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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经卷第五十一

东晋罽宾三藏瞿昙僧伽提婆译

[导读:四向四果]

修道的阶位粗分为四果,果位愈高,剩余轮回的束缚愈少。

阶位 简称 轮回的束缚
须陀洹果 初果 天界与人间往返最多七次就能涅槃。
斯陀含果 二果 天界与人间往返最多一次就能涅槃。
阿那含果 三果 不再生于欲界。例如下一生生于色界或无色界的天界,并在天界证得涅槃。
阿罗汉果 四果 证得涅槃、解脱轮回。


在证须陀洹果以前,趣向须陀洹果的修行路上,还区分为“(随)信行”、“(随)法行”这两种修行人,前者随着对佛法的清净信心而修行,后者随着修证佛法而生的智慧修行,都能不堕恶道。

此外,经中也有以入门的性向、是否得所有八解脱(舍去对色与无色的贪欲的八种禅定)定力、是否断尽烦恼,来描述初果以上的圣者:

阶位 入门的性向 圆满八解脱 断尽烦恼 和四果的关系
信解脱 由“(随)信行”入门 初果以上、未满四果
见到 由“(随)法行”入门 初果以上、未满四果
身证 (不区分) 三果以上、未满四果
慧解脱 (不区分) 四果
俱解脱 (不区分) 四果


(一九四)大品跋陀和利经第三(第五后诵)

我闻如是:

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俱而受夏坐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一坐食,一坐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亦当学一坐食,一坐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

尔时,尊者跋陀和利亦在众中。于是,尊者跋陀和利即从座起,偏袒着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不堪任于一坐食。所以者何?若我一坐食者,同不了事,懊恼心悔。世尊!是故我不堪任一坐食也。”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若我受请,汝亦随我,听汝请食,持去一坐食。跋陀和利!若如是者,快得生活。”

尊者跋陀和利又复白曰:“世尊!如是,我亦不堪于一坐食。所以者何?若我一坐食者,同不了事,懊恼心悔。世尊!是故我不堪任一坐食也。”

世尊复至再三告诸比丘:“我一坐食,一坐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亦当学一坐食,一坐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

尊者跋陀和利亦至再三从座[*]而起,偏袒着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不堪任于一坐食。所以者何?若我一坐食者,同不了事,懊恼心悔。世尊!是故我不堪任一坐食也。”

世尊复至再三告曰:“跋陀和利!若我受请,汝亦随我,听汝请食,持去一坐食。跋陀和利!若如是者,快得生活。”

尊者跋陀和利复至再三白曰:“世尊!如是我亦不堪于一坐食。所以者何?若我一坐食者,同不了事,懊恼心悔。世尊!是故我不堪任一坐食也。”

尔时,世尊为比丘众施设一坐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唯尊者跋陀和利说不堪任,从座[*]起去。所以者何?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故。于是,尊者跋陀和利遂藏一夏,不见世尊。所以者何?以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故。

时,诸比丘为佛作衣,世尊于舍卫国受夏坐讫,过三月已,补治衣竟,摄衣持钵,当游人间。尊者跋陀和利闻诸比丘为佛作衣,世尊于舍卫国受夏坐讫,过三月已,补治衣竟,摄衣持钵,当游人间。尊者跋陀和利闻已,往诣诸比丘所,诸比丘遥见尊者跋陀和利来,便作是语:“贤者跋陀和利!汝当知此为佛作衣,世尊于舍卫国受夏坐讫,过三月已,补治衣竟,摄衣持钵,当游人间。跋陀和利,汝当彼处善自守护,莫令后时致多烦劳。”

尊者跋陀和利闻此语已,即诣佛所,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我实有过,我实有过,如愚如痴,如不了,如不善。所以者何?世尊为比丘众施设一坐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唯我说不堪任,从座[*]起去。所以者何?以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故。”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汝于尔时不知众多比丘、比丘尼于舍卫国而受夏坐,彼知我、见我,有比丘名跋陀和利,世尊弟子,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跋陀和利!汝于尔时不知如此耶?跋陀和利!汝于尔时不知众多优婆塞、优婆夷居舍卫国,彼知我、见我,有比丘名跋陀和利,世尊弟子,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跋陀和利!汝于尔时不知如此耶?跋陀和利!汝于尔时不知众多异学沙门、梵志于舍卫国而受夏坐,彼知我、见我,有比丘名跋陀和利,沙门瞿昙弟子,名德,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跋陀和利!汝于尔时不知如此耶?跋陀和利!若有比丘俱解脱者,我语彼曰:‘汝来入泥。’跋陀和利!于意云何?我教彼比丘,彼比丘宁当可住而移避耶?”

尊者跋陀和利答曰:“不也。”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若有比丘,设非俱解脱慧解脱,设非慧解脱有身证者,设非身证有见到者,设非见到有信解脱,设非信解脱有法行者,设非法行有信行者,我语彼曰:‘汝来入泥。’跋陀和利!于意云何?我教彼比丘,彼比丘宁当可住而移避耶?”

尊者跋陀和利答曰:“不也。”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于意云何?汝于尔时得信行、法行、信解脱、见到、身证、慧解脱、俱解脱耶?”

尊者跋陀和利答曰:“不也。”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汝于尔时非如空屋耶?”

于是,尊者跋陀和利为世尊面呵责已,内怀忧戚,低头默然,失辩无言,如有所伺

于是,世尊面呵责[*]尊者跋陀和利已,复欲令欢喜,而告之曰:“跋陀和利!汝当尔时,于我无信法靖无爱法靖[*]无诤法[*]。所以者何?我为比丘众施设一坐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唯汝说不堪任,从座[*]起去。所以者何?以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故。”

尊者跋陀和利白曰:“实尔。所以者何?世尊为比丘众施设一坐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唯我说不堪任,从座[*]起去。所以者何?以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故。唯愿世尊受我过失,我见过已,当自悔过,从今护之,不复更作。”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如是,汝实如愚如痴,如不了、如不善。所以者何?我为比丘众施设一坐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唯汝说不堪任,从座[*]起去。所以者何?以汝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故。跋陀和利!若汝有过,见已自悔,从今护之,不更作者。跋陀和利!如是则于圣法、律中益而不损。若汝有过,见已自悔,从今护之,不更作者,跋陀和利!于意云何?不持戒清净,纵使得定必因造恶而退若有比丘不学具戒者,彼住无事处山林树下,或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彼住远离处,修行精勤,得增上心现法乐居,彼住远离处,修行精勤,安隐快乐已诬谤世尊戒,及诬谤天诸智梵行者,亦诬谤自戒。彼诬谤世尊戒,及诬谤天诸智梵行者,亦诬谤自戒已,便不生欢悦,不生欢悦已,便不生喜,不生喜已,便不止身,不止身已,便不觉乐,不觉乐已,便心不定。跋陀和利!贤圣弟子心不定已,便不见如实、知如真。

“跋陀和利!于意云何?若有比丘学具戒者,彼住无事处山林树下,或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彼住远离处,修行精勤,得增上心,现法乐居。彼住远离处,修行精勤,安隐快乐已,不诬谤世尊戒,不诬谤天、诸智梵行者,亦不诬谤自戒。彼不诬谤世尊戒,不诬谤天、诸智梵行者,亦不诬谤自戒已,便生欢悦,生欢悦已,便生喜,生喜已,便止身,止身已,便觉乐,觉乐已,便心定。

“跋陀和利!贤圣弟子心定已,便见如实、知如真,见如实、知如真已,便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跋陀和利!是谓彼于尔时得第一增上心,即于现法得安乐居,易不难得,乐住无怖,安隐快乐,令昇涅槃。彼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跋陀和利!是谓彼于尔时得第二增上心,即于现法得安乐居,易不难得,乐住无怖,安隐快乐,令昇涅槃。彼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得第三禅成就游。跋陀和利!是谓彼于尔时得第三增上心,即于现法得安乐居,易不难得,乐住无怖,安隐快乐,令昇涅槃。彼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跋陀和利!是谓彼于尔时得第四增上心,即于现法得安乐居,易不难得,乐住无怖,安隐快乐,令昇涅槃。

“彼如是得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觉忆宿命智通作证,彼有行有相貌,忆本无量昔所经历,谓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败劫、无量成败劫。彼众生名某,彼昔更历,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讫,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讫。跋陀和利!是谓彼于尔时得此第一明达,以本无放逸,乐住远离,修行精勤[*],谓无智灭而智生,暗坏而明成,无明灭而明生,谓忆宿命智作证明达。

“彼如是得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于生死智通作证。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妙与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身恶行,口、意恶行,诽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诽谤圣人,正见成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昇善处,上生天中。跋陀和利!是谓彼于尔时得第二明达,以本无放逸,乐住远离,修行精勤,无智灭而智生,暗坏而明成,无明灭而明生,谓生死智作证明达。

“彼如是得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漏尽智通作证。彼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知此漏如真,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跋陀和利!是谓彼于尔时得第三明达,以本无放逸,乐住远离,修行精勤,无智灭而智生,暗坏而明成,无明灭而明生,谓漏尽智作证明达。”

于是,尊者跋陀和利即从座[*]起,偏袒着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何因何缘,诸比丘等同犯于戒,或有苦治,或不苦治。”

世尊答曰:“跋陀和利!或有比丘数数犯戒,因数数犯戒故,为诸梵行诃,所见闻从他疑者,彼为诸梵行诃,所见闻从他疑已,说异异论外余事,瞋恚憎嫉,发怒广恶,触娆于众,转轻慢于众,作如是说:‘我今当作令众欢喜而可意。’作如是意。跋陀和利!诸比丘便作是念:‘然此贤者数数犯戒,因数数犯戒故,为诸梵行诃,所见闻从他疑者,彼为诸梵行诃,所见闻从他疑已,更[*]说异异论外余事,瞋恚憎嫉,发怒广恶,触娆于众,转[*]轻慢于众,作如是说:“我今当作令众欢喜而可意。”见已作如是说:“诸尊!当观令久住。”’跋陀和利!诸比丘如是观令久住。

“或有比丘数数犯戒,因数数犯戒故,为诸梵行诃,所见闻从他疑者,彼为诸梵行诃,所见闻从他疑已,不说异异论外余事,不瞋恚憎嫉,发怒广恶,不触娆众,不轻慢众,不如是说:‘我今当作令众欢喜而可意。’不作如是意。跋陀和利!诸比丘便作是念:‘然此贤者数数犯戒,因数数犯戒故,为诸梵行诃,所见闻从他疑者,彼为诸梵行诃,所见闻从他疑已,不说异异论外余事,不瞋恚憎嫉,发怒广恶,不触娆众,不轻慢众,不如是说:“我今当作令众欢喜而可意。”见已而作是语:“诸尊!当观令早灭。”’跋陀和利!诸比丘如是观令早灭;轻犯禁戒亦复如是。

“跋陀和利!或有比丘有信、有爱、有静[*],今此比丘有信、有爱、有静[*]。‘若我等苦治于此贤者,今此贤者有信、有爱、有静[*],因此必断,我等宁可善共将护于此贤者。’诸比丘便善共将护。跋陀和利!譬若如人唯有一眼,彼诸亲属为怜念愍伤,求利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善共将护,莫令此人寒热、饥渴、有病、有忧有病忧,莫尘、莫烟、莫尘烟。所以者何?复恐此人失去一眼,是故亲属善将护之。跋陀和利!如是比丘少信、少爱、少有静[*],诸比丘等便作是念:‘今此比丘少信、少爱、少有静[*],若我等苦治于此贤者,今此贤者少信、少爱、少有静[*],因此必断,我等宁可善共将护于此贤者。’是故诸比丘善共将护,犹如亲属护一眼人。”

于是,尊者跋陀和利即从座[*]起,偏袒着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何因何缘,昔日少施设戒,多有比丘遵奉持者?何因何缘,世尊今日多施设戒,少有比丘遵[*]奉持者?”

世尊答曰:“跋陀和利!若比丘众不得利者,众便无好法,若众得利者,众便生憙[*]好法。生憙[*]好法已,世尊欲断此憙[*]好法故,便为弟子施设戒。如是称誉广大,上尊王所识知,大有福、多学问。跋陀和利!若众不多闻者,众便不生憙[*]好法,若众多闻者,众便生憙[*]好法。众生憙[*]好法已,世尊欲断此憙[*]好法故,便为弟子施设戒。跋陀和利!不以断现世漏故,为弟子施设戒,我以断后世漏故,为弟子施设戒。跋陀和利!是故我为弟子断漏故施设戒,至受我教。跋陀和利!我于昔时为诸比丘说清净马喻法,此中何所因,汝忆不耶?”

尊者跋陀和利白曰:“世尊!此中有所因。所以者何?世尊为诸比丘施设一坐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唯我说不堪任,从座[*]起去,以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故。世尊!是谓此中有所因。”

世尊复告曰:“跋陀和利!此中不但因是,跋陀和利!若我为诸比丘当说清净马喻法者,汝必不一心,不善恭敬,不思念听。跋陀和利!是谓此中更有因也。”

于是,尊者跋陀和利即从座[*]起,偏袒着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比丘说清净马喻法者,诸比丘从世尊闻已,当善受持。”

世尊告曰:“跋陀和利!犹如知御马者得清净良马,彼知御者先治其口,治其口已,则有不乐于动转,或欲或不欲。所以者何?以未曾治故。跋陀和利!若清净良马从御者治,第一治得成就,彼御马者,然复更治勒口绊脚、绊脚勒口而令驱行,用令止斗,堪任王乘无上行,无上息治诸支节,悉御令成,则有不乐于动转,或欲或不欲。所以者何?以数数治故。跋陀和利!若清净良马,彼御马者数数治时得成就者,彼于尔时调、善调,得无上调、得第一无上调,无上行、得第一行,便中王乘,食于王粟,称说王马。

“跋陀和利!如是。若时贤良智人成就十无学法,无学正见,乃至无学正智者,彼于尔时调、善调,得无上调、得第一无上调,无上止、得第一止,除一切曲,除一切秽,除一切怖,除一切痴,除一切谄,止一切尘,净一切垢而无所著,可敬可重,可奉可祠,一切天人良福田也。”

佛说如是。尊者跋陀和利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跋陀和利经第三竟(四千三百七字)

[校勘]

明本无“第五后诵”四字。

“一坐食”,巴利本作 Ekâsanabhojana。

“座”,大正藏原为“坐”,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座”。[*]

宋、元、明三本无“如”字。

“亦”,大正藏原为“复”,今依据高丽藏改作“亦”。

“汝”,大正藏原无此字,今依据高丽藏补上。

“法”,宋、元、明三本作“法故”。

圣本无“多”字。

“俱解脱”,巴利本作 Ubbatobbāgavimutta。

“慧解脱”,巴利本作 Paññāvimutta。

“身证”,巴利本作 Kāyasakkhin。

“见到”,巴利本作 Diṭṭhippatta。

“信解脱”,巴利本作 Saddhāvimutta。

“法行”,巴利本作 Dhammānusārin。

“信行”,巴利本作 Saddhānusārin。

“责”,圣本作“啧”。[*]

“伺”,宋本作“思”。

“靖”,宋、元、明三本作“静”。[*]

“诤法”,大正藏原为“靖法”,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诤法”。

“宴”,大正藏原为“燕”,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宴”。[*]

“勤”,圣本作“懃”。[*]

“已”,大正藏原为“以”,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已”。

大正藏在“顺”字之后有一“法”字,今依据高丽藏删去。

“法”,大正藏原无此字,今依据高丽藏补上。

“智”,圣本作“知”。

宋、元、明三本无“于”字。

“室”,宋、元、明三本作“空”。

“学”,大正藏原为“觉”,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学”。

圣本无“如”字。

“集”,大正藏原为“习”,今依据元、明二本改作“集”。[*]

“更”,大正藏原为“便”,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更”。[*]

大正藏无“转”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如是说”,大正藏原为“是语”,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如是说”。

“轻”,宋、元二本作“转”。

“一”,大正藏原无此字,今依据高丽藏补上。

“饥”,明本作“饥”。

“遵”,圣本作“尊”。[*]

“憙”,圣本作“喜”。[*]

大正藏在“设”字之后有一“于”字,今依据圣本删去。

“受”,宋、元、明三本作“爱”。

“喻”,圣本作“逾”。

宋、元、明、圣四本无“有”字。

“比”,大正藏原为“此”,今依据高丽藏改作“比”。

“止斗”,大正藏原为“上阈”,宋、元、明三本作“止斗”,圣本作“上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止斗”。

“支”,宋、元、明、圣四本作“枝”。

“粟”,宋、元、明三本作“廪”,圣本作“禀”。

明本无“跋陀和利经第三竟”八字。

宋、元、明、圣四本无“四千三百七字”六字。

[注解]

受夏坐:在印度夏季三个月的雨季中,出家众禁止外出而聚居一处以致力修行。又译为“结夏安居”、“结夏坐”、“夏安居”。

一坐食:一天只吃一餐,即日中一食,而且一离开座位就算结束用餐,不会再吃更多东西,这是十二头陀行之一。本经中提到“一坐食”是戒律之一,但现存的出家戒律只要求过午不食,没有强制要求日中一食,可能佛陀立了此戒后来放宽了规定。

叉手:双手在胸前合而为一,表示恭敬。又译为“合十”、“合掌”、“叉十”。

同不了事:无法和大家一样做到。

听汝请食,持去一坐食:在被招待处吃一部分后,可以带一部分回去吃。《增壹阿含经》作“一分食之,一分持还家”,相当的南传经文亦同。

不学具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没有受持完整的出家戒律以及佛教(陀)的各种修法。

莫令后时致多烦劳:不要使得之后产生更多烦恼、麻烦。相当的南传经文作“不要成为你以后更难作的”。

异学:泛称佛弟子以外的修行者,另译作“外道”。

沙门、梵志:修行人的统称。

俱解脱:定、慧皆完全满足的解脱者。

汝来入泥:相当的南传经文作“你来卧在泥中当我的桥(让我踏过去)”。

我教彼比丘,彼比丘宁当可住而移避耶:我如果教那位比丘卧在泥中当我的桥(让我踏过去),那位比丘难道会自认应该站立而闪开(不让我踏过去)吗?按:这是指只要佛陀开口要求,通常比丘们都会恭敬地照着做,不会违背。

俱解脱:

慧解脱:

身证:

见到:

信解脱:

法行:

信行:

无信法靖:没有清净的信心。“靖”为安定、清静。

无爱法靖:没有清净的敬爱心。

无诤法靖:没有停止争议。

无事处:离开聚落,寂静而适合修行的地方。又译作“无事”、“空闲”、“空闲处”,音译为“阿兰若”、“阿练若”。

增上心:禅定心,是由离欲、恶不善法并提升心的素质所得。例如“第一增上心”即初禅,“第四增上心”即第四禅。

现法乐居:当生保持着安乐、幸福。另译作“现法乐住”、“见法乐住”。

诬谤:欺瞒、毁谤,在这里指污损、自欺欺人。相当的南传经文作“被责备”。

易不难得:容易、不难得到。

舍无求游:安住在...的状态。

室:乐住;住于快乐。

明达:三明及三达。在阿罗汉叫做三明,在佛则叫做三达。明是明了的意思,达是通达的意思。[阿含辞典(庄春江)] 明白通晓;清清楚楚,南传作“洞察”(nibbedhika)。如定型句“成就世间生灭智慧,贤圣、出厌离、决定、正尽苦”(杂阿含679经),“修行智慧,观兴衰法,得如是智:圣、慧明达,分别晓了,以正尽苦”(中阿含经),南传作“具备导向生起与灭没之慧;圣、洞察,导向苦的完全灭尽[之慧]”(udayatthagāminiyā paññāya samannāgato ariyāya nibbedhikāya sammā dukkhakkhayagāminiyā),而“慧明达;洞察慧”(nibbedhika-paññā),另译为“抉择慧;择慧;明达慧”。 (相关词“明达智慧”)

无放逸:不怠惰。

苦治:尽全力地惩治。相当的南传经文作“一再强制惩治”。

数数:频繁地。

所见闻从他疑:亲自看到,或从他人处听说,或怀疑,这是举发他人过失的三个因缘。

更说异异论外余事:说其他事以转移焦点。

作如是说:‘我今当作令众欢喜而可意。’作如是意:这样地说:“我现在应该要(改正行为而)令大众欢喜、合意。”这样地想。按:这整段是说长久以来素行不良的人,纵使一时认错而表示自己会改正行为,僧团仍应“听其言而观其行”,持续观察、要求他改进。相当的南传经文相反,而为“不说:‘我要依僧团满意的去做。’”南传这整段是说长久以来素行不良又不认错的人,僧团应持续观察、要求他改进。

当观令久住:这样观察他,持续对他处罚纠正。

当观令早灭:这样观察他,很快地结束对他的处罚纠正。

有信、有爱、有静:有信心、有敬爱心、有清净。相当的南传经文作“这里,某位比丘以信的量、爱(僧团)的量而住”。

憙好法:自我感觉良好而执著。“憙”指自得其乐的感觉。相当的南传经文作“能被烦恼住立的法”。按:这段是说人们容易因为修行得力或多闻而自满,进而执着甚至犯戒(例如修行得好或是会说法而名利双收,却因此自我膨胀或想要更多名利而作大妄语),因此佛陀制戒避免这些执著的发生。

治其口:将马衔套到马匹的牙齿之间,让马口咬住, 而疆绳就绑在马衔两边的环上,以利用疆绳控制马匹的行动。

无学:阿罗汉已无惑可断、毕业了,因此称为“无学”。

[对应经典]

[读经拾得]

持戒是修行的基础,持戒本身也有次第,用本经的清净调马喻来讲,在僧团群众的管理中,犯戒者不是抓去处死,而是有心忏悔者,大家会一起来帮他。

本经中的“御马”譬喻为调御修行人自身的身、口、意。

[进阶辨正]

(一九五)中阿含大品阿湿具经第四(第五后诵)

我闻如是:

一时,佛游迦尸国,与大比丘众俱,游在一处,告诸比丘:“我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亦应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

尔时,世尊为比丘众施设日一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于是,世尊展转到加罗赖,住加[*]罗赖北村尸摄和林。

尔时,加[*]罗赖[*]中有二比丘,一名阿湿具,二名弗那婆修,旧土地主、寺主、宗主,彼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彼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众多比丘闻已,往诣阿湿具[*]及弗那婆修比丘所,而语彼曰:“阿湿具[*]!弗那婆修!世尊游迦尸国,与大比丘众俱,游在一处,告诸比丘:‘我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亦应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尔时,世尊为比丘众施设日一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阿湿具[*]!弗那婆修!汝等亦应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莫违世尊及比丘众。”

阿湿具[*]、弗那婆修闻已,报曰:“诸贤!我等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我等何缘舍现而须待后?”如是再三。

彼众多比丘不能令阿湿具[*]及弗那婆修除恶邪见,即从座起,舍之而去,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此加罗赖[*]中有二比丘,一名阿湿具[*],二名弗那婆修,旧土地主、寺主、宗主,彼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彼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世尊!我等闻已,便往至阿湿具[*]及弗那婆修比丘所,而语彼曰:‘阿湿具[*]!弗那婆修!世尊游迦尸国,与大比丘众俱,游在一处,告诸比丘:“我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亦应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尔时,世尊为比丘众施设日一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阿湿具[*]!弗那婆修!汝等亦应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莫违世尊及比丘众。’

“阿湿具[*]、弗那婆修闻已,报我等曰:‘诸贤!我等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我等何缘舍现而须待后?’如是再三。世尊!如我等不能令阿湿具[*]、弗那婆修除恶邪见,即从座[*]起,舍之而去。”

世尊闻已,告一比丘:“汝往至阿湿具[*]、弗那婆修比丘所,语如是曰:‘阿湿具[*]!弗那婆修!世尊呼汝等。’”

一比丘闻已:“唯然世尊!”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至阿湿具[*]及弗那婆修比丘所,语如是曰:“阿湿具[*]!弗那婆修!世尊呼贤者等。”

阿湿具[*]、弗那婆修闻已,即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

世尊问曰:“阿湿具[*]!弗那婆修!众多比丘实语汝等:‘阿湿具[*]、弗那婆修比丘,世尊游迦[*]尸国,与大比丘众俱,游在一处,告诸比丘:“我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亦应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尔时,世尊为比丘众施设日一食戒,诸比丘众皆奉学戒及世尊境界诸微妙法。阿湿具[*]!弗那婆修!汝等亦应日一食,日一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汝等莫违世尊及比丘众。’

“阿湿具[*]!弗那婆修!汝等闻已,语诸比丘曰:‘诸贤!我等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朝食、暮食、昼食、过中食已,无为无求,无有病痛,身体轻便,气力康强,安隐快乐,我等何缘舍现而须待后?’如是再三。阿湿具[*]!弗那婆修!诸比丘不能令汝舍恶邪见,即从座[*]起,舍之而去耶?”

阿湿具[*]、弗那婆修答曰:“实尔。”

世尊告曰:“阿湿具[*]!弗那婆修!汝等知说如是法。若有觉乐觉者,彼觉乐觉已,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若有觉苦觉者,彼觉苦觉已,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耶?”

阿湿具[*]、弗那婆修答曰:“唯然。我等如是知世尊说法。若有觉乐觉者,彼觉乐觉已,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若有觉苦觉者,彼觉苦觉已,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

世尊呵阿湿具[*]、弗那婆修比丘:“汝等痴人!何由知我如是说法?汝等痴人!从何口闻知如是说法?汝等痴人!我不一向说,汝等一向受持。汝等痴人!为众多比丘语时,应如是如法答:‘我等未知,当问诸比丘!’”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亦如是知我说法。若有觉乐觉者,彼觉乐觉已,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若有觉苦觉者,彼觉苦觉已,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耶?”

众多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复问曰:“汝等云何知我说法?”

众多比丘答曰:“世尊!我等如是知世尊说法,或有觉乐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或有觉乐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或有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或有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世尊!我等如是知世尊所说法。”

世尊闻已,叹诸比丘曰:“善哉,善哉,若汝如是说,或有觉乐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或有觉乐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或有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或有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说,或有觉乐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或有觉乐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或有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或有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

“若我不知如真,不见、不解、不得、不正尽觉者,或有乐觉者,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我不应说断乐觉。若我不知如真,不见、不解、不得、不正尽觉者,或有乐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我不应说修乐觉。若我不知如真,不见、不解、不得、不正尽觉者,或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我不应说断苦觉。若我不知如真,不见、不解、不得、不正尽觉者,或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我不应说修苦觉。

“若我知如真,见、解、得、正尽觉者,或有乐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是故我说断乐觉。若我知如真,见、解、得、正尽觉者,或有乐觉,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是故我说修乐觉。若我知如真,见、解、得、正尽觉者,或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是故我说断苦觉。若我知如真,见、解、得、正尽觉者,或有苦觉者,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是故我说修苦觉。所以者何?我不说修一切身乐,亦不说莫修一切身乐。我不说修一切身苦,亦不说莫修一切身苦。我不说修一切心乐,亦不说莫修一切心乐。我不说修一切心苦,亦不说莫修一切心苦。

“云何身乐我说不修?若修身乐,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者,如是身乐我说不修。云何身乐我说修耶?若修身乐,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者,如是身乐我说修也。云何身苦我说不修?若修身苦,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者,如是身苦我说不修。云何身苦我说修耶?若修身苦,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者,如是身苦我说修也。云何心乐我说不修?若修心乐,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者,如是心乐我说不修。云何心乐我说修耶?若修心乐,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者,如是心乐我说修也。云何心苦我说不修?若修心苦,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者,如是心苦我说不修。云何心苦我说修耶?若修心苦,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者,如是心苦我说修也。彼可修法知如真,不可修法亦知如真,彼可修法知如真,不可修法亦知如真已,不可修法便不修,可修法便修,不可修法便不修,可修法便修已,便恶不善法转减,善法转增。

“我不说一切比丘行无放逸,亦复不说一切比丘不行无放逸。云何比丘我说不行无放逸?若有比丘俱解脱者。云何比丘有俱解脱?若有比丘八解脱身触成就游,以慧见诸漏已尽已知,如是比丘有俱解脱,此比丘我说不行无放逸。所以者何?此贤者本已行无放逸,若此贤者本有放逸者,终无是处,是故我说此比丘不行无放逸。若有比丘非俱解脱,有慧解脱者,云何比丘有慧解脱?若有比丘八解脱身不触成就游,以慧见诸漏已尽已知,如是比丘有慧解脱,此比丘我说不行无放逸。所以者何?以此贤者本已行无放逸,若此贤者本有放逸者,终无是处,是故我说此比丘不行无放逸。此二比丘我说不行无放逸。

“云何比丘我为说行无放逸?若有比丘非俱解脱亦非慧解脱,而有身证。云何比丘而有身证?若有比丘八解脱身触成就游,不以慧见诸漏已尽已知,如是比丘而有身证。此比丘我为说行无放逸,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为有何果,令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耶?或此比丘求于诸根,习善知识,行随顺住止,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谓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有如是果。是故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

“若有比丘非俱解脱非慧解脱,亦非身证而有见到。云何比丘而有见到?若有比丘一向决定信佛、法、众,随所闻法,便以慧增上观、增上忍,如是比丘而有见到。此比丘我说行无放逸,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为有何果,令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耶?或此比丘求于诸根,习善知识,行随顺住止,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谓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有如是果。是故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

“若有比丘非俱解脱非慧解脱,又非身证亦非见到,而有信解脱。云何比丘有信解脱?若有比丘一向决定信佛、法、众,随所闻法,以慧观忍,不如见到,如是比丘有信解脱。此比丘我为说行无放逸,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为有何果,令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耶?或此比丘求于诸根,习善知识,行随顺住止,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谓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有如是果。是故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

“若有比丘非俱解脱非慧解脱,又非身证复非见到,亦非信解脱,而有法行。云何比丘而有法行?若有比丘一向决定信佛、法、众,随所闻法,便以慧增上观、增上忍,如是比丘而有法行。此比丘我为说行无放逸,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为有何果,令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耶?或此比丘求于诸根,习善知识,行随顺住止,于二果中必得一也,或于现法得究竟智,若有余者得阿那含[*]。谓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有如是果。是故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

“若有比丘非俱解脱非慧解脱,又非身证复非见到,非信解脱亦非法行,而有信行。云何比丘而有信行?若有比丘一向决定信佛、法、众,随所闻法,以慧观忍,不如法行,如是比丘而有信行。此比丘我为说行无放逸,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为有何果,令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耶?或此比丘求于诸根,习善知识,行随顺住止,于二果中必得一也,或于现法得究竟智,若有余者得阿那含[*]。谓我见此比丘行无放逸,有如是果。是故我为此比丘说行无放逸。此诸比丘我说行无放逸。

究竟智非一蹴可几我不说一切诸比丘得究竟智,亦复不说一切诸比丘初得究竟智,然渐渐习学趣迹,受教、受诃,然后诸比丘得究竟智,此诸比丘所得究竟智。如何渐次修习云何渐渐习学趣迹,受教、受诃,然后诸比丘得究竟智,此诸比丘所得究竟智耶?或有信者便往诣,往诣已便奉习,奉习已便一心听法,一心听法已便持法,持法已便思惟,思惟已便,评[*]量已便观察,贤圣弟子观察已,身谛作证,慧增上观,彼作是念:‘此谛我未曾身作证,亦非慧增上观,此谛令身作证,以慧增上观。’如是渐渐习学趣迹,受教、受诃,然后诸比丘得究竟智,此诸比丘所得究竟智。”

于是,世尊告曰:“阿湿具[*]!弗那婆修!有法名四句,我欲为汝说,汝等欲知耶?”

阿湿具[*]及弗那婆修白曰:“世尊!我等是谁?何由知法?

于是,世尊便作是念:“此愚痴人!越过于我此正法、律极大久远。若有法、律师贪著食、不离食者,彼弟子不应速行放逸,况复我不贪著食、远离于食?信弟子者应如是说:‘世尊是我师,我是世尊弟子。世尊为我说法,善逝为我说法,令我长夜得义、得饶益安隐快乐。’

“彼信弟子于世尊境界多有所作,于世尊境界多所饶益,于世尊境界多有所行,入世尊境界,止世尊境界者,若游东方,必得安乐,无众苦患;若游南方、西方、北方者,必得安乐,无众苦患。若信弟子于世尊境界多有所作,于世尊境界多所饶益,于世尊境界多有所行,入世尊境界,止世尊境界者,我尚不说诸善法住,况说衰退?但当昼夜增长善法而不衰退。若信弟子于世尊境界多有所作,于世尊境界多所饶益,于世尊境界多有所行,入世尊境界,止世尊境界者,于二果中必得一也,或于现世得究竟智,或复有余得阿那含[*]。”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阿湿具[*]经第四竟(四千一百九十九字)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一(八千五百六字)(第五后诵)

[校勘]

“含”,圣本作“鋡”。[*]

明本无“中阿含”三字。

“具”,大正藏原为“贝”,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具”。

圣本无“四”字。

“第五后诵”,宋本作“五后诵”,明本无“第五后诵”四字。

“迦尸”,巴利本作 kāsī。

“加”,大正藏原为“迦”,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加”。[*]

“加罗赖”,巴利本作 Kīṭāgiri。

圣本无“赖”字。[*]

“具”,大正藏原为“贝”,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具”。[*]

“阿湿具”,巴利本作 Assaji。

“弗那婆修”,巴利本作 Punabbasuka。

“座”,大正藏原为“坐”,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座”。[*]

“坐”,大正藏原为“住”,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坐”。

“加”,大正藏原为“迦”,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加”。[*]

“迦”,圣本作“加”。[*]

圣本无“那”字。

宋、元、明、圣四本无“曰”字。

“法”,大正藏原无此字,今依据高丽藏补上。

“增”,元本作“减”。

“减”,元本作“增”。

宋、元、明三本无“者”字。

“若”,明本作“苦”。

“真”,圣本作“真脩”。

“俱解脱”,巴利本作 Ubhatobhāgavimutta。

“以”,大正藏原为“已”,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以”。

“慧解脱”,巴利本作 Paññāvimutti。

大正藏无“以”字,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补上。

“身证”,巴利本作 Kāyasakkhin。

“诸”,宋、元、明、圣四本作“证”。

“见到”,巴利本作 Diṭṭhippatta。

“信解脱”,巴利本作 Saddhāvimutta。

“信”,宋、元、明三本作“信解”。

圣本无“非”字。

“到”,大正藏原为“倒”,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到”。

“法行”,巴利本作 Dhammânusārin。

“信行”,巴利本作 Saddhânusārin。

宋、元、明三本无“是”字。

“评”,大正藏原为“平”,今依据元、明二本改作“评”。[*]

“令”,大正藏原为“今”,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令”。

“乐”,宋、元、明三本作“隐”。

明本无“阿湿具经第四竟”七字。

宋、元、明、圣四本无“四千一百九十九字”八字。

宋、元、明、圣四本无“八千五百六字”六字。

明本无“第五后诵”四字。

圣本在“诵”字之后有光明皇后愿文。

[注解]

若有觉乐觉者,彼觉乐觉已,恶不善法转增,善法转减:如果有感受到乐受的的人,他受了乐受后,恶的、不善的事情增加,善的事情减少。

求于诸根,习善知识,行随顺住止:要求自己守护六根,向善知识学习,适应居住的地方。相当的南传经文作“受用适当的坐卧处、结交善友、善统制诸根”。

往诣:前往拜访。

奉习:尊敬而学习。

一心听法:专心听闻佛法。

持法:忆持佛经;受持佛法。

评量:评估考量;深思(而接受见解)。

身谛作证,慧增上观:亲身体证真理、以智慧彻底观察。相当的南传经文作“以身作证最高真理,以慧贯通后看见它”。

我等是谁,何由知法:我们算哪根葱,哪有能力知法呢?

[对应经典]

[读经拾得]

照本经所述,四念住中应“观受如受”,再依据是否善法增长、不善法减损来决定是否持续这样的乐受、是否持续这样的苦受。

例如若有人觉知乐受,像是禅定之乐,结果更乐于修习禅定、定力更佳,进而三毒减轻,那么就可继续持续这样的乐受。但若有人觉知禅定之乐,却贪著在乐境,而越来越贪、甚至自我膨胀、妄自尊大,代表他继续持续这样的乐受是不好的,那么就要停止这乐受。

以觉知苦受为例,若有人观察八苦,觉知苦受,发觉苦受无所不在,快乐的背后也有苦,因此放下执著、三毒减轻,那可继续这样的苦受。但若有人觉知苦受,发觉苦受无所不在,却好像全天下都和我作对、瞋心大增,代表修得有所偏差,就先不要继续这苦受。

在这样的四念住修法的过程中,是“观受如受”,不加以人为判断,只是单纯地觉知,然后客观地依据身心反应来抉择修行的下一步。

这也表示,可以观察自己是否善法增长、不善法减损(例如贪瞋痴是减轻还是增强),来判断修法是否走在正确的路上。

阿湿具比丘以一天吃很多餐也能让自己健康快乐为由,拒绝佛陀当时教导的日中一食。

佛陀的开示,则将焦点从健康快乐的乐受,转移到这件事是否能让我们善法增加、不善法减少。

有了正确的评估指标,阿湿具比丘就能自己作适当的抉择。

本经表示究竟智(佛和阿罗汉的智慧)不是一蹴可几,而是渐修而得。怎么样的渐修次第呢?佛陀举例为:

有信 → 往诣 → 奉习 → 一心听法 → 持法 → 思惟 → 评量 → 观察 → 亲身体证、智慧观察

该段一开始有个“或”字,可见这个次第只是一个例子。这个例子显示在敬信三宝的同时,佛法是讲求理解的,在理解佛法后接受,接受后实践,乃至亲身体证。

另一方面,若对照前面的经文来思考,自苦带来的苦受、纵欲带来的乐受,都不是实践的标竿。诸如精进时的苦受或禅定时的乐受,如果能让我们去恶修善,则是相应于渐修次第且可持续的感受。

《帝释所问经》,即南传《长部尼柯耶》第21经:

 ‘天帝!我以二种说喜悦:应该追求与不应该追求。’当像这样说时,缘于什么而说呢?在这里,如果知道喜悦:‘当追求这个喜悦时,我的恶不善法增长,善法衰退。’这样子的喜悦不应该追求。在这里,如果知道喜悦:‘当追求这个喜悦时,我的恶不善法衰退,善法增长。’这样子的喜悦应该追求。在这里,[喜悦]如果[具备]有寻、有伺,[喜悦]如果[具备]无寻、无伺,那些[具备]无寻、无伺者是更胜妙的。‘天帝!我以二种说喜悦:应该追求、不应该追求。’当像这样说时,缘于此而说。

[进阶辨正]

什么是“光明皇后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