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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 □落之城(2)
#1
岁崇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 (ptt.cc )
    一月的空气带著刺骨寒意,冰冷的冽风从密合不住的窗户缝隙间吹了进来,
    冷得令人哆嗦。我在寒风中醒转,茫茫然睁开眼,脑袋一片混沌,胃传来一
    阵阵滚刺的不适感,周遭的世界飞速在旋转。

    那种感觉像是宿醉,周遭的一切很不真实。

    一只蝴蝶在房里头飞舞,盘旋著落在了我的鼻头上,伸出手去挥,它却化做
    一道道四射的光影,消失不见。

    我还在梦中?我睡了多久?

    依稀记得好像做了很多、非常多的梦,只是此刻一个也想不起来。有个梦,
    在我醒前做的那个梦……似乎是个很该死的梦。我努力回想,却被脑袋里头
    的刺痛给扎得无法思考。

    喉咙刺□,大概是缺乏菸蒂的刺激。

    回过手,习惯的拿起放置在床头柜上的菸盒,从里头摇了一支出来,叼在嘴
    上。

    没点火。

    没有充满悬念的失忆情节。

    我姓明,叫杰中,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自杀,自杀未遂。

    记得我曾告诉自己,如果有机会再醒来,我要重新过上一个与那段堕落岁月
    不同的生活……该从哪做起?也许是戒烟。

    我将菸盒给揉烂,一个抛物线将它给扔进了电脑桌旁的垃圾桶。真是个好球
    。

    仍然坐在床边,同样的位置,丝毫鼓不起劲做其他的动作,脑袋像是卡著一
    台发电机般的嗡嗡作响。我搓揉著太阳穴,试图将那股疼痛及烦躁一同挤出
    脑袋,但丝毫无济於事。

    外头灰蒙蒙的一片,感觉不到半分庆典过後残留的欢愉。

    一月的天气本来就时常这样,灰蒙中吹著阵阵寒风,即使全球暖化仍然改变
    不了四季的变换。

    周遭的旋转慢了下来,但脑袋依旧疼痛不已……

    被打翻了的安眠药丸凌乱了一地,下床时没注意给我踩了个一片粉碎。该死
    ……等洗过澡後再清理吧。

    顶著烦躁前往浴室,旋了开关,任由莲蓬头里的水从头顶淋下,试图藉由淋
    浴赶走那恼人的头痛。只是事与愿违,走出浴室,换上了一套整洁的衣物,
    头痛依然缠著不放。走到了窗边将窗子打开,用力深吸了一口气,湿冷的寒
    气钻进了脑袋,彷若冰镇般瞬间凝结了运转。头疼在那瞬间被驱离,却又很
    快的缠绕回来……就让时间治愈它吧!我想。

    底下有些人正褴褛慢步的走来走去,姿势有些古怪。空气中传来一股难闻的
    气味,我分辨不出是什麽味道。或许是附近所有食坊的抽油烟机所排放出来
    的味道混在了一块……一想到食物,胃就开始咕哝了,我感觉到不同於一般
    的饥饿,像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那样。我究竟睡了多久?手机与电脑都还没
    开机,一时间也不晓得现在是什麽时候了。也许是下午。外头的灰蒙实在很
    难让人判断。算了,先弄点东西吃吧!

    空气中的寒冻使人提不起下楼的兴致,我走到柜子前面,试著从储藏起来的
    食物中找寻些吃的。以前常与人戏说我家所储藏起来的食物可以度过世界末
    日,琳琅满目的食物柜里头堆满了泡面、罐头以及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零食
    ,我想两包泡面配牛肉罐头应该很符合现在的饥饿程度。

    滚烫的热水淋在乾硬的面条上,热腾腾的蒸汽在碗里头冒开。我寻找了好一
    阵子才找到开罐器将牛肉罐头给打开,然後又花了好一阵子才找出碗盖来盖
    住泡面,我小心翼翼的捧著还没泡软的面,与罐头一同拿到了电脑桌前。

    按下主机的启动按钮,萤幕上跑过了开机画面,WINDOWS的LOGO
    旋转著。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有人敲门,敲得缓慢且不规律。

    我没理会。

    或许是房东,我这麽猜想。上个月的房租还没缴。

    那该死的门铃大概又坏了,前两个月才修过一次,没想到又坏了。也好,听
    著敲门声也总比那刺耳的门铃来得享受,就让他继续敲。

    面对房东时假装不在家想必是许多人都会有的经验……

    但敲门声持续了很久,直到电脑萤幕已默默的旋进了桌面。

    「你不觉得房东很厉害吗?他永远知道你在不在家。」一个朋友说过的话在
    脑袋中浮现。他说,只要他房租一迟缴,房东就总是能很准确的在他回家时
    敲他房门。那时我想,也许他不在家的时候房东也敲过,只是既然他不在家
    当然也就不得而知。

    但这时他那一番话在我脑海里头冒了出来,只让我觉得真他妈对极了。

    说不定房东真的知道我在家。

    房门持续的敲著。

    「是谁!?」我终於忍不住大喊。

    没有回应,门後的那人只是一味的敲打房门。

    「谁?」我又问了一次。

    依然只有敲门声。

    他妈的是怎样?心里头感到一阵不悦,我皱起眉头站起身,打算过去开门。
    起身前瞥了一眼电脑桌面显示的时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没放在心
    上。

    「是谁?」我在门旁又问了一次。

    喔,这次终於有了回应——伴随著敲门的一声低吼。

    其实我也不确定那算不算是低吼,那有点像是酒喝多了不舒服自然而然的从
    喉头发出的哀鸣。我懒得透过门上的猫眼窥视外头究竟是什麽人,径直拉开
    房门——

    吼!!!

    一只血肉淋漓的手就半随著吼声穿过了门缝朝我袭来!

    「干!」受到惊吓的我向後倒弹摔坐在地上,眼前一阵黑晕。

    待我恢复了神智,便看见那人给拴上了的门链阻在门後,只有一只皮肤溃烂
    得出血的手朝我挥舞著。那只手很不真实,我以为是化妆。「干你娘谁在搞
    鬼……操你祖宗十八代这样吓人很好玩吗?信不信我打断你这鬼手……」就
    在我胡言乱语像个被吓坏了的孩子般破口大骂了以後,那只手的主人竟将头
    也挤了进来。

    我顿时吓得连脏话也骂不出来……

    那颗头……我甚至已经不晓得那还算不算一个人的头。

    那颗头颅比那腐烂的手臂还要吓人,下颏的皮肤已经脱落,露出了里头卡著
    不晓得是什麽的腥黏沫块,右边的侧脸已经不见了一大半,右边的眼球连著
    神经挂在红肿凸起的脸上……另外一边还算完好的眼球已经没了瞳孔的颜色
    ,灰茫茫一片,像是被剥夺走了灵魂那般。

    那没了灵魂的眼珠子像是在盯著我。

    我不晓得现代的化妆技术到底能不能做到这种程度,此刻我只觉得一阵寒颤
    窜上全身,四肢使不上力,连爬都爬不起来。

    那张脸该已不算是人的脸,偏偏我却认得那张脸。

    那是张伯伯,约莫六十多岁,与和蔼可亲的张妈妈一同住在隔壁,儿子媳妇
    每个周末都会带著孩子回来与他们共享家庭之乐,张妈妈很亲切,偶尔会邀
    请我过去与他们一道晚餐,张伯伯总是会拿他孙子的照片来与我分享喜悦。
    在我的生活变得一团乱以前,与这两老的来往还算热切。

    张伯伯,怎样都不像是会用这种扮像来吓人的人。

    我怔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後才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原来,他妈的我已经死了!

    我不信神,拿著香拜拜只是在长辈面前做做样子,人死了之後会去哪里这种
    深奥的问题我想也没想过。死了,不就是死了吗?

    但这肯定是地狱的景象,不然好端端的张伯伯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想□起自己的身体,胡乱之下压到了电视遥控器的开关,这个现代最伟大
    发明的声光盒子就这样跑出了画面。画面里头播放的是一大段我不能理解的
    新闻,之所以不能理解,是因为这该死的新闻报导著像是电影般的内容。

    画面上头的跑马灯不断跑著「此新闻画面为录影重播」的字样,画面上的主
    播不是平常那些外表清新可人,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的正妹,也不是那些形
    象专业正直,说话起来自有一股摄人魅力的斯文男子。

    要我说,画面上那主播根本就像是在外头跑场务的场务小弟……

    时不时的,画面还会录到外来的声音,有个声音一直催促著场务小弟主播:
    「快,那些鬼东西快冲进来了,快点报!」

    那个慌乱焦急的声音,逼得主播泪水都落了下来,最後那个小弟崩溃似的大
    哭,对著摄影镜头大喊著:「爸、妈,我不想死,我不想变成活□啊!!!
    」

    活□?

    「干,」画面外的声音破口大骂:「直接进新闻画面!」

    接著画面转到了外头,直升机轰隆隆的声音让我的老旧电视机叫出难听的破
    音,画面上的外景记者穿著正式,却是狼狈不堪,画面先带到了他深吸一口
    气的样子,然後才从高空往下照,在轰隆隆的螺旋桨声之中,传来了记者高
    声的报导……



    「谢……谢谢棚内,记者目前位於台北市信义威秀的上空,各位电视机前的
    观众,这不是电影、也不是什麽玩笑,各位可以看到目前记者所在位置下方
    的惨状,军方设起封锁线正在弭平这个地区所发生的活死人灾情,军方的火
    网正在强力压制灾情的扩散……」



    张伯伯仍在外头撕牙裂嘴的吼叫,脑袋一阵嗡嗡让我再听不进那记者所说出
    的话语,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电视上的画面。画面上清楚可见路面上清楚的
    分成了两个区块,一块是由军方□成的防御网的严密防线,而另一块则是散
    乱、毫无章法,许多疯子分散开来攻击四周民众,在螺旋桨的轰轰声下还能
    听见隆隆的炮声,军方的强力火网正朝著四面八方扫射,橘红色的弹药轨迹
    清晰可见。

    画面上那些攻击人的疯子开始吃食已经死亡的人,即使身上已经中了数十弹
    却仍然没有停止动作,而那些受伤倒地的,也随後爬起来加入那群暴力的疯
    子。

    整个高空画面拍摄了三、四分钟,在约莫两分钟以後,原本明显分作两堆的
    区块混在了一起,□起防御线的军人们也开始彼此撕咬,整个画面变得更加
    血腥、更加暴力。一个身怀六甲的妇女爬上战车,从一个拿著机枪在扫射的
    军人肩膀上咬下一大块肉;一个五、六岁大的孩童爬窜在人群当中,啃断正
    常人的脚筋……

    坐在直升机上报导的女记者已没了原本还算镇定的语气,开始歇斯底里的鬼
    吼鬼叫,慌张催促驾驶员赶快折离这个地方,还一边哭喊著要求新闻台将画
    面转回棚内,但新闻画面却迟迟的留在现场。女记者的声音开始转为嚎啕大
    哭,而摄影师仍以他所能摄影到的最远距离拍摄著底下的画面,摄影画面扫
    过了好几十个街区,每个街区都有零星的火光,浓烟冉冉升起,大地上点缀
    著炎红。

    在画面回到棚内以前,我看到我所熟悉的城市,葬身在火海里头……

    画面转回棚内时,主播台前一个人也没有,就这样静默了数秒後,一颗腥淋
    血红的人头突然窜进了画面内,我「啊!」的一声,心脏险些跳了出来,原
    本稍微恢复力气的身躯又软了下去。那个人头对著摄影镜头不断的瞧,布满
    了血丝的眼球直瞪著镜头,就好像瞪著我一样,瞪得我心里发寒。

    直到他将头拿开了些,我才看清他就是那个在主播台上的场务小弟。

    画面中又传来了之前那个人的声音,他的声音颤抖,但是清晰,他清晰的说
    著:「此段新闻画面将会不断的重复播放,这不是玩笑,也不是电影广告,
    所有看到这段画面的人请继续躲在你目前所在的安全位置,这场灾难将难以
    控制,希望你们能平安度过。所有爱我的人,我爱你们!」

    然後电视机里头传来一声惨烈的吼叫,此後再无声响。

    两分钟後,画面又进入了最先前的播放……

    我又重复的看了一遍、两遍、三遍,脑子才终於承认眼前所看到的事情。我
    奋起全身力气冲去将门给撞上,然後手脚俐落的将所有锁全部锁死,确认张
    伯伯真的没可能冲进来以後,才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地

    我总算想起了自己在醒来前所做的最後一个梦,梦里头有个慈祥的老伯伯对
    著我说:「这里容不下你,回去吧,成为更好的人再回来。」

    「哈……哈哈!」我大笑出声。

    天杀的,原来我不配死去!



    *



    还记得吗?我是个写作者,许许多多虚幻无际的故事总在我脑海里头不停奔
    驰,让我不吐不快。活□,则一向是我最喜爱的题材,究竟是哪时候开始爱
    上的?我也记不清了。就如同我一向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喜欢活□末日背
    景之下那种人性针对与矛盾,还是喜欢活□这种由人变成怪物的构思设定?
    或是在我心中原本就认为「人」就是这个地球上最危险的怪物。只是变成了
    活□让一切变得更单纯些,没有思想、没有动机,人成了活□,让所有暴力
    回到了纯粹……

    我喜欢纯粹。

    啊!好像扯得有些远了……



    也记不清自己是什麽时候睡著的了,从地上捡起了两粒安眠药和著水吞下,
    把自己闷在棉被里头听著外头传来偶尔的低吼以及张伯伯不断敲击碰撞的声
    音。我想再睡一下,短暂逃避这个我所熟悉的世界崩坏了的事实……

    安眠药作用的速度很慢,也许是我先前已经睡得够多了,不过意识还是逐渐
    朦胧。

    等我醒过来後,外头已是黑夜,鲜明的记忆如潮水般一股脑儿灌进我的脑海
    ,令我头痛欲裂。我从垃圾桶中挖出那包被揉烂了的菸盒,从里头摇出一根
    还算完好的……

    点火,燃上,深吸一口,吐出。

    灰白色的迷蒙从我口中四散逃逸,在空气中消散。头痛似乎缓了下来。

    我走到窗前,街灯下几个蹒跚的脚步游来走去,我矮下头偷偷观察著那些活
    死人,害怕让他们给瞧见,但其中一支似乎感觉到了目光,缓缓偏头瞧向我
    这。该死。我蹑手蹑脚的慢慢拉上窗□,深怕一个举动过大,那些活死人便
    会暴起。

    桌上的电脑萤幕旋转著萤幕保护程式的图片,我坐到了电脑桌前,对桌上已
    经烂到不知道该怎麽夹起来吃下肚的泡面感到无奈。我拿起了耳机戴上,打
    开音乐,试图用杂吵赶跑那些低吼在脑海里头产生的回音。

    然後,我总算瞥到了桌面右下角所显示的时间,与日期……

    元月七号?今天已经是元月七号?我整整在床上昏睡了七天!

    七天!

    该死的地狱无门、天堂不收,想死的人死不去,醒来以後发现人间已成炼狱
    ,这开的是哪一国玩笑?如此荒诞、如此无稽!也许我该再尝试自杀一次…
    …

    转大了音量,震耳的音乐展开一场史无前例的轰炸,没错,我试图靠著这股
    欲聋声响来消灭脑袋里的偏差想法(即使我几天前才真的尝试过自杀)。滑
    鼠随手点开了网页,奇摩首页映入眼前,毫不意外的首页新闻全被活□消息
    给占据。

    最後一篇报导停留在四天前,我将所有报导一篇一篇点开来看,消息也毫不
    意外的纷乱无章,有说是美国那边生化气体外□,又说是数月前非洲国家早
    已爆发相关疫情只是无人问津,还有说北韩惨无人道的生化武器实验造成了
    悲剧……每一篇报导都说得煞有其事,鬼才知道哪个是真的。

    我足足看了一个钟头,只得到一个结论:全世界都沦陷了。

    哈……哈哈。他妈的我除了在心底苦笑以外还能怎样?以前总爱跟朋友开玩
    笑说这世界迟早会因为活□而毁灭,谁晓得真的发生了!这种一语成谶的恐
    怖事实让我头皮发麻,於是我又点著了一根烟……

    戒烟?去他妈的吧!



    *



    批踢踢不愧是全国最大论坛,连世界末日这种非比寻常的时候都还有三万多
    人在线上,著实令我感到诧异……我快速掠过前面那些废话,点进了热门看
    板。

    排名第一的依然是八卦版,这种见鬼的时候如果八卦版不是排名第一那就真
    的见鬼了。不过当我点进去以後却是大失所望,八卦版已经沦为了黑特版,
    我随意翻了几页,没有任何八卦,只有哭爹喊娘文、寻人文、箴言文、求爱
    文……不过这种时候如果没一个管道让大家宣□,我想真的会逼得人发疯。

    还真别说,到了世界末日,什麽话大家都敢说了,有个宅宅在八卦版发了一
    大篇长篇论文,述说自己三十三年的平淡人生,他最难过的就是到了世界末
    日自己还是处男,想要找个人来推一炮再死。

    底下附了好几张他自己的照片,是个连把自己打扮得体面点都懒的怪咖……
    我不是要瞧不起宅男,只是我觉得男人不管长得帅还是丑,肯把自己打扮得
    体面,打扮得还算个文明世界的人样,那给人的感觉都不会太糟糕,把自己
    打扮得能看了,别人才会看你,不是吗?可他那些照片一副从乞丐堆里头走
    出来的邋遢扮像,到底是能让谁提起胃口?

    毫不意外,底下推文是一片嘘声。

    只是查了他的状况以後,却发现有未读信件与水球……

    嗯……果然已经世界末日了,是吧?

    又翻了几页,发现八卦版真的没有任何有点建树的文章,那许多几乎再也寻
    不到人的寻人文也只是让人越看越哀伤,最後只好悻悻然跳了出去……

    第二名的看板是脏比版,脏比就是Zombie的意思。这个版原本是用来讨论《
    阴□路》这部影集的,只是很显然这部影集不会再有下一季了,不过活□肯
    定是接下来全世界的共同话题,脏比版的确是最适合讨论现下处境的看板。

    脏比版,或许会有些高深的见地,或是一些情报消息吧……

    只是我没有点进去,而是逛进了排行第三的表特版。



    在这样的时候,表特版居然排名第三,只要是个人都会好奇究竟是怎麽回事
    吧?

    我只能说……自从手机有了照相功能後,人们对於记录自己生活倒是不遗馀
    力。一系列正妹与活□远距离自拍的贴文充斥著版面,还有人搜罗各地上传
    的活□照片来比拼哪个是最该死造型。有些女孩儿的自拍不再是引人遐思的
    小小露沟,而是两颗球都蹦了出来与各位相见欢,好像打算要在这最糟糕的
    时候用最原始的美感留下最後活著的存证似的……

    虽然我忍不住硬了起来,但还是不得不说衣服真的最能衬托出一个人的美感
    ……那些平日总能调整出一个好角度把自己拍得美不胜收的正妹,裸了身体
    以後不管怎麽拍都看起来□扭。不过最後我还是对著其中一个穿著牛仔裤,
    裸著两颗浑圆肉球的女孩……

    嗯,我做了什麽你懂的。



    发□掉精力以後,我又点著了一根烟,进入了脏比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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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坊(ptt.cc)
◆ From: 111.240.7.21
※ 编辑: honeyjoker      来自: 111.240.7.21         (08/15 23:29)
lunawalker:期待後续噜~~                                         08/15 23:31
2013/08/15 Thu 23:3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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