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佛说长阿含第二分释提桓因问经第十

如是我闻:

一时,佛在摩竭菴婆罗村北,毘陀山因陀娑罗窟中。

尔时,释提桓因发微妙善心,欲来见佛:“今我当往至世尊所。”

时,诸忉利天闻释提桓因发微妙善心,欲佛所,即寻诣帝释,白言:“善哉,帝释!发妙善心,欲诣如来,我等亦乐侍从诣世尊所。”

时,释提桓因即告执乐神般遮翼曰:“我今欲诣世尊所,汝可俱行,此忉利诸天亦当与我俱诣佛所。”

对曰:“唯然!”时,般遮翼持琉璃琴,于帝释前忉利天众中鼓琴供养。

时,释提桓因、忉利诸天及般遮翼,于法堂上忽然不现,譬如力士屈伸臂顷,至摩竭国北毘陀山中。

尔时,世尊入火焰三昧,彼毘陀山同一火色,时国人见,自相谓言:“此毘陀山同一火色,将是如来诸天之力。”

时,释提桓因告般遮翼曰:“如来、至真甚难得,而能垂降此闲静处,寂默无声,禽兽为侣,此处常有诸大神天侍卫世尊,汝可于前鼓琉璃琴娱乐世尊,吾与诸天寻于后往。”

执乐神以情歌赞佛

对曰:“唯然!”即受教已,持琉璃琴于先诣佛。去佛不远,鼓琉璃琴,以偈歌曰:

跋陀礼汝父,  汝父甚端严;
 生女时吉祥,  我心甚爱乐。
 本以小缘故,  欲心于中生;
 展转遂增广,  如供养罗汉。
 释子专四禅,  常乐于闲居;
 正意求甘露,  我专念亦尔。
 能仁发道心,  必欲成正觉;
 我今求彼女,  必欲会亦尔。
 我心生染著,  爱好不舍离;
 欲舍不能去,  如象为钩制。
 如热遇凉风,  如渴得冷泉;
 如取涅槃者,  如水灭于火。
 如病得良医,  饥者得美食;
 充足生快乐,  如罗汉游法。
 如象被深钩,  而犹不肯伏;
 奔突难禁制,  放逸不自止。
 犹如清凉池,  众花覆水上;
 疲热象沐浴,  举身得清凉。
 我前后所施,  供养诸罗汉;
 世有福报者,  尽当与彼共
 汝死当共死,  汝无我活为?
 宁使我身死,  不能无汝存。
 忉利天之主,  释今与我愿;
 称汝礼节具,  汝善思察之。”

尔时,世尊从三昧起,告般遮翼言:“善哉,善哉,般遮翼!汝能以清净音琉璃琴称赞如来,琴声、汝音,不长不短,悲和哀婉,感动人心。汝琴所奏,众义备有,亦说欲缚,亦说梵行,亦说沙门,亦说涅槃。”

尔时,般遮翼白佛言:“我念世尊昔郁鞞罗尼连禅水边,阿游波陀尼俱律树下初成佛道时,有尸汉陀天大将子及执乐天王女,共于一处,但设欲乐,我于尔时见其心尔,即为作颂,颂说欲缚,亦说梵行,亦说沙门,亦说涅槃。时,彼天女闻我偈已,举目而笑语我言:‘般遮翼!我未见如来,我曾于忉利天法讲堂上,闻彼诸天称赞如来,有如是德,有如是力。汝常怀信,亲近如来,我今意欲与汝共为知识。’世尊!我时与一言之后,不复与语。”

天帝释求教于佛

时,释提桓因作是念:“此般遮翼已娱乐如来讫,我今宁可念于彼人。”时,天帝释即念彼人。时,般遮翼复生念言:“今天帝释乃能念我。”即持琉璃琴诣帝释所。帝释告曰:“汝以我名称忉利天意,问讯世尊:‘起居轻利游步强耶?’”

时,般遮翼承帝释教,即诣世尊所,头面礼足,于一面住,白世尊言:“释提桓因及忉利诸天故,遣我来问讯世尊:‘起居轻利,游步强耶?’”

世尊报曰:“使汝帝释及忉利天寿命延长,快乐无患。所以然者?诸天、世人及阿须伦诸众生等,皆贪寿命、安乐、无患。”

尔时,帝释复自念言:“我等宜往礼世尊。”即与忉利诸天往诣佛所,头面礼足,却住一面。时,帝释白佛言:“不审我今去世尊远近可坐?”

佛告帝释曰:“汝天众多,但近我坐。”

时,世尊所止因陀罗窟,自然广博,无所障。尔时,帝释与忉利诸天及般遮翼皆礼佛足,于一面坐,帝释白佛言:“一时,佛在舍卫国婆罗门舍,尔时世尊入火焰三昧,我时以少因缘,乘千宝车,诣毘楼勒天王所,于空中过,见一天女叉手在世尊前立,我寻语彼女言:‘若世尊三昧起者,汝当称我名字,问讯世尊:起居轻利,游步强耶?’不审彼女后竟为我达此心不?世尊!宁能忆此事不?”

佛言:“忆耳!彼女寻以汝声致问于我,吾从定起,犹闻汝车声。”

女居士生为天子,三比丘生为低阶天众

帝释白佛言:“昔者,我以少缘,与忉利诸天集在法堂,彼诸旧天皆作是言:‘若如来出世,增益诸天众,减损阿须伦[*]众。’今我躬见世尊,躬见自知,躬自作证,如来、至真出现于世,增益诸天众,减损阿须轮众。此有瞿夷释女,于世尊所净修梵行,身坏命终,生忉利天宫,即为我子。忉利诸天皆称言:‘瞿夷大天子有大功德,有大威力。’复有余三比丘,于世尊所净修梵行,身坏命终,生于卑下执乐神中,常日夕来为我给使,瞿夷见已,以偈触娆曰:

“‘汝为佛弟子,  我本在家时,
  以衣食供养,  礼拜致恭恪
  汝等名何人?  受佛教诫;
  净眼之所说,  汝不观察之。
  我本礼敬汝,  从佛闻上法;
  生三十三天,  为帝释作子。
  汝等何不观?  我所有功德;
  本为女人身,  今为帝释子。
  汝等本俱共,  同修于梵行;
  今独处卑贱,  为吾等给使。
  本为弊恶行,  今故受此报;
  独处于卑贱,  为吾等给使。
  生此处不净,  为他所触娆;
  闻已当患厌,  此处可厌患。
  从今当精勤,  勿复为人使。’

两位低阶天众被苛责后忆起前世而离欲,往生光音天

 “二人勤精进,  思惟如来法,
  舍彼所恋着,  观欲不净行,
  欲缚不真实,  惑于世间,
  如象离羁绊,  超越忉利天。
  释及忉利天,  集法讲堂上,
  彼已勇猛力,  超越忉利天。
  释叹未曾有,  诸天亦见过,
  此是释迦子,  超越忉利天。

 “患厌于欲缚,  瞿夷说此言:‘
  摩竭国有佛,  名曰释迦文,
  彼子本失意,  其后还得念
  三人中一人,  故为执乐神,
  二人见道谛,  超越忉利天。
  世尊所说法,  弟子不怀疑,
  俱共同闻法,  二人胜彼一。’

 “自见殊胜已,  皆生光音天,
  我观见彼已,  故来至佛所。”

帝释白佛言:“愿开闲暇,一决我疑。”

佛言:“随汝所问,吾当为汝一一演说。”

众生互相伤害的因缘

尔时,帝释即白佛言:“诸天、世人、乾沓和、阿修罗及余众生等,尽与何相应,乃生、刀杖相向?”

佛告帝释言:“怨结之生,皆由贪嫉,故使诸天、世人、阿修[*]罗、余众生等,刀杖相加。”

尔时,帝释即白佛言:“实尔!世尊!怨结之生,由贪嫉故,使诸天、世人、阿修[*]罗、余众生等,刀杖相加。我今闻佛所说,疑网悉除,无复疑也,但不解此贪嫉之生,何由而起?何因何缘?谁为原首?从谁而有?从谁而无?”

佛告帝释:“贪嫉之生,皆由爱,爱憎为因,爱憎为缘,爱憎为首,从此而有,无此则无。”

尔时,帝释即白佛言:“实尔。世尊!贪嫉之生,皆由爱憎,爱憎为因,爱憎为缘,爱憎为首,从此而有,无此则无。我今闻佛所说,迷惑悉除,无复疑也。但不解爱憎复何由而生?何因何缘?谁为原首?从谁而有?从谁而无?”

佛告帝释:“爱憎之生,皆由于欲,因欲缘欲,欲为原首,从此而有,无此则无。”

尔时,帝释白佛言:“实尔!世尊!爱憎之生,皆由于欲,因欲缘欲,欲为原首,从此而有,无此则无。我今闻佛所说,迷惑悉除,无复疑也。但不知此欲复何由而生?何因何缘?谁为原首?从谁而有?从谁而无?”

佛告帝释:“爱由想生,因想缘想,想为原首,从此而有,无此即无。”

尔时,帝释白佛言:“实尔!世尊!爱由想生,因想缘想,想为原首,从此而有,无此则无。我今闻佛所说,无复疑也。但不解想复何由而生?何因何缘?谁为原首?从谁而有?从谁而无?”

佛告帝释:“想之所生,由于调戏,因调缘调,调为原首,从此而有,无此则无。帝释!若无调戏则无想,无想则无欲,无欲则无爱憎,无爱憎则无贪嫉,若无贪嫉,则一切众生不相伤害。帝释!但缘调为本,因调缘调,调为原首,从此有想,从想有欲,从欲有爱憎,从爱憎有贪嫉;以贪嫉故,使群生等共相伤害。”

帝释白佛言:“实尔!世尊!由调有想,因调缘调,调为原首,从此有想由调而有,无调则无。若本无调者则无想,无想则无欲,无欲则无爱憎,无爱憎则无贪嫉,无贪嫉则一切群生不相伤害。但想由调生,因调缘调,调为原首,从调有想,从想有欲,从欲有爱憎,从爱憎有贪嫉,从贪嫉使一切众生共相伤害。我今闻佛所说,迷惑悉除,无复疑也。”

尔时,帝释复白佛言:“一切沙门、婆罗门尽除调戏在灭迹耶?为不除调戏在灭迹耶?”

佛告帝释:“一切沙门、婆罗门不尽除调戏在灭迹也。所以然者?帝释,世间有种种,众生各依己界,坚固守持,不能舍离,谓己为实,余者为虚。是故,帝释!一切沙门、婆罗门不尽除调戏而在灭迹。”

尔时,帝释白佛言:“实尔!世尊!世间有种种众生,各依己界,坚固守持,不能舍离,谓己为是,余为虚妄。是故一切沙门、婆罗门不尽除调戏而在灭迹。我闻佛言,疑惑悉除,无复疑也。”

灭除烦恼的途径

帝释复白佛言:“齐几调在灭迹耶?”

佛告帝释:“调戏有三:一者口,二者想,三者求。彼口所言,自害、害他,亦二俱害。舍此言已,如所言,不自害、不害他、不二俱害。知时比丘如口所言,专念不乱,想亦自害、害他,亦二俱害;舍此想已,如所想,不自害、不害他,二俱不害,知时比丘如所想,专念不乱。帝释!求亦自害、害他,亦二俱害;舍此求已,如所求,不自害、不害他,不二俱害,知时比丘如所求,专念不乱。”

尔时,释提桓因言:“我闻佛所说,无复狐疑。”

又白佛言:“齐几名贤圣舍心?”

佛告帝释:“舍心有三:一者喜身,二者忧身,三者舍身。帝释!彼喜身者,自害、害他,亦二俱害;舍此喜已,如所喜,不自害、不害他,二俱不害,知时比丘专念不忘,即名受具足戒。帝释!彼忧身者,自害、害彼,亦二俱害;舍此忧已,如所忧,不自害、不害[*]他,二俱不害,知时比丘专念不忘,即名受具足戒。复次,帝释!彼舍身者,自害、害他,亦二俱害;舍此舍已,如所舍,不自害、不害他,二俱不害,知时比丘专念不忘,是即名为受具足戒。”

帝释白佛言:“我闻佛所说,无复狐疑。”

又白佛言:“齐几名贤圣律诸根具足?”

佛告帝释:“眼知色,我说有二:可亲、不可亲。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法,我说有二:可亲、不可亲。”

尔时,帝释白佛言:“世尊!如来略说,未广分别,我以具解。眼知色,我说有二:可亲、不可亲。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法有二:可亲、不可亲。世尊!如眼观色,善法损减,不善法增,如此眼知色,我说不可亲;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知法,善法损减,不善法增,我说不可亲。世尊!如眼见色,善法增长,不善法减,如是眼知色,我说可亲;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知法,善法增长,不善法减,我说可亲。”

佛告帝释:“善哉,善哉,是名贤圣律诸根具足。”

帝释白佛言:“我闻佛所说,无复狐疑。”

复白佛言:“齐几比丘名为究竟究竟梵行、究竟安隐、究竟无余?”

佛告帝释:“为爱所苦身得灭者,是为究竟、究竟梵行、究竟安隐、究竟无余。”

帝释白佛言:“我本长夜,所怀疑网,今者如来开发所疑。”

佛陀高于外道修行人

佛告帝释:“汝昔颇曾诣沙门、婆罗门所问此义不?”

帝释白佛言:“我自忆念:昔者,曾诣沙门、婆罗门所咨问此义。昔我一时曾二集讲堂,与诸天众共论:‘如来为当出世,为未出世?’时共推求,不见如来出现于世,各自还宫,五欲娱乐。世尊!我复于后时见诸大神天,自恣五欲已,渐各命终。时我,世尊!怀大恐怖,衣毛为竖。时,见沙门、婆罗门处在闲静,去家离俗,我寻至彼所问言:‘云何名究竟?’我问此义,彼不能报。彼既不知,逆问我言:‘汝为是谁?’我寻报言:‘我是释提桓因。’彼复问言:‘汝是何释?’我时答言:‘我是天帝释,心有所疑,故来相问耳。’时,我与彼如所知见,说于释义。彼闻我言,更为我弟子。

天帝释的未来

“我今是佛弟子,得须陀洹道,不堕余趣,极七往返,必成道果,唯愿世尊记我为斯陀含。”说此语已,复作颂曰:

“由彼染秽想,  故生我狐疑;
 长夜与诸天,  推求于如来。
 见诸出家人,  常在闲静处;
 谓是佛世尊,  故往稽首言:
 今我故来问,  云何为究竟?
 问已不能报,  道迹之所趣。
 今日无等尊,  是我久所求;
 已观察己行,  心已正思惟。
 唯圣先已知,  我心之所行;
 长夜所修业,  愿净眼记之。
 归命人中上,  三界无极尊;
 能断恩爱刺,  今礼日光尊。”

佛告帝释:“汝忆本得喜乐、念乐时不?”

帝释答曰:“如是,世尊!忆昔所得喜乐、念乐。世尊!我昔曾与阿须伦[*]共战,我时得胜,阿须伦[*]退,我时则还,得欢喜、念乐,计此欢喜、念乐,唯有秽恶刀杖喜乐、斗讼喜乐。今我于佛所得喜、念乐,无有刀杖、诤讼之乐。”

佛告帝释:“汝今得喜乐、念乐,于中欲求何功德果?”

尔时,帝释白佛言:“我于喜乐、念乐中,欲求五功德果,何等五?”即说偈言:

“我后若命终,  舍于天上寿;
 处胎不怀患,  使我心欢喜
 佛度未度者,  能说正真道;
 于三佛法中,  我要修梵行。
 以智慧自居,  心自见正谛;
 得达本所趣,  于是长解脱。
 但当勤修行,  习佛真实智;
 设不获道证,  功德犹胜天。
 诸有神妙天,  阿迦尼吒等;
 下至末后身,  必当生彼处。
 今我[*]于此处,  受天清净身;
 复得增寿命,  净眼我自知。”

说此偈已,白佛言:“我于喜乐、念乐中,欲得如是五功德果。”

尔时,帝释语忉利诸天曰:“汝于忉利天上梵童子前恭敬礼事,今于佛前复设此敬者,不亦善哉!”

其语未久,时,梵童子忽然于虚空中天众上立,向天帝释而说偈曰:

“天王清净行,  多利益众生;
 摩竭帝释主,  能问如来义。”

时,梵童子说此偈已,忽然不现。是时,帝释即从座起,礼世尊足,遶佛三匝却行而退,忉利诸天及般遮翼亦礼佛足,却行而退。

有情人终成眷属

时,天帝释少复前行,顾语般遮翼曰:“善哉,善哉,汝能先于佛前鼓琴娱乐,然后我及诸天于后方到,我今以汝补汝父位,于乾沓和中最为上首,当以彼跋陀乾沓和王女与汝为妻。”

净信人得法眼净

世尊说此法时,八万四千诸天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

时,释提桓因、忉利诸天及般遮翼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佛说长阿含经卷第十

[校勘]

明本无“佛说长阿含”五字。

“摩竭”,巴利本作 Magadhā。

“菴婆罗”,巴利本作 Amba。

“毘陀”,巴利本作 Vediyaka。

“因陀娑罗窟”,巴利本作 Indasāla-guhā。

“释提桓因”,巴利本作 Sakka-devānam-inda。

“忉利天”,巴利本作 Tāvatiṁsa。

大正藏无“微”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执乐神”,巴利本作 Gandhabba。

“般遮翼”,巴利本作 Pañcasikha。

“琉璃”,圣本作“流离”。

“琉璃”,巴利本作 Beluva。

“女”,大正藏原为“汝”,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女”。

“缘故”,大正藏原为“因缘”,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缘故”。

“奔”,大正藏原为“𩧼”,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奔”。

“共”,大正藏原为“供”,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共”。

“郁鞞罗”,巴利本作 Uruveīā。

“尼连禅”,巴利本作 Nerañjarā。

“阿游波陀”,巴利本作 Ajapāla。

“尼俱律”,巴利本作 Nigrodha。

“尸汉陀”,巴利本作 Sikhaddhi。

“王”,宋、元、明三本作“玉”。

“伦”,大正藏原为“轮”,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伦”。[*]

宋、元、明三本无“门”字。

“阿须伦众”,巴利本作 Asura-kāyā。

“瞿夷”,巴利本作 Gopikā。

“执乐神”,巴利本作 Gandhabba。

“夕”,大正藏原为“日”,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夕”。

“勤”,宋、元、明三本作“进”。

“绊”,大正藏原为“靽”,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绊”。

“本”,大正藏原为“大”,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本”。

“修”,大正藏原为“须”,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修”。[*]

“乃生”,大正藏原为“乃至”,宋、元、明三本作“乃生”,圣本作“及生”,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乃生”。

“帝释”,大正藏原为“释”,今依据明本改作“帝释”。

宋、元、明三本无“复”字。

大正藏无“而”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即”,大正藏原为“而”,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即”。

“众”,宋、元、明三本作“群”。

“他”,宋、元、明三本作“彼”。

“不害”,大正藏原为“害”,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不害”。[*]

“舍”,大正藏原为“身”,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舍”。

“灭者”,大正藏原为“减者是”,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灭者”。

大正藏无“二”字,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补上。

“俗”,大正藏原为“欲”,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俗”。

“闻”,大正藏原为“问”,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闻”。

“返”,宋、元二本作“反”。

“今我”,大正藏原为“我今”,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今我”。[*]

“已”,宋、元二本作“以”。

“归”,大正藏原为“虽”,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归”。

“唯”,大正藏原为“离”,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唯”。

“喜、念乐”,明本作“喜乐念乐”。

“喜”,圣本作“乐”。

“自”,大正藏原为“身”,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自”。

“趣”,大正藏原为“起”,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趣”。

“德”,圣本作“福”。

“阿迦尼吒”,巴利本作 Akaniṭṭhā。

“以”,大正藏原为“知”,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以”。

“首”,圣本作“昔”。

“跋陀”,大正藏原为“拔陀”,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跋陀”。

“跋陀”,巴利本作 Bhaddā。

圣本无“汝”字。

圣本在“十”字之后有光明皇后愿文。

[注解]

菴婆罗:摩竭国的村名,“芒果”的音译。

毘陀山因陀娑罗窟:王舍城东边毘陀山上的一个石窟,天帝释(音译“因陀娑罗”)曾在此问法,是佛陀时代王舍城地区的五个佛教精舍之一。又作“鞞陀提山因陀罗石室”、“界隔山天帝释石窟”、“隔界山石窟”。

释提桓因:欲界六天当中,忉利天(又称三十三天)的天主。又译为“天帝释”。

般遮翼:一位执乐神(天龙八部中的乾闼婆神)的名字,常为天帝释演奏音乐。又译为“波遮旬”、“五结”、“五髻”。

火焰三昧:以火为专注对象(所缘)所成就的定境,入这种定时,身体能发出火焰。又译为“火光三昧”、“火三昧”。

跋陀:执乐神女的名字,意思是“吉祥”,又译为“贤月色”。

和:声音相应。如:“附和”、“唱和”。读音同“鹤”。

碍:“碍”的异体字。

瞿夷:“瞿昙”(乔达摩)族的“夷”(女性)。

恭恪:恭敬谨慎。“恪”读音同“克”。

诳:说谎、欺骗。

彼子本失意,其后还得念:三位比丘在生时修行未竟全功,投生为较低阶的天众。其中两位受激励呵责后提起正念离欲,往生到光音天。

道谛:可以灭苦的解脱之道的真理,即“八圣道”。

结:烦恼。比喻烦恼如绳“结”系缚众生。

雠:仇怨。“仇”的异体字。

调戏:心浮动不安(而产生种种戏论妄想)。相当的南传经文作“虚妄想”。

一切沙门、婆罗门尽除调戏在灭迹耶:一切的修行人都已完全灭除调戏、戏论了吗?其中“调戏在灭迹”指灭除调戏、戏论(违反真理或不能增进善法的见解)的途径,相当的南传经文作“虚妄想之部分灭之行道的道迹”。

界:差别、分类。

齐几调在灭迹:如何是灭除调戏的途径?“齐几”指如何、怎么样。

调戏有三:一者口,二者想,三者求:心浮动不安(而产生种种戏论妄想)的行为有三种:一、口说,二、惦记,三,寻求。按:例如争论政治、想念娱乐、寻求名利,不能增进善法;论法、念佛、求解脱,则增进善法。相当的《中阿含经》经文作“一曰念,二曰言,三曰求”,相当的南传经文作“喜[……]忧[……]舍[……]”。

齐几名贤圣舍心:如何能称作贤圣的放下一切、没有执著的心?

舍心有三:一者喜身,二者忧身,三者舍身:放下一切而没有执著的心,能够不执著三种感受。一、喜的这类感受,二、忧的这类感受,三、舍的这类感受。这里的“身”是种类、类集的意思。按:心理的苦受、乐受、不苦不乐受,又称为喜受、忧受、舍受,因此这三者含括一切感受。这句是指不执著任何感受,这样就能不引生十二因缘“受支”之后的爱、取、有……老死等支了。

具足戒:完整出家戒律。按:这段是说不管自己受到了别人怎么样的对待、而产生喜、忧、还是不喜不忧(舍)的感受,都一心一意地不害自己和他人,则算圆满地持戒。这是因为犯戒的事要不就是害自己、要不就是害他人,因此不害自己和他人自然也是持戒。

贤圣律诸根具足:依照佛教戒律圆满地守护六根。可参考《杂阿含经》卷十一282经“贤圣法、律无上修诸根”。相当的《中阿含经》经文作“护从解脱”,相当的南传经文作“为了根自制的行道”。

无余:没有执取。没有执取(贪爱)而涅槃,不再往生他处。

为爱所苦身得灭者:被爱所苦的种种烦恼得以灭除的人。这里的“身”是种类、类集的意思。

日光尊:指释迦牟尼佛。按:印度神话传说释迦族的远祖,是由甘蔗中孕育,之后甘蔗经过日晒裂开而出生,因此称为“日种”、“甘蔗种”,音译为“瞿昙”。

阿迦尼吒:为音译,义译作“色究竟天”,是色界十八天的最高天、四禅天的最高天,也是五净居天的最高天。

却行:倒退著走。

远尘离垢:远离尘垢。尘垢在此特指“见惑”(见道所断的惑),基于四圣谛的正见断了见惑,称作“得法眼净”,证得初果。

[对应经典]

[读经拾得]

众生互相伤害的因缘,本经中举例为:

调戏 → 想 → 欲 → 爱憎 → 贪嫉 → 怨结
(这个过程只是举例,并不是公式,也没有和十二因缘在文字上直接的对应关系,虽然大方向上是相通的。)

举例而言,办公室里常可见到有人因为觉得无聊而搬弄别人的是非,加油添醋。这种因为无聊而制造小剧场的行为,也是因为心浮动不安(“调戏”),所以心中浮现某些歪念头(“想”),而想要(“欲”)搬弄是非,接着同喜好的人成为小团体、受害者则讨厌这些人(“爱憎”),人际上的不平等就会增长嫉妒和更多是非(“贪嫉”),甚至让人成为仇家(“怨结”)。

灭除这些烦恼、不互相伤害的方法,在相当的《中阿含经》及南传经文中回答为八正道,本经中则回答为不自害、不害他,以及六根对六境时不染著,而圆满持戒。

本经内容丰富,除了与四圣谛相关的法义外,也含括了天界一些人事的因果,首尾呼应,例如:


本经记载天帝释于石窟中向释迦牟尼佛请教,当中佛陀提到:“为爱所苦身得灭者,是为究竟、究竟梵行、究竟安隐、究竟无余。”相当的《中阿含经》经文为:“若有沙门、梵志于无上爱尽,正善心解脱者,彼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

基于这句话,日后天帝释向佛陀进一步询问什么是“爱尽解脱”,该段对话又引生后续的问答及事件,算是横跨四部阿含、尼柯耶,传诵天上与人间的问答接龙。这些经载彼此间的关系如下图所示:

[进阶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