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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 美容师II【小皮球】
#1
音姊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 (ptt.cc )
                      『小皮球、香蕉油,满地开花二十一,
                        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八月开始的时候,华以容受人之托,跑到一所偏远的小学校当起美术老师。



一开始她不是很明白,她这样一个美容师、顶多偶尔上上妆、画画纸图吧,劳作细胞真的

也没有挺强,跟美术老师扯得上什麽关系?



但委托她的那位女老师双手合十举在头上拜托她,抬起头来时给她一个俏皮又温柔的眼神

,华以容总是莫名其妙被这种眼神攻陷:「拜托□了……以容,暑假期间这些孩子没人照

顾,我又只有自己一个人无法保障随时随地跟著他们……□不用多做什麽啦,就陪陪他们

不要让他们乱跑到学校外、跟他们一起唱歌画画就可以了……」



华以容看著女老师平凡却非常柔和的面容,谈到学生时笑容里都是满满的爱,唯一的小烦

恼就是自己看不来这些孩子……能怎麽办?反正华以容平时也是没什麽事的,客人的时间

都可以自己排,那就……接下来吧?



所以约定的第一天,□夏午后,蝉在树上喧哗吵嚷,啸浪般地一波叠过一波,阳光在绿叶

的夹缝间晶晶闪动,小学校的操场空空的,红沙被晒出一股溽热的味道,而教室天花板的

老旧电扇吃力地运转著,每动一下都让螺丝咯吱作响。



华以容站在一楼教室的讲台上,台下几十双眼睛好奇的盯著她。



「这是以容老师。」娟娟站在讲台上,对台下的孩子们介绍:「这个暑假负责教你们美术

课,你们要乖乖的、上课时不可以乱跑,也不可以不听话让以容老师生气知道吗?」



台下的孩子们看到漂亮的新老师一脸欣喜,忙不迭地连声回应:「好——!!」



看著孩子们在桌底下乒乒乓乓地摸出画纸、蜡笔,一脸兴奋地期待上新老师课的样子,「

他们很喜欢□。」娟娟转过头看她,给了华以容一个得意而愉快的笑容。



华以容只能苦笑一下。「真是被□拐来的。」



「我也只能拜托□了,这里收的都是偏远地区来的孩子,暑假期间家长都不在身边、又无

处可去,与其担心他们在外面学坏或是被欺负,留在身边照顾还比较安全一些。」娟娟挺

直椅背,怜爱地看著学生们,然後给华以容一个好看的微笑。



是个好老师,华以容心想,这麽多年过去了,她这份心,一直没变过。



「先跟□说,我可没养过孩子,也没有小孩。」充其量,就华洛铮身边一个柯耀宇,可是

那孩子黏洛铮黏得死紧,除了打招呼外害羞得几乎没有交集;到头来,华以容还是不知道

怎麽跟小孩子相处。



她擅长应付的只有青少年(无误)。



「没有关系啦,他们其实都很听话,□就不要让他们乱跑,安安份份等我回来就好了。」

林娟娟边这麽说边起身。「我再去打电话,关心一下学生……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辅导的名

单,他们就交给□罗。」活力十足地跟一班孩子们道别,然後快乐的向华以容挥了挥手,

就急急忙忙向办公室踏去。



华以容又露出一抹苦笑,转身面对眼前这一窝年级次不均等的小学生,开始在黑板上介绍

自己的名字,简单的说了自己平时的工作、美容师平常都在做些什麽云云。



结果眼前这群孩子莫名其妙地对她抱持高度兴趣,到最後整堂课单纯变成她的个人履历时

间,还在他们的起哄之下、把随身带在身上的一叠纸图发给一窝小朋友看。



第二堂课孩子们都放弃了图画纸,每个人都争著跟她要美容考试的纸图脸谱,然後整堂课

安安静静又全力以赴似地、临摹她贴在黑板上的几张样稿,学著在只有人面框线的白纸涂

上色彩。



两堂课的时间过去、作业收来时华以容不禁哑然失笑,但看著那一层一层堆叠出颜色的画

作,又不得不承认孩子们惊人的创作力。有工工整整拿粉蜡笔逐样上色、风格成熟稳健的

;有把眼影的颜色涂得青一块紫一块颇具欧美风格的;年纪最小的那一群喜欢在线条上叠

上颜色。而所有孩子们都不约而同的在空白处涂满了奇形怪状的背景,发挥著他们突破框

架外的创意。



下午的课就这样过去,等娟娟再牵著两个小朋友回来时,华以容已经跟这群孩子们打成一

片,感情好到几乎舍不得让她离开。



回去的时候孩子们送她到校门口,娟娟还得帮著哄:以容老师过两天会再来不用担心。华

以容则是笑著朝他们挥了挥手,远远的跟孩子口头打勾勾,择日再来代课。





过没一个礼拜,她又受邀回到学校里,孩子们已经满怀期待地等著她,娟娟跟她一起上课

,疲倦却满足地对她说:今年有三十一个名单内学生,好几个平日没大人看,就在外头悠

转,被她从校外一个一个抓了回来强制辅导。



华以容今天出的课比较难,在人型脸谱上画出小动物(她拿来的样稿是隐里的画像);课

堂上当一群孩子聚精会神的依样画狐狸时,她坐在窗边跟娟娟□聊。



她撑著下巴问:「□为什麽这麽执著当一个好老师,特别是不会有人感激□的这种?」



娟娟老师可爱又温柔的圆脸略略一偏,许久才晃著微卷长发笑著回答:教育是她的职志,

她自决定从教职开始就下定决心要当一个可以成为指引孩子方向的好老师;如果她眼前有

孩子在最需要人陪伴的路上迷失了方向她却视而不见,没有人领导的孩子会往何处去?她

不敢想也不愿想。



华以容微笑著看她,娟娟的年纪长华以容不过几岁,脸上却有著教职女性特有的光辉,一

股母性般的光辉。「这个社会需要多一点□这种人。」她定定地看著那双温和的眼睛说。



「少夸我了,□帮了我很多,我才很感谢□。」她笑著推了华以容一把,然後很真挚地道

谢。



「朋友一场,小事,帮得上忙我很高兴。」她微微一笑,然後弯下腰帮一个二年级生的小

男孩画狐狸耳朵,小男生揪正她说他画得不是狐狸,是他以前家里养的大黄狗。



然後华以容这整天都泡在学校里,帮著看孩子、上课,偶尔还当当国语跟数学老师,下课

钟响了就被一群小萝卜头包围著□聊,小朋友们都很喜欢她这个临时代课老师。



夕阳西下,孩子们大部份都回去了,还有几个孩子却留在教室里。



「爸爸妈妈出去工作了,很晚才回家。」那些孩子们乖乖从书包里掏出暑假作业,昂起天

真的脸回答。



「我留下来陪著他们,□先回去吧。」林娟娟坐在教师办公桌上改作业,感激地对她说。



华以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声问孩子们要吃什麽,到校外去外带了晚餐回来,还带了

自己跟林娟娟的份。



买完东西回学校时,夕阳已收尽最後一抹馀辉,操场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校园里唯一的光

源是林娟娟班上那几盏日光灯。华以容慢慢地穿越过操场,最远处有一方由铁丝网围成的

运动场,深深的幽暗中、轻轻传来一群孩子的声音:



『小皮球、香蕉油,满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在这些如鬼魅似的幽幽嗓音中,夹杂著躲避球、跑步、跳绳的声音,而孩子们在其间嬉闹

、喧哗;声响有回声、幽然地像是禁锢在漆黑夜色里。而华以容选择安安静静的走过,没

事般地回到班上,举高热腾腾的晚餐,接受孩子们还有娟娟的欢呼,把操场上那些喧嚣的

玩闹留在夜风中。



娟娟问说,以容,怎麽了?脸色这麽难看?



她回答,没事的,不要紧。然後把最靠近自己的一个孩子紧紧拥在怀里。



从那天起,华以容只要有去代课,一定都是第一个到学校,然後最後一个离开。



每当深夜送回最後一个学生的时候,她会单独坐到空无一人的嘈杂体育场边缘,看那群不

存在的孩子奔跑嬉笑。



他们深黑色的身型在深夜的体育场叠上墨漆似的影子,华以容只是在铁丝网围栏边,静静

地看。



「我就知道,□真的还在。」林娟娟不知什麽时候又回到校园来,给了她一瓶体育场边投

币来的铝箔包。「□在看什麽?」



华以容笑著接过,插上吸管,静静地将饮料摆在脚边,视线依然盯著徒有一团黑影的前方

。「看一段历史。」



「看见什麽?」林娟娟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我能看见的只有停留下来的影像,就是所谓的二重影,笼统来说算是阴阳眼的一种。」



林娟娟转头,淡淡地扫过她一眼。



「可是我只能看见现存的东西,不到能□翻阅□过去的程度;不过我认识一个男人,他真

的具有那种能力。」



「那不是件好事。」林娟娟看著与她同样的方向,低语。「看得见被遗忘的过去,是一件

很痛苦的事。」



「最痛苦的不是那些。」华以容回答。



林娟娟回应给她的是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



「娟娟。」



「嗯?」



「□知道吧,开鬼门了。」



「嗯。」



「所以我知道对□而言最痛苦的是什麽。」



黑暗中,林娟娟只是定定地看著华以容,黑暗中她清明的瞳孔反射著幽暗的月光,像暗夜

中两团小小的幽火。



「我走了,明天见。」华以容站起身,拍了拍窄裙上的尘土。



「……谢谢。」黑暗中林娟娟嚅动了唇,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华以容没有回应,只是摆了摆手,只身慢慢踏离幽声嘈杂的校园。





夏日的□阳不断在空中发散热浪,暑假滨临尾声,教室後头小朋友的画作已经满满堆了一

柜子。华以容一整个月下来让小朋友画过很多画像:爸爸、妈妈、兄弟姊妹、最崇拜的人

、最喜欢的老师、最要好的同学、最疼爱的宠物……然後让每个小朋友选择一张自己最喜

欢的画,贴在教室後公告栏里,孩子们都得意极了,每一堂下课都拉著华以容跟林娟娟到

後头,仔细地解说他们的作品。



当倒数第二堂课的时候,华以容领著全班三十一个吱吱喳喳的小屁孩到操场,就著体育场

旁的树荫下写生。



林娟娟帮著给每个小朋友的画板上夹图画纸,虽然是写生,华以容却订了作业,这堂画画

课的题目叫□死後的世界□。



林娟娟站在体育场边缘,两只手藏在背後紧抓著铁丝网,温柔的容颜掩不住哀伤的眼神;

孩子们拿起画笔一如往常地彼此嘻闹一阵,渐渐安静下来、对著空旷的体育场作画。



刺眼的阳光依然在高空晒著,华以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热。



她站在体育场中央,看著散布在各个位置的孩子。



孩子们的身体坐在水泥地上画画,灵魂却随著画笔飘动起来,原本平静无声的体育场渐渐

扬起许多声音,还有飘渺的灵体开始窜动:那群高年纪的男孩子在球场上嘶杀著躲避球,

低年级的一群小女生散布几个点、正玩著追赶跑的游戏,中年级的几个孩子占著体育场的

一角,手上的跳绳随著规律的节奏,一下一下。



『小皮球、香蕉油,满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这些画面跟孩子们笔下的世界同步持续了几十秒,然後华以容转过身,看著体育场後方提

供学童营养午餐的厨房。



很短的一瞬,砰地巨响。



张狂的烈□宛若花瓣、一层层地堆叠卷来,华以容只来得及消极的想:□很漂亮□,火舌

就迅速卷过她、与那些孩子;他们大部份其实不感觉到痛,但也不再有感觉了。



华以容闭上眼睛,那股张狂的气拂过她的发鬓,连带吹落下她的发带,一头长发在幽冥的

火□中飞舞。



再张开眼时,只看见一片炼狱,孩子们在火海中挣扎哀号,渐渐的,连声音也没有了。



当年这个瓦斯漏气引起的爆炸事件,造成这所小学校运动场内五十八名学生全数当场炸死

,一部分是因铁丝围栏扭曲无法逃生被活活烧死,包括当时正带著一班孩子跳绳的班导师

林娟娟。



「我被气爆从这一头轰到那一头去……就在那个地方。」林娟娟站在华以容的身边,看著

体无完肤的□自己□挣扎著爬起身,顾不得皮开肉绽的伤势,拼了命的般把身边拉得到的

孩子,从残破的铁围篱间挤出去。「铁网全歪了,短短几秒内就烧得火烫……他们被刮伤

了,铁丝划开孩子的皮肉、还有一个生生刺过眼球……但我根本顾不得想,除了拼了命的

把他们全部往外推……我什麽都无法……什麽都没办法做……」



林娟娟低下头,跟远处的□自己□一并低下头,绝望地把脸埋在手里。远处的□她□蜷在

铁丝网的夹缝间,渐渐地不动了,断气之前,手里紧紧抱著两个孩子。「孩子们都在哭,

那是种连痛都喊不出来的痛……一声一声的、然後渐渐就没有了;我好想救他们……好想

救……可是他们死了……全死了……。」



存在於眼前的画面突然消失,孩子们还坐在原位,不过已全数放下画笔,眼神空茫地站起

身,然後就消失了。



华以容只是拍了拍不停哭泣的林娟娟,带著她回教室去。



教室里,那群孩子还是像平常一样,嘻嘻闹闹乱哄哄地吵,任由恢复平静的林娟娟怎麽佯

装娇声怒骂都遏止不了。



华以容一个个笑著摸摸他们,像平常一样称赞这些孩子,一边不动声色地看向墙上孩子们

的画。



这些画都有个共通点,不管他们画的是爸爸妈妈哥哥姊姊家人老师或宠物……某个层面上

都一样。



他们画在後方的背景,都是他们死时的场景。



火花、水泥残骸、倾倒的铁围栏、焦黑的树木、满地□块。



可是这些孩子不知道,剧变来的太突然太快,其中大部份孩子还不具备有死亡的完整概念

,记忆自然永远被禁锢在那个平和的没有终点的午後,他们一直在那个死亡现场中循环,

一年年、几十年。



华以容第一次遇到林娟娟的时候,正遇到循环刚结束,林娟娟是现场唯一跳脱的出那个□

瞬间□的灵魂。她的魂魄早该入转生,但她却一直滞留在阳世,在灾难现场抱著那些孩子

不存在的□体无助痛哭。



於是华以容走上前,跟林娟娟说:把他们交给我,我帮□带下去。



超度往生的孩子不容易,这些孩子的灵魂排徊在冥界跟人间的夹缝中太久,已经没了完整

的魂体。数十个学生中,华以容一次只能成功渡走几个,最好的时机是鬼门关上的那一天

。



从此之後,每一年,华以容都会接受林娟娟的委托,在鬼门开的这一个月,用潜移默化的

方式,让那些孩子慢慢修复自己的灵魂。



暑假的最後一天,华以容一如往常精神饱满地进教室。



她再度发下画有脸谱的纸,订了新的作业题目:自画像。



孩子们很认真,想像著镜中自己的样貌、一边挤眉弄眼;两堂课过去,当他们一个个兴高

采烈地交上作业给她时,华以容第一次拿起色笔,一个一个修正这些孩子的画作。



在她的笔触下,这些原本身形模糊的孩子,渐渐地开始越来越清明。



最後一批了,她知道这是最後一批。



同一批孩子她渡了好多年,有几个顺利成功,但这三十一个,实在离现场太近,不要说身

体,就连灵魂都大半被炸得粉碎,几乎一片一片化成点点散布在学校各个周边角落,如果

不是每一年这样靠孩子们自己找回来,这些孩子可能永远会被囚禁在这个校园中,永世入

不了轮回。



但她努力了这麽多年,终於有了成果,一方面实在是舍不得这些无辜的孩子,一方面是为

了无私的林娟娟。



她一直觉得林娟娟是个很美的女人,无关她的样貌,而是这个相貌非常平凡、平凡到走在

路上不会去多看一眼的女子,不管生前死後,都有著非常崇高的灵魂。



她一直到死,心中最挂念的都不是自己,而是这些与她非亲非故的学生。



最重要的是,那些孩子之所以能数十年都得到安全庇荫,不至流离失所或被在外游动的妖

异吞吃,是因为这所学校已经成为林娟娟最巩固的堡垒,以爱围起的强大结界。



鬼门关上的那一天,华以容站在体育场上,发给最後一批孩子毕业证书,证书是他们最後

画的那张自画像,祝福他们在这个旅程中,终於走到尽头。



淡淡的阴雨落了下来,孩子们捧著画,一齐放声大哭,不舍到死都守护著他们的林老师,

林娟娟却蹲下来与每个孩子紧紧相拥,告诉他们不要怕,未来还很长,要勇敢走下去。



鬼差离开了,带走最後一批孩子。林娟娟不受鬼门的限制,在夕阳下静静地跟著华以容走

了校园一圈。



「谢谢。」他说。



华以容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麽,然後在体育场的铁围栏边停住了脚步,弯下身,捡起一

个小小的骨头。



华以容把那已经半风化的骨头放在指尖,轻轻摩挲。「多少年……一直做著同样的事,辛

苦徖鐵。」她低下头,慎重地轻吻那块破碎的遗骸。



这个历史悠久的爆炸事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而林娟娟清明著神智,却陪著这些孤苦的幼

灵,孤寂地在虚空中一日一日。



「不会,可以陪著那些孩子,我很幸福。」他一如往常地温柔微笑,面容依然和善著。



「不送徖鐯程?」华以容跟他到了操场中央,忍不住这麽问。林娟娟停了下来,环顾著校舍完

整、与数十年前无异的校园。



几十年的时间过了,也该够了。



她看著林娟娟的魂,告诉他,他也该有自己的未来。



「明年,这里还有需要我的孩子。」他却摇了摇头,静静的说,看著深幽的校园。「这里

太大了,容纳过好多迷途的幼灵……事故的、被杀的、轻生的……我放不下他们,他们跟

那些孩子好像,我没办法就这样丢下。我想……只要还有孩子需要我的一天,我都会继续

待在这里……」



华以容温和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又带点崇尚。「一日为师,」



「终身为师。」他说,回给华以容一个感激的眼神,身影渐渐隐没在灰色的雨里。「再见

,以容。」



「需要我的时候,再来找我,徺掀鱀我在哪里。」华以容在体育场中轻声说,回应她的,

是雨後缓缓探出云端的夕阳。



将那块骨头放回原地,埋上沙土,诚心祷念了一遍,华以容就头也不回地步出校门;而原

本绿意盎然、建□物新颖的校区,刹那间倾颓成废墟一片,如同它数十年来杳无人烟的状

态。



原本满园的蝉声噤地没了声响、渐渐掉落在龟裂的乾土上,夜风刮起,只扫过满满一落一

落的空壳子。


--


【□聊】

暴力串场之作,昨天夜间散步经过自家附近国小时,校园里明明就没有人,却有一串小小
的声音。唱著小皮球的旋律、从耳边滑过...

妃亚苏小姐三被这个硬插队的灵感往後一挤,只好继续深(FU)(JIAN)下去

..有什麽关系,反正是鬼门开嘛哈哈哈(豁达。

最近人心险恶的新闻看多了,突然想起一则很久以前的事件,拼凑拼凑突然就变成这样的
故事,

我的情感表达即使化为文字依然一直有障碍,用几个小时可能无法写尽那样的温柔,我只
能尽力。

总之,衷心相信这类善良的人还是存在这世界的,只是奢求这份温柔可以包覆绝大部份的
灾恶。

--
破一个我也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出现的梗,以容姊在文中提到的那个男人是丽,那翻阅过去
的能力看过"泥娃娃"的人说不定还有印象。不过在美容师里面这不是什麽特别必要在意的
设定就是了,我只是单纯爱这个角色(笑)。

不过提起丽就让我哀号一下我到什麽时候进度才能赶到有时间写花美男?(抱头。
--
另外,google後结果某一方的说法是小皮球後头接的是"相交游",

其实文意上我觉得值得采信,不过... ...

香蕉油好像比较符合童谣那种无厘头又糙拎呆的感觉,

所以还是童心未泯地香蕉油到老吧(摊手。

P.S欠半年的狐狸奖品第二轮名单已经公布了
还有几只狐狸控没给我资料
要记得去看 妃亚苏小姐二 确定是不是自己抽中唷!!!

   祝大家农历七月平安。
2013/08/09 Fri 02:5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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