华以容从她的侧面看出她苍白的唇一直细碎地嚅念著,却听不清她说了什麽。



妃肩上那个未曾离开过的橘点不见了,当华以容发现这一点时,妃突然朝她转过身。



怔。因为妃虽然面向这边,却没看她,只是半翻著微吊的眼,快速而细碎地嗫嚅著听不清

的话。



下一秒华以容才反应过来要去扶她,妃却反而退了一步,嘶喊前地张开嘴。



发出的,却是尖声的婴儿啼哭。



这让华以容停滞在门口,一时惊呆了。



她看不见。



她看不见让妃变成这样的□东西□。



一时之间慌了手脚,本能思考这种时候应该要怎麽做,妃突然弯下身来揪住自己的双肩,

弓著不住颤抖的身体不断喘气。



华以容这时候才听出她在说什麽。



她说,不断地重覆著:



「原谅我……原谅我……请你原谅我……」



破碎的抽泣中,□红血柱沿著妃赤裸的两条腿,泊泊地淌□而出。
2013/08/04 Sun 19:4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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