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火翼与冰鳍的怪奇谈 槿花夜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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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luesky0226.bbs@ptt.cc (奈落), 看板: marvel 标 题: 【转贴】火翼与冰鳍的怪奇谈 槿花夜宴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 (Sun Oct 9 15:23:58 2005) 转信站: Lion!news.ntu!mars.scc.ntnu!ctu-peer!ctu-reader!news.nctu!ptt Origin: sally.csie.ntu.edu.tw 火翼与冰鳍的怪奇谈 作者:迦楼罗火翼 在我很小的时候,有怪人之称的祖父就去世了。因为生前研究民俗学的关系,在别人 看来祖父总有许多奇怪的规矩:比如让我和小我一个月的堂弟在七岁以前做一样的打扮, 留长发,穿几乎不会有人穿的唐装;比如只允许我和堂弟以他取的乳名彼此称呼□□我的 是「火翼」,堂弟的叫作「冰鳍」。 说起来是有点怪…… 我家世居古城香川,从未离开过旧城区的老宅。从小包围著我的就是那片冰冻在时间 之中的白墙青瓦,彷佛被看不见的力量守护著一样,城市的喧嚣进不了曲曲折折的深巷。 神秘的风俗和家常琐事早已融为一体,成为人们的生存方式,对於那些不可思议的事物, 我不知道大家是习以为常还是根本就没有察觉。就在这一片不起眼的奇迹国土里,我和冰 鳍度过了整个童年。 有些事,至今我们也弄不明白究竟真的发生过,还是根本就是个幻觉…… 我记得一个岁末的午後,临近年关家里似乎很忙的样子,没有人发现跟冰鳍抢年糕失 败的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哭得伤心。 「这是大的一位吧?叫火翼是不是?哭的怪可怜的!」我听见有人温柔的低语著。泪 水使眼中的世界微微有些曲扭□□我看见墙角盛开著的红色单瓣山茶花树下,站立著一位 中年妇人。 她是客人吗?不然绝对进不了大门,也不会知道我名字的。可她是何时进来的呢?是 谁的客人呢?哪一类客人呢?如果是现在的我一定能分辨清楚吧。可是当时我并没有多想 ,因为这位妇人看起来是那麽文雅亲切,她白色长衣的衣角织著一枝优美的绯紫色花朵。 「去我家吃酒吗?什麽也好,让你吃到饱哦!」她并不走近,只是轻柔的询问著,「 去吗?如果你去的话,我家的小姑娘也会很高兴的。」 祖父曾告诉我,对於有些陌生者要装作视而不见。万一他们能发出声音,就一定要回 答:「不要问我,你去问我家大人。」我也就这样说了。 「这样啊……」白色长衣的妇人笑了起来,「讷言先生你看,就等您一句话啦!」 讷言是祖父的名字。 原来祖父在家啊……我抬起头,看见祖父站在我背後檐廊的阴影下,戴著那付古旧的 老花镜。冬日午後慵懒的阳光像金色的纱幕一样挂在他面前。不知怎麽的,我忽然觉得好 像等了祖父很久似的,忍不住又大声哭了起来。 「这样哭个不停的小家伙你也不介意吗?那就没办法了,就带火翼去你家吧。」祖父 客气的接受了妇人的邀请,「我们准备一下,晚上开席之前一定到!」 「真是件大喜事啊,我得快点回去告诉大家!讷言先生,夜路会有些难走,我家在旧 城七巷,门前有棵很大的槿树的就是,请别走错了啊!」那位气质高雅的妇人行了个礼, 转身慢慢的走出了庭院。 织著绯紫花朵的白色长衣消失在视野里的时候,我听见祖父无可奈何的声音:「看来 还是不行,你依然不太会和他们相处啊……」他摸了摸我的头,「叫我怎麽能放心呢,火 翼……」 记得刚刚还是中午,可是天很快就黑了,冬天的白昼真的很短。按照祖父的吩咐,我 穿上了那身六岁生日时准备的石榴红对襟棉袄。在东北角的院门口等他。 不一会儿祖父就和妈妈一起来了,因为是去参加宴会的关系,妈妈穿上了那件孔雀翎 花纹的新旗袍,那个时候穿旗袍的人非常少,这可是很时髦的。 「人家说就请我和爷爷『两位』啊,妈妈可以去吗?」我问祖父。 「没问题没问题,多个人就多份热闹嘛!」祖父大笑著,妈妈在一边微笑,并没与答 话。 「那冰鳍呢?」我说著,忽然想起他抢走我那份汤年糕的事,「还是不要带他了,那 个坏家伙!」 「是啊……这桌酒宴还是火翼去比较好……」透过老花镜的镜片,祖父笑得有些意味 深长。 夜路真是很难走,旧城错综复杂如蛛网一般的小巷走多了就会有在原地打转的错觉, 虽然平时对於我来说它们就像自家的庭院那麽熟悉,可是今天,就好像不同的光线使人的 容颜产生微妙的变化一样,小巷,变成了某种陌生的东西。 应该不算太晚的,可是路上只有祖父、妈妈和我三个人,初升的月亮把淡青的光芒□ 在印著车辙的石板路上,太窄的道路使太高的白墙显得有些变形,像被无形的手朝著夜空 的方向拉伸似的。被祖父领著不断朝前走,我的脚有些麻木,此刻视野里的砖墙和雕花门 扉看起来就像不断被抽掉的蓝灰色屏风。 到底走了多久了呢?我家住观花巷,离旧城七巷并不是很远啊…… 「爷爷,我们迷路了吗?」我拉住祖父的衣袖。祖父从上方看著我,笑而不答。 「会赶不上酒宴吗?」我有些不安的询问著。 无可奈何的苦笑浮现在脸上,祖父的眼神则藏在老花镜片後面:「我还以为这样就可 以躲过呢,如果火翼想去的话,那就只好去了……」 「原来您在这里啊!」温柔的声音从黑暗的彼方响起,「我们等了好久呢,迷路了吗 ……」 织著绯紫色花枝的白色长衣像一个水泡,从浓稠的黑暗里慢慢浮现出来,是白天那位 优雅的妇人。 「可不是,完全摸不著路!」祖父不好意思的大笑著,「你的家可真难找啊!」 妇人掩口笑了起来:「哪儿的话!不就在眼前吗?我带你们去。」她伸手来拉我的手 ,我有些害怕,抬头看了祖父一眼,祖父并没有让我拒绝的意思,我也只好把手伸了出去 。 那位妇人搀著我,还好她的手并不给人不舒服的感觉。只是随著她跨过了两滩积水, 转过了一个拐角,一株巨大的槿树就呈现在我们面前。对於一向生得很纤细的槿花而言, 这棵树实在太大了,两人合抱的枝干上点缀著苍绿的苔痕,而优雅的伸向夜空的枝头上则 盛开著绯紫色的繁花,那位妇人衣角织著的花朵与它们一模一样。绉纱般的花瓣不时飘落 下来□□後来我知道了槿花有另一个名字:一瞬之花。 这麽明显的标志,为什麽我们刚刚就没有看见呢…… 红色的灯笼从槿树下的黑暗中浮现出来,幼小的我不认识灯笼上写的字,只是将注意 力全部放在了灯笼下虚掩的黑漆大门上。温暖的金色灯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伴随著微弱 的笑语。 「快点进来吧,大家都等急啦!」那位妇人走在前面,一下子推开了门。 沉沦般的欢乐气氛瞬间奔涌了出来,就像盛夏正午的热风。那种众人发自内心的的欢 喜呈现一种灿烂的金黄色调,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和外公被众人簇拥著,走进了黑漆大门 内的庭院。 庭院里挤了好多人,多到人的面孔看起来都不太清晰的地步。 「讷言先生,等了你们好久啦,差一点就错过吉时了!」人群中有人高喊。 「三年前讷言先生帮我们赶走了百足一家,真不知道怎麽谢你啊!」又一个声音传来 。 「我都说不要谢了。」外公有些为难得笑著,「我也不是特意为了府上才对百足一家 ……」 「那儿的话嘛,每年讷言先生都这麽推辞,今年说什麽也要报答你!」白色长衣的妇 人客气的打断了祖父的话,微笑著将视线转向我,「再说,孩子们都六岁了,也长大啦… …」 「没错没错!那个就是火翼少爷吧,你看那双眼睛!一看就知道是讷言先生家的!」 「真是威风凛凛呢!」 「果然和小姑娘很般配!」 又一轮热烈的议论开始了,这次话题的中心是我。不过他们的话让我非常不解,从来 没有人用「少爷」这麽古老的称呼叫我,也从来没有人夸赞我「威风凛凛」□□□□因为 我是个女孩子啊! 「讷言先生,你把谁带来啦!」欢声笑语里,那位衣角描绘著绯紫色花朵的妇人忽然 发出了锐利的惊叫,与她平日优雅的举止有些不太相称。 骚动瞬间在挤满了人的庭院内扩散开来,发酵成混乱的前奏。 「精神全放在先生和小少爷身上啦,完全没注意到她!」妇人指著妈妈质问著,「这 是谁!」离她最近的我突然之间感到无法言喻的寒冷。 「她不就是火翼的妈妈吗!」祖父陪著笑脸,「孩子大喜的日子,妈妈不来不太好吧 ……」 「这样啊……」妇人的语气缓和了,放心的议论声也在庭院里扩散开来。似乎这里的 人们都认为妈妈出现在这里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却又不自觉的避开她身边的位置。 「这可有些麻烦啦,讷言先生。」这次轮到妇人陪笑脸了,「令媳的衣服,实在太扎 眼了……」 妈妈的那件孔雀翎花纹的新旗袍很好看啊,我不觉得有什麽扎眼的。祖父客随主人便 :「那就让她在大门口等著吧。」 真是不公平,这麽冷的天居然让妈妈一个人在门口等!我立刻讨厌起这户人家来。 「时候不早了,让我家小姑娘和火翼少爷见见面吧!」妇人提醒著,人们立刻欢笑著 让出了一条小路,我看见一位少女从小路的尽头,灯光昏暗的堂屋内走了出来。 这家的小姑娘真的和我一样是六岁吗?看起来完全像个大人啊!她穿著织了繁复的绯 紫色花朵的白色锦缎旗袍,也许是很美的吧,可是年幼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因为那时我 发现不只是她,不只是那位优雅的妇人,这个庭院里不论男女,所有的人都穿著各色的锦 缎衣服,每件衣服的图案千姿百态,但素材无一例外的都是这种绯紫色花朵□□□□槿花 。这里的人是如此的偏爱槿花! 「小姑娘很喜欢火翼少爷呢!」穿槿花衣服的人们起著哄。那位说起来和我很般配的 美少女似乎很满意我的眼睛,把它们当成了整装的镜子,在她靠近的时候,我看见她眉间 一片如槿花花瓣一般精致而艳丽的绯红胎记。 「她是你的新娘子!」那位妇人指著槿花胎记得少女对我说。 「新娘子?是可以吃的东西吗?」走了半天,还被一群人围著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 ,我实在是又饿又累,此刻食物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这可怎麽说啊……反正娶新娘子的时候是要吃一顿的……」祖父被我问得有些为难 似的,躲在镜片後皱著眉头笑著,好像在想什麽。 而那位妇人似乎有些遗憾似的:「看著火翼少爷和我们小姑娘站在一起就想到冰鳍姑 娘,我家没有年龄相仿的男孩子,真是可惜啊……」 我立刻想起了年糕被抢走的事:「才不要理冰鳍呢!总是跟我抢东西!」 「是吗!」祖父忽然笑的有些古怪,「你的新娘子可别让他给抢走了啊!」 「那可不行!我一定会把新娘子藏得好好的!」我的话让庭院里的人们快活的哄笑著 ,开起了善意的玩笑。祖父则透过镜片注视著我,用一种奇妙的表情:「藏在那里最後还 不是都被冰鳍找到!」 一点也不错,虽然和我一样都是寻找失物的高手,可是冰鳍的准确率更高,因为除了 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之外,冰鳍还有一双可以倾听来自黑暗中无形之物声音的耳朵啊! 「你准备怎麽办呢?平时你都是怎麽对付冰鳍的?」祖父的话里有一种劝诱…… 「我当然有办法!吃到肚子里最保险啦!」我得意洋洋的大声说。 不安的低语瞬间滑过整个庭院,又渐渐被沉默所吞噬。我没有发现身边的人们挪动著 ,让到了远处。槿花衣纹的妇人呆呆的看著我,战战兢兢:「到底是讷言先生家的……不 是开玩笑吧?你真的要吃吗?」 「不是你说的吗?」因为疲劳和饥饿,以及小孩子的任性。我的脾气也坏了起来,「 你说来你家什麽也可以吃,让我吃到饱的!」 如同弓弦紧绷一般的短暂沉默之後,忽然谁的大喊爆发出来:「不得了!他说什麽都 要吃啊!」 「快逃啊……」张惶呼喊的语尾像被吞吃了一样蓦然的消失在夜色里。我听见奇怪的 声音,像无数昆□翅翼在扑闪一样的声音。 如同离弦之箭般,不可收拾的光流缭乱的掠过我的眼前,像除夕夜的烟火。 祖父拉著我的手,镇定的向门口移动。似乎有许多不成形的东西在晃动逃逸,像轻柔 但却纷乱的羽毛一样不断扑打到我脸上。我不得不闭上眼睛。 「对不起啊,讷言先生,可能不能把小姑娘嫁到你家去啦!」我听见那位妇人乞求的 声音。 「真失礼,我家可是很期待呢!」一向宽容的祖父忽然不依不饶起来,「我们可再也 不来啦!」 忽然之间,混乱的声音和羽翼的触感消失了□□我知道我们已经跨出了大门。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漆黑的夜路。我学著大人那样叹了口气:「结果还是什麽也没吃 到……」 祖父微笑了起来,托了托眼镜:「想不到火翼也很厉害嘛!」 「什麽啊?」我不解的抬头看祖父。 「这家人也没有什麽恶意,可就是纠缠不休的。」祖父叹了口气,「我让你和冰鳍不 要透露真实的身份也是为了防这样的人家,万一让冰鳍和这种人定了亲可就一点办法也没 有啦!」 「这是怎麽回是啊,爷爷?」 「我本来是想让火翼你和她家的姑娘定亲的。你和女孩子的婚约当然是无效的,日後 就用这个来搪塞这家人,」祖父松了口气似的大笑起来,「这招可有点险呢,万一那个女 人发起狂来……」 「会吃掉我吗?」我有点害怕,大喊起来,「爷爷就是比较偏心冰鳍嘛!」 「火翼这样看爷爷啊?爷爷好伤心……」祖父装出要哭的样子,随即又笑著摸了摸我 的头,「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宝贝嘛!而且火翼把他们吓跑啦!相当能干呢!他们可以为你 要把他们都吃掉呢!」 「啊?我吃他们……」 「看来我是多虑了……你也许比我想的更善於和它们相处呢。」祖父抬头看向幽深的 黑夜,「而且我也不可能永远保护你们……」 「那可不行,爷爷不在的话,那家人再找来怎麽办?」 祖父笑得眼镜都要掉下来了:「不会了不会了,就是防这个,我在门口留下她们害怕 的东西啦!」 当时我没有去思索祖父的话,因为我忽然发现妈妈并没有跟上来。我急得几乎要哭出 来了。祖父推著滑到鼻梁上眼镜:「别担心,一回去准能见到妈妈!她和我们走的不是一 条路啊……」 不知为什麽,我觉得祖父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东北角的家门口,我看见冰鳍坐在台阶上,好像等了很久的样子。一看见我他就站了 起来,拍了拍牡丹纹紫棉袍上的灰尘:「爷爷!」他叫我身後的祖父,声音有些委屈:「 爷爷果然比较喜欢火翼呢,都只带她出去……」 祖父一手摸著我的头,一手摸著冰鳍的头:「这回你可要好好谢谢火翼啊,冰鳍…… 」 冰鳍拉著我的衣角,我知道这是他道歉的表示:「火翼一定很害怕吧,下次换我保护 你。」 我们并没有抬头去看,但都知道得很清楚□□祖父笑了,笑得很安心。 妈妈呼唤我们的声音忽然从大门内传来,我们回头望时,妈妈已经换了家常的衣服, 正穿过天井向我们走来。她果然先到家了! 转过屋檐的阴影,西斜的阳光正穿过院墙上的花窗,照在妈妈脸上…… 怎麽会有阳光呢?现在不是深夜吗,刚刚举行了槿花宴的黑夜啊□□我回过头想向祖 父询问。冬风卷著枯叶,掠过门前的青石板街面,疾驶向未知的远处□□□□那里,没有 任何人的影子…… 掌心中似乎有什麽,硬硬的。我低下头,发现祖父的老花镜正静静的躺在我手里…… 多年之後我向家人问起槿花之家的事,可所有人都说我们并没有住在旧城七巷的熟人 。虽然那里是有棵槿树,但树下绝对不会有挂红灯笼黑漆大门的,因为那一带都是高大的 院墙。 连妈妈也不记得那一场夜宴了。我提醒她那夜她穿著孔雀翎毛花纹的新旗袍,可妈妈 立刻生气了,说那件旗袍冬天做好,夏天准备拿出来穿时却怎麽找也找不到了。 婶婶和祖母也笑我说那段回忆漏洞百出□□冬天哪来的槿花呢?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我穿著六岁生日的小棉袄跟祖父去参加宴会,可是祖父在我 四岁那年就已经过世了! 准是做了个梦,妈妈下了结论,小孩子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差别。 听到大人这麽自信的话,我和冰鳍看了对方一眼,偷笑了起来□□我们知道的,旧城 七巷的槿树那里是住了不少的人家,他们就靠这槿树为生。这株巨树是它们的居所、食物 、甚至陵寝。 妈妈的那件孔雀翎毛旗袍是找不回来了。因为正是它以妈妈的形象跟著我们去赴那场 槿花夜宴,它还在那家人的门口等著,一直等到今天。 不信可以看槿树根部的苔痕,苍绿的苔钱结成了一个又一个孔雀翎眼的形状。就像在 树上围了一匹华丽的锦缎。 因为有它在的关系,那个温柔文雅得妇人和她眉间有槿花胎记的女儿再也没来找过我 们。她们是不敢出门的了,不奇怪,孔雀本来就是她们最怕的东西嘛。 偶尔我和冰鳍路过这棵槿树的时候,会看见两条美丽的白蛇攀在高高的枝头乘凉,其 中那条额上有绯紫色槿花斑纹的那条每次看见我都躲进树洞里去,然後探出头来偷偷看我 ,好像很害羞,又好像有点怕我的样子。 -- 我遥遥而来。携今生後世。 终於,终於得遇他,三千红尘灿如桃花。 -- ※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坊(ptt.cc) ◆ From: 202.178.194.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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