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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经卷第五十六

东晋罽宾三藏瞿昙僧伽提婆译

导读

(二〇四)晡利多品罗摩经第三(第五后诵)

我闻如是:

一时,佛游舍卫国,在于东园鹿子母堂

尔时,世尊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堂上来下,告尊者阿难:“我今共汝至阿夷罗婆提河浴。”

尊者阿难白曰:“唯然。”

尊者阿难执持户钥,遍诣诸屋而彷徉,见诸比丘,便作是说:“诸贤!可共诣梵志罗摩家。”诸比丘闻已,便共往诣梵志罗摩家。世尊将尊者阿难往至阿夷罗婆提河,脱衣岸上,便入水浴,浴已还出,拭体着衣。

尔时,尊者阿难立世尊后,执扇扇佛。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梵志罗摩家极好整顿,甚可爱乐,唯愿世尊以慈愍故,往至梵志罗摩家。”世尊为尊者阿难默然而受。于是世尊将尊者阿难往至梵志罗摩家。

尔时,梵志罗摩家,众多比丘集坐说法,佛住门外,待诸比丘说法讫竟。众多比丘寻说法讫,默然而住。世尊知已,謦欬门,诸比丘闻,即往开门,世尊便入梵志罗摩家,于比丘众前敷座而坐,问曰:“诸比丘向说何等?以何事故集坐在此?”

时,诸比丘答曰:“世尊!向者说法,以此法事集坐在此。”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比丘集坐当行二事:一曰说法,二曰默然。所以者何?我亦为汝说法,谛听,谛听,善思念之。”

时,诸比丘白曰:“唯然。当受教听。”

非圣求、圣求

佛言:“有二种求,一曰圣求,二曰非圣求。云何非圣求?有一实病法、求病法,实老法、死法、愁忧戚法,实秽污法、求秽污法。云何实病法求病法?云何病法耶?儿子、兄弟是病法也。象马、牛羊、奴婢、钱财、珍宝、米谷是病害法,众生于中触染贪著,憍傲受入,不见灾患,不见出要,而取用之。云何老法、死法、愁忧戚法,秽污法耶?儿子、兄弟是秽污法,象马、牛羊、奴婢、钱财、珍宝、米谷是秽污害法,众生于中染触贪著,憍傲受入,不见灾患,不见出要,而取用之。彼人欲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得无病无上安隐涅槃者,终无是处。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得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者,终无是处。是谓非圣求。

“云何圣求耶?有一作是念:‘我自实病法,无辜求病法,我自实老法、死法,愁忧戚法,秽污法,无辜求秽污法。我今宁可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法无上安隐涅槃。’彼人便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得无病无上安隐涅槃者,必有是处。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得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者,必有是处。

圣求的实例:佛陀成道前拜师习定,又超越老师

“我本未觉无上正尽觉时,亦如是念:‘我自实病法,无辜求病法,我自实老法、死法,愁忧戚法,秽污法,无辜求秽污法,我今宁可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耶?’我时年少童子,清净青发,盛年年二十九,尔时极多乐戏,庄饰游行。我于尔时,父母啼泣,诸亲不乐,我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护身命清净,护口、意命清净。我成就此戒身已,欲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故,便往阿罗罗加罗摩所,问曰:‘阿罗罗!我欲于汝法行梵行,为可尔不?’阿罗罗答我曰:‘贤者!我无不可,汝欲行便行。’我复问曰:‘阿罗罗!云何汝此法自知自觉自作证耶?’阿罗罗答我曰:‘贤者!我度一切识处,得无所有处成就游。是故我法自知自觉自作证。’

“我复作是念:‘不但阿罗罗独有此信,我亦有此信,不但阿罗罗独有此精进,我亦有此精进,不但阿罗罗独有此慧,我亦有此慧。阿罗罗于此法自知自觉自作证。’我欲证此法故,便独住远离、空安静处,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独住远离、空安静[*]处,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已,不久得证彼法。证彼法已,复往诣阿罗罗加罗摩所,问曰:‘阿罗罗!此法自知自觉自作证,谓度一切无量识处,得无所有处成就游耶?’阿罗罗加罗摩答我曰:‘贤者!我是法自知自觉自作证,谓度无量识处,得无所有处成就游。’阿罗罗加[*]罗摩复语我曰:‘贤者!是为如我此法作证,汝亦然,如汝此法作证,我亦然。贤者!汝来共领此众。’是为阿罗罗加[*]罗摩师处,我与同等,最上恭敬、最上供养、最上欢喜。

“我复作是念:‘此法不趣智,不趣觉,不趣涅槃,我今宁可舍此法,更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我即舍此法,便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已,往诣郁陀罗罗摩子所,问曰:‘郁陀罗!我欲于汝法中学,为可尔不?’郁陀罗罗摩子答我曰:‘贤者!我无不可,汝欲学便学。’我复问曰:‘郁陀罗!汝父罗摩,自知自觉自作证何等法耶?’郁陀罗罗摩子答我曰:‘贤者!度一切无所有处,得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贤者!我父罗摩自知自觉自作证,谓此法也。’”

“我复作是念:‘不但罗摩独有此信,我亦有此信。不但罗摩独有此精进,我亦有此精进。不但罗摩独有此慧,我亦有此慧。罗摩自知自觉自作证此法,我何故不得自知自觉自作证此法耶?’我欲证此法故,便独住远离、空安静[*]处,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独住远离、空安静[*]处,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已,不久得证彼法。证彼法已,复往郁陀罗罗摩子所,问曰:‘郁陀罗!汝父罗摩,是法自知自觉自作证,谓度一切无所有处,得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耶?’郁陀罗罗摩子答我曰:‘贤者!我父罗摩,是法自知自觉自作证,谓度一切无所有处,得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郁陀罗复语我曰:‘如我父罗摩此法作证,汝亦然,如汝此法作证,我父亦然。贤者!汝来共领此众。’郁陀罗罗摩子同师处,我亦如师,最上恭敬、最上供养、最上欢喜。

“我复作是念:‘此法不趣智,不趣觉,不趣涅槃,我今宁可舍此法,更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我即舍此法,便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已,往象颈山南,郁鞞罗梵志村,名曰斯那。于彼中地至可爱乐,山林郁茂,尼连禅河清流盈岸。我见彼已,便作是念:‘此地至可爱乐,山林郁茂,尼连禅河清流盈岸,若族姓子欲有学者,可于中学,我亦当学,我今宁可于此中学。’即便持草往诣觉树,到已布下敷尼师坛,结跏趺坐,要不解坐,至得漏尽,我便不解坐,至得漏尽。我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便得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便得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生知生见,定道品法,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佛陀悟道后度弟子先后

“我初觉无上正尽觉已,便作是念:‘我当为谁先说法耶?’我复作是念:‘我今宁可为阿罗罗加摩先说法耶?’尔时有天,住虚空中,而语我曰:‘大仙人!当知阿罗罗加[*]摩彼命终来至今七日。’我亦自知阿罗罗加[*]摩其命终来得今七日。我复作是念:‘阿罗罗加[*]摩!彼人长衰不闻此法,若闻此者,速知法次法。’

“我初觉无上正尽觉已,作如是念:‘我当为谁先说法耶?’我复作是念:‘我今宁可为郁陀罗罗摩子先说法耶?’天复住空,而语我曰:‘大仙人!当知郁陀罗罗摩子命终已来二七日也。’我亦自知郁陀罗罗摩子命终已来二七日也。我复作是念:‘郁陀罗罗摩子!彼人长衰不闻此法,若闻法者,速知法次法。’

“我初觉无上正尽觉已,作如是念:‘我当为谁先说法耶?’我复作是念:‘昔五比丘为我执劳,多所饶益,我苦行时,彼五比丘承事于我,我今宁可为五比丘先说法耶?’我复作是念:‘昔五比丘今在何处?’我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五比丘在波罗㮈仙人住处鹿野园中,我随住觉树下,摄衣持钵,往波罗㮈[*]加尸都邑。尔时,异学优陀遥见我来,而语我曰:‘贤者瞿昙!诸根清净,形色极妙,面光照耀。贤者瞿昙!师为是谁?从谁学道?为信谁法?’我于尔时即为优陀说偈答曰:

“‘我最上最胜,  不着一切法,
  诸爱尽解脱,  自觉讵称师。
  无等无有胜,  自觉无上觉,
  如来天人师,  普知成就力。’

“优陀问我曰:‘贤者瞿昙!自称胜耶?’我复以偈而答彼曰:

“‘胜者如是有,  谓得诸漏尽,
  我害诸恶法,  优陀故我胜。’

“优陀复问我曰:‘贤者瞿昙!欲至何处?’我时以偈而答彼曰:

“‘我至波罗㮈,  击妙甘露鼓,
  转无上法轮,  世所未曾转。’

“优陀语我曰:‘贤者瞿昙!或可有是。’如是说已,即彼邪道径便还去,我自往至仙人住处鹿野园中。时,五比丘遥见我来,各相约敕而立制曰:‘诸贤!当知此沙门瞿昙来,多欲多求,食妙饮食,好粳粮饭,及𪎊蜜,麻油涂体,今复来至,汝等但坐,慎莫起迎,亦莫作礼,豫留一座,莫请令坐。到已语曰:“卿!欲坐者,自随所欲。”’我时往至五比丘所。时,五比丘于我不堪极妙威德,即从座起,有持衣钵者,有敷床者,有取水者,欲洗足者,我作是念:‘此愚痴人!何无牢固?自立制度还违本要。’我知彼已,坐五比丘所敷之座。

“时,五比丘呼我姓字,及于我。我语彼曰:‘五比丘!我如来、无所著、正尽觉,汝等莫称我本姓字,亦莫卿我。所以者何?我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得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我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得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生知生见,定道品法,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语我曰:‘卿瞿昙!本如是行,如是道迹,如是苦行,尚不能得人上法差降圣知圣见,况复今日多欲多求,食妙饮食,好粳粮饭,及𪎊酥蜜,麻油涂体耶?’我复语曰:‘五比丘!汝等本时见我如是诸根清净,光明照耀耶?’时,五比丘复答我曰:‘本不见卿诸根清净,光明照耀[*]。卿瞿昙!今诸根清净,形色极妙,面光照耀[*]。’

佛陀教五比丘离于二边,行于中道

“我于尔时即告彼曰:‘五比丘!当知离于欲乐自苦二边,行于八正道中道有二边行,诸为道者所不当学:一曰著欲乐下贱业,凡人所行;二曰自烦自苦,非贤圣法,无义相应。五比丘!舍此二边,有取中道,成眼成智,成就于定,而得自在,趣智趣觉,趣于涅槃,谓八正道,正见乃至正定,是谓为八。’意欲随顺教五比丘,教化二人,三人乞食,三人持食来,足六人食;教化三人,二人乞食,二人持食来,足六人食。我如是教,如是化彼,求无病无上安隐涅槃,得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求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得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生知生见,定道品法,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于是,世尊复告彼曰:‘五比丘!有五欲功德可爱、可乐、可意所念,善欲相应。云何为五?眼知色,耳知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五比丘!愚痴凡夫而不多闻,不见善友,不知圣法,不御圣法,彼触染贪著,憍傲受入,不见灾患,不见出要,而取用之。当知彼随弊魔,自作弊魔,堕弊魔手,为魔网缠,魔所缠[*],不脱魔缠[*]。五比丘!犹如野鹿,为缠[*]所缠[*],当知彼随猎师,自作猎师,堕猎师手,为猎师网缠,猎师来已,不能得脱。如是,五比丘!愚痴凡夫而不多闻,不见善友,不知圣法,不御圣法。彼于此五欲功德触染贪著,憍傲受入,不见灾患,不见出要,而取用之。当知彼随弊魔,自作弊魔,堕弊魔手,为魔网缠,魔缠[*]所缠[*],不脱魔缠[*]。

“‘五比丘!多闻圣弟子见善知识,而知圣法,又御圣法,彼于此五欲功德,不触、不染、不贪、不着,亦不憍傲、不受入,见灾患,见出要,而取用之。当知彼不随弊魔,不自作魔,不堕魔手,不为魔网所缠,不为魔缠[*]所缠[*],便解脱魔缠[*]。五比丘!犹如野鹿得脱于缠[*],当知彼不随猎师,不自作猎师,不堕猎师手,不为猎师网所缠,猎师来已,则能得脱。如是,五比丘!多闻圣弟子见善知识而知圣法,又御圣法,彼于此五欲功德,不触、不染、不贪、不着,亦见憍傲、不受入,见灾患,见出要,而取用之。当知彼不随弊魔,不自作魔,不堕魔手,不为魔网所缠,不为魔缠[*]所缠[*],便解脱魔缠[*]。

“‘五比丘!若时如来出兴于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祐,彼断,乃至五盖、心秽、慧,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彼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修学漏尽智通作证。彼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知此漏如真,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于尔时自在行,自在住、自在坐、自在卧。所以者何?彼自见无量恶不善法尽。是故彼自在行、自在住、自在坐、自在卧。

“‘五比丘!犹如无事无人民处,彼有野鹿,自在行、自在住、自在坐、自在卧。所以者何?彼野鹿不在猎师境界。是故自在行、自在住、自在坐[*]、自在卧。如是,五比丘!比丘漏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于尔时自在行、自在住、自在坐[*]、自在卧。所以者何?彼自见无量恶不善法尽。是故彼自在行、自在住、自在坐[*]、自在卧。五比丘!是说无余解脱,是说无病无上安隐涅槃,是说无老、无死、无愁忧戚、无秽污无上安隐涅槃。’”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罗摩经第三竟(四千一百二十一字)

[校勘]

明本无“第五后诵”四字。

“东园鹿子母堂”,巴利本作 Pubbārāma Migāramātu pāsāda。

“宴”,大正藏原为“燕”,今依据圣本改作“宴”。

“钥”,圣本作“▆”。

“罗摩”,巴利本作 Rammaka。

“敲”,宋、元、明三本作“击”。

“污”,大正藏原为“法”,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污”。

“泣”,大正藏原为“哭”,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泣”。

“便”,大正藏原为“更”,今依据高丽藏改作“便”。

“加”,大正藏原为“伽”,今依据宋、元、圣三本改作“加”。

“阿罗罗加罗摩”,巴利本作 Āḷāra Kālāma。

“静”,大正藏原为“靖”,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静”。[*]

“加”,宋、元、明三本作“伽”。

“加”,大正藏原为“伽”,今依据宋、元、圣三本改作“加”。[*]

“游”,宋、元、明三本作“游耶”。

“郁陀罗罗摩子”,巴利本作 Uddaka Rāmaputta。

“父罗摩”,大正藏原为“罗摩子”,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父罗摩”。

“复”,元、明二本作“便”。

“颈”,大正藏原为“顶”,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颈”。

“郁鞞罗”,巴利本作 Uruvelā。

“斯那”,巴利本作 Senā。

“坛”,大正藏原为“檀”,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坛”。

“加”,元、明二本作“伽”。[*]

大正藏在“㮈”字之前有一“*”字,今依据前后文删去。

“㮈”,元本作“奈”。[*]

“波罗㮈”,巴利本作 Bālāṇasī。

“优陀”,巴利本作 Upaka。

“讵”,大正藏原为“谁”,今依据元、明二本改作“讵”。

“说”,大正藏原为“语”,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说”。

“径”,大正藏原为“经”,今依据元、明二本改作“径”。

“酥”,宋、圣二本作“苏”。[*]

“座”,大正藏原为“坐”,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座”。

“卿于我”,巴利本作 Avusovāda。

“办”,大正藏原为“辨”,今依据高丽藏改作“办”。

“酥”,圣本作“苏”。

“耀”,圣本作“曜”。[*]

大正藏在“圣”字之后有一“求”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眼”,大正藏原为“明”,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眼”。

“办”,大正藏原为“辨”,今依据高丽藏改作“办”。

“罥”,圣本作“衒”。[*]

“魔”,大正藏原为“摩”,今依据高丽藏改作“魔”。

“作”,圣本作“在”。

“随”,宋、元、明三本作“为”。

“作”,大正藏原为“在”,今依据元、明二本改作“作”。

明、圣二本无“见”字。

“见不”,大正藏原为“不见”,今依据宋、元二本改作“见不”。

“随”,圣本作“堕”。[*]

“作”,大正藏原为“在”,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作”。

“集”,大正藏原为“习”,今依据元、明二本改作“集”。[*]

“坐”,大正藏原为“伏”,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坐”。[*]

明本无“罗摩经第三竟”六字。

宋、元、明、圣四本无“四千一百二十一字”八字。

[注解]

謦欬:咳嗽。“謦”读音同“庆”。“欬”读音同“忾”。

无辜求病法:不错误地追求有病的事物。“辜”即罪、过错。

觉树:即菩提树,桑科榕属的大乔木,株高二十米以上,因为释迦牟尼佛在此树下打坐时悟道,而称为菩提树、道树、觉树、道场树,原名钵多树、义译吉祥树。

波罗㮈:古代印度六大都市之一,位于当时的中印度、当今印度北方邦瓦拉纳西以北约十公里处的恒河河畔,是十六大国之一的迦尸国的首都。当时有以首都名作为国号的习惯,因此迦尸国又称为波罗㮈国。另译为“波罗奈”。

仙人住处:传说鹿野园是远古曾有仙人居住的地方,因此又名“仙人住处鹿野园”。

鹿野园:中印度波罗㮈城的地名,当地林中有许多鹿,因此称鹿野园。佛陀成道后,在此地度化憍陈如等五位比丘证阿罗汉。又译为“鹿野苑”、“鹿苑”。

卿:

本不见卿诸根清净,光明照耀:不曾见过你这么神清气爽、容光焕发。按:五比丘原为被指派跟佛陀一同出家修行的随从,但在佛陀放弃六年苦行后与佛陀分开。此时见到佛陀悟道后身心比过往都好,比起出家前清净、更比起苦行如槁木死灰时健康。

不御圣法:不以圣法调御自己;不修行圣法。

自作弊魔:自己招惹天魔波旬。这里的“自作”与“自作自受”中同义。

罥:捕捉鸟兽的网。读音同“倦”。

羸:衰弱。读音同“雷”。

[对应经典]

 

(二〇五)中阿含[*]晡利多品五下分结经第四(第五后诵)

我闻如是:

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曾说五下分结,汝等受持耶?”诸比丘默然不答。

世尊复再三告诸比丘:“我曾说五下分结,汝等受持耶?”诸比丘亦再三默然不答。

尔时,尊者鬘童子在彼众中。于是,尊者鬘童子即从座起,偏袒着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曾说五下分结,我受持之。”

世尊问曰:“鬘童子!我曾说五下分结,汝受持耶?”

尊者鬘童子答曰:“世尊曾说欲初下分结,是我受持,欲、恚、身见、戒取、疑,世尊说第五下分结,是我受持。”

世尊诃曰:“鬘童子!汝云何受持我说五下分结?鬘童子!汝从何口受持我说五下分结耶?鬘童子!非为众多异学来,以婴孩童子责数喻诘汝耶?鬘童子!婴孩[*]幼小,柔软仰眠,意无欲想,况复欲心缠住耶?然彼性使故,说欲使。鬘童子!婴孩[*]幼小,柔软仰眠,无众生想,况复恚心缠住耶?然彼性使故,说恚使。鬘童子!婴孩[*]幼小,柔软仰眠,无自身想,况复身见心缠住耶?然彼性使故,说身见使。鬘童子!婴孩[*]幼小,柔软仰眠,无有戒想,况复戒取心缠住耶?然彼性使故,说戒取使。鬘童子!婴孩[*]幼小,柔软仰眠,无有法想,况复疑心缠住耶?然彼性使故,说疑使。鬘童子!非为众多异学来,以此婴孩[*]童子责数[*]喻诘责[*]汝耶?”于是,尊者鬘童子为世尊面诃责[*]已,内怀忧戚,低头默然,失辩无言,如有所伺。

彼时,世尊面前诃责[*]鬘童子已,默然而住。尔时,尊者阿难立世尊后,执扇扇佛。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比丘说五下分结者,诸比丘从世尊闻已,当善受持。”

世尊告曰:“阿难!谛听,善思念之。”

尊者阿难白曰:“唯然。当受教听。”

佛言:“阿难!或有一为欲所缠,欲心生已,不知舍如真,彼不知舍如真已,欲转炽盛,不可制除,是下分结。阿难!或有一为恚所缠,恚心生已,不知舍如真,彼不知舍如真已,恚转炽盛,不可制除,是下分结。阿难!或有一为身见所缠,身见心生已,不知舍如真,彼不知舍如真已,身见转盛,不可制除,是下分结。阿难!或有一为戒取所缠,戒取心生已,不知舍如真,彼不知舍如真已,戒取转盛,不可制除,是下分结。阿难!或有一为疑所缠,疑心生已,不知舍如真,彼不知舍如真已,疑转炽盛,不可制除,是下分结。

“阿难!若依道、依迹,断五下分结;彼不依此道、不依此迹,断五下分结者,终无是处。阿难!犹如有人欲得求,为求实故,持斧入林,彼人见树成就根、茎、枝、叶及实,彼人不截根、茎,得实归者,终无是处。如是。阿难!若依道、依迹,断五下分结;不依此道、不依此迹,断五下分结者,终无是处。阿难!若依道、依迹,断五下分结,彼依此道、依此迹,断五下分结者,必有是处。阿难!犹如有人欲得求实,为求实故,持斧入林,彼人见树成就根、茎、枝、叶及实,彼人截根、茎,得实归者,必有是处。如是。阿难!若依道、依迹,断五下分结,依此道、依此迹,断五下分结者,必有是处。

“阿难!如何断五下分结依何道、依何迹,断五下分结?阿难!或有一不为欲所缠,若生欲缠,即知舍如真,彼知舍如真已,彼欲缠便灭。阿难!或有一不为恚所缠,若生恚缠,即知舍如真,彼知舍如真已,彼恚缠便灭。阿难!或有一不为身见所缠,若生身见缠,即知舍如真,彼知舍如真已,彼身见缠便灭。阿难!或有一不为戒取所缠,若生戒取缠,即知舍如真,彼知舍如真已,彼戒取便灭。阿难!或有一不为疑所缠,若生疑缠,即知舍如真,彼知舍如真已,彼疑缠便灭。阿难!依此道、依此迹,断五下分结。

“阿难!犹恒伽河,其水溢岸。若有人来彼岸,有事欲得度河,彼作是念:‘此恒伽河,其水溢岸,我于彼岸有事欲度,身无有力令我安隐浮至彼岸。’阿难!当知彼人无力。如是,阿难!若有人觉、灭、涅槃,其心不向而不清净,不住解脱。阿难!当知此人如彼羸人无有力也。阿难!犹恒伽河,其水溢岸。若有人来彼岸,有事欲得度河,彼作是念:‘此恒伽河,其水溢岸,我于彼岸有事欲度,身今有力令我安隐浮至彼岸。’阿难!当知彼人有力。如是,阿难!若有人觉、灭、涅槃,心向清净而住解脱。阿难!当知此人如彼有力人。

“阿难!犹如山水,甚深极广,长流驶疾,多有所漂,其中无船,亦无桥梁。或有人来彼岸,有事则便求度,彼求度时而作是念:‘今此山水甚深极广,长流驶疾,多有所漂,其中无船,亦无桥梁而可度者。我于彼岸有事欲度,当以何方便令我安隐至彼岸耶?’复作是念:‘我今宁可于此岸边收聚草木,缚作椑,乘之而度。’彼便岸边收聚草木,缚作椑[*]筏,乘之而度,安隐至彼。如是,阿难!有可能初禅直至漏尽若有比丘攀缘厌离,依于厌离,住于厌离,止息身恶故,心入离、定故,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得初禅成就游。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已,住彼必得漏尽,设住彼不得漏尽者,必当昇进得止息处。

“云何昇[*]进得止[*]息处?彼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已,住彼必得漏尽,设住彼不得漏尽者,必当昇[*]进得止[*]息处。云何昇[*]进得止[*]息处?彼离于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室,得第三禅成就游。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已,住彼必得漏尽,设住彼不得漏尽者,必当昇[*]进得止[*]息处。云何昇[*]进得止[*]息处?彼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已,住彼必得漏尽,设住彼不得漏尽者,必当昇[*]进得[*]止息处。

“云何昇[*]进得止[*]息处?彼度一切色想,灭有碍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是无量处成就游,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已,住彼必得漏尽,设住彼不得漏尽者,必当昇[*]进得止[*]息处。云何昇[*]进得止[*]息处?彼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是无量识处成就游。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已,住彼必得漏尽,设住彼不得漏尽者,必当昇[*]进得止[*]息处。云何昇[*]进得[*]止息处?彼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是无所有处成就游。彼若有所觉,或乐或苦,或不苦不乐。彼观此觉无常,观兴衰、观无欲、观灭、观断、观舍。彼如是观此觉无常,观兴衰、观无欲、观灭、观断、观舍已,便不受此世,不受此世已,便不恐怖,因不恐怖,便般涅槃,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犹去村不远,有大芭蕉,若人持斧破芭蕉树,破作片,破为十分,或作百分。破为十分,或作百分已,便叶叶,不见彼节,况复实耶?阿难!如是比丘若有所觉,或乐或苦,或不苦不乐,彼观此觉无常,观兴衰、观无欲、观灭、观断、观舍。彼如是观此觉无常,观兴衰、观无欲、观灭、观断、观舍已,便不受此世,不受此世已,便不恐怖,因不恐怖已,便般涅槃,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甚奇!甚特!世尊为诸比丘依依立依,说舍离漏,说过度漏,然诸比丘不速得无上,谓毕究竟尽。”

世尊告曰:“如是。阿难!如是。阿难!甚奇!甚特!我为诸比丘依依立依,说舍离漏,说过度漏,然诸比丘不速得无上,谓毕究竟尽。所以者何?人有胜如故,修道便有精麤,修道有精麤故,人便有胜如。阿难!是故我说人有胜如。”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五下分结经第四竟(二千三百二十六字)

[校勘]

明本无“中阿含”三字。

明本无“第五后诵”四字。

“鬘童子”,巴利本作 Māluṅkyāputta。

“座”,大正藏原为“坐”,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座”。

“五下分结”,巴利本作 Pañc’ orambhāgiyāni samyojanāni。

大正藏无“欲”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圣本无“欲”字。

“婴孩”,圣本作“嘤[口*孩]”。[*]

“责数”,圣本作“啧𡂡”。[*]

“诘”,宋本作“语”。

“责”,圣本作“啧”。[*]

“当善受”,大正藏原为“善受善”,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当善受”。

宋、元、明三本无“人”字。

“令”,宋本作“今”。

大正藏无“有”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椑”,宋、元、明、圣四本作“𥱼”。[*]

“昇”,圣本作“果”。[*]

“止”,圣本作“上”。[*]

“静”,大正藏原为“靖”,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静”。

“正”,圣本作“止”。

“室”,宋、元、明三本作“空”。

“得”,圣本作“得处”。

“量”,圣本作“量空”。

宋、元、明三本无“彼依此处、观觉兴衰”八字。

“是”,大正藏原无此字,今依据高丽藏补上。

“芭蕉”,圣本作“[木*(ㄙ/巴)]椒”。

“破作片”,圣本作“斫段段”。

宋、元、明三本无“此”字。

明本无“五下分结经第四竟”八字。

宋、元、明、圣四本无“二千三百二十六字”八字。

[注解]

五下分结:身见(执著于有恒常不变的自我)、戒取(执著于无益解脱的禁戒、禁忌)、疑(对于真理的怀疑犹豫;对佛法僧戒的疑惑)、贪欲、瞋恚。断除五下分结,即为第三果圣者,这一世结束后就不再生于欲界,例如下一生生于色界或无色界的天界,并在天界证得涅槃。

鬘童子:比丘名,舍卫城人,毘舍离种,原为波斯匿王财务官之子,后随佛出家,证阿罗汉。又译为“摩罗迦舅”。

非为众多异学来,以婴孩童子责数喻诘责汝耶:难道众多外道不会来,以婴儿为主题责备数落的譬喻,质疑你所说吗?相当的南传经文作“其他外道游行者岂不将以这婴儿譬喻的反驳反驳你吗?”

然彼性使故,说欲使:然而那婴儿的习性上有烦恼(只是暂时没有显现出来),因此(佛教)说有贪欲烦恼。

实:此处特指树干中央坚实的心材。

或有一不为欲所缠,若生欲缠,即知舍如真,彼知舍如真已,彼欲缠便灭:例如有一个人没有贪欲烦恼,纵使要生起贪欲烦恼,立即能契合真理地了知舍弃它,他契合真理地了知舍弃它后,那贪欲烦恼就灭去了。相当的南传经文作“他住于心不被欲贪缠缚、征服,如实知道已生起的欲贪之出离,他的欲贪含烦恼潜在趋势被舍断”。

擗:掰开。“擗”读音同“癖”。

[对应经典]

[读经拾得]

有同学问:“鬘童子背出五下分结的内容,条目并没有错,为何被佛陀呵责呢?”

因为鬘童子只是如鹦鹉般复述,并没有贯彻“受持”(领受于心,忆持而行)进而断五下分结,如果遇到外道的反问(例如:“婴儿不就没有五下分结?”),可能就被问倒了。

(二〇六)中阿含[*]晡利多品心秽经第五(第五后诵)

我闻如是:

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比丘、比丘尼不拔心中五秽,不解心中五缚者,是为比丘、比丘尼说必退法。云何不拔心中五秽?或有一1世尊,犹豫、不开意、不解意、意不静。若有一疑世尊,犹豫、不开意、不解意、意不静[*]者,是谓不拔第一心秽,谓于世尊也。如是234。若有5诸梵行,世尊所称誉,彼便责数、轻易、触娆、侵害,不开意、不解意、意不静[*],是谓第五不拔心中秽,谓于梵行也。

“云何不解心中五缚?或有一1不离染、不离欲、不离爱、不离渴。若有身不离染、不离欲、不离爱、不离渴者,彼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有此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一不解心缚,谓身也。复次,于2不离染、不离欲、不离爱、不离渴。若有于欲不离染、不离欲、不离爱、不离渴者,彼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有此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二不解心缚,谓欲也。

“复次,有一所3说圣义相应,柔软无疑盖,谓说戒、说定、说慧、说解脱、说解脱知见、说损、说不聚会、说少欲、说知足、说断、说无欲、说灭、说宴[*]坐、说缘起,如是比丘,沙门所说者,彼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有此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三不解心缚,谓说也。复次,4数道俗共会,掉乱、憍傲、不学问。若有数道俗共会,掉[*]乱、憍傲、不学问者,彼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此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四不解心缚,谓聚会也。

“复次,5少有所得故,于其中间住,不复求昇进。若有少所得故,于其中间住,不复求昇进者,彼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此心不趣向,不静[*]、不住、不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五不解心缚,谓昇进也。若有比丘、比丘尼不拔此心中五秽,及不解此心中五缚者,是谓比丘、比丘尼必退法也。若有比丘、比丘尼善拔心中五秽,善解心中五缚者,是谓比丘、比丘尼清净法。

“云何善拔心中五秽?或有一不疑世尊,不犹豫、开意、意解、意静[*]。若有不疑世尊,不犹豫、开意、意解、意静[*]者,是谓第一善拔心中秽,谓于世尊也。如是法、戒、教。若有梵行,世尊所称誉,彼不责[*]数、不轻易、不触娆、不侵害,开意、意解、意静[*],是谓第五善拔心中秽,谓于梵行也。

“云何解心中五缚?或有一身离染、离欲、离爱、离渴。若有身离染、离欲、离爱、离渴者,彼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有此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一解心中缚,谓身也。复次,于欲离染、离欲、离爱、离渴。若有于欲离染、离欲、离爱、离渴者,彼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有此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二解心中缚,谓欲也。

“复次,有一所说,圣义相应,柔软无疑盖,谓说戒、说定、说慧、说解脱、说解脱知见、说损、说不聚会、说少欲、说知足、说断、说无欲、说灭、说宴[*]坐、说缘起,如是比丘,沙门所说者,彼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有此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三解心中缚,谓说也。复次,不数道俗共会,不掉[*]乱、不憍傲学问。若有不数道俗共会,不掉[*]乱、不憍傲学问者,彼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燕坐。若有此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四解心中缚,谓不聚会也。

“复次,少有所得故,于其中间不住,复求昇进。若有少所得故,于其中间不住,复求昇进者,彼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若此心趣向,静[*]、住、解,自方便断宴[*]坐者,是谓第五解心中缚,谓昇进也。若有比丘、比丘尼善拔此心中五秽,及善解此心中五缚者,是谓比丘、比丘尼清净法。彼住此十支已,复修习五法

“云何为五?修1欲定心成就断如意足 ,依离、依无欲、依灭、依舍,趣向非品,修2精进定 3心定 4思惟定成就断如意足 ,依离、依无欲、依灭、依舍,趣向非品,5堪任 第五,彼成就此堪任等十五法。成就自受者,必知必见,必正尽觉,至甘露门,近住涅槃,我说无不至涅槃。犹如鸡生十卵,或十二,随时覆盖,随时温暖,随时看视,鸡设有放逸者,彼中或鸡子以𭉨以足,啄破其卵,自安隐出者,彼为第一。如是比丘成就此堪任等十五法自受者,必知必见,必正尽觉,必至甘露门,近住涅槃,我说无不至涅槃。”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心秽经第五竟(一千三百九十九字)

中阿含[*]经卷第五十六(七千八百四十六字)(第五后诵)

[校勘]

明本无“中阿含”三字。

大正藏无“第五后诵”四字,今依据宋、元二本补上。

“静”,大正藏原为“靖”,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静”。[*]

“责”,圣本作“啧”。[*]

“宴”,大正藏原为“燕”,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宴”。[*]

“掉”,大正藏原为“调”,今依据元、明二本改作“掉”。[*]

“会”,大正藏原为“曾”,今依据高丽藏改作“会”。

宋、元、明三本无“不”字。

宋、元、明三本无“有”字。[*]

“支”,宋、圣二本作“枝”。

“𭉨”,大正藏原为“𭪿”,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𭉨”。

“至”,大正藏原为“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至”。

明本无“心秽经第五竟”六字。

宋、元、明、圣四本无“一千三百九十九字”八字。

宋、元、明、圣四本无“七千八百四十六字”八字。

宋、元、明三本无“第五后诵”四字。

圣本在“诵”字之后有光明皇后愿文。

[注解]

不开意、不解意、意不静:不心开意解而信受、意不清净。

教:教学。相当的南传经文作“学”、“训练”。

有一所说,圣义相应,柔软无疑盖:有这样的说法,符合佛说的道理,能让人心意柔软而接受、不怀疑。按:这段讲的缚指对佛说的障碍、不喜欢听佛法所说。相当的南传经文作“对色未离贪”,相当的《阿毘达磨集异门足论》作“如有一類,于諸正論,是圣、除遣,能趣向心,離盖、可樂”。

数道俗共会:出家人常和在家人聚会聊天。此句相当的南传经文作“尽情饱食后住于致力躺卧之乐、横卧之乐、睡眠之乐”。

少有所得故,于其中间住,不复求昇进:有一些得利就自满了,而不再求进步。相当的南传经文作“愿求成为天众之一而行梵行”。

欲定心成就断如意足:依“意欲”所引发的禅定,断除各种造作,而成就神通。其中“欲定”是指由(对禅定的、圣果的)意愿、欲望而引发的禅定;“断行”可解为断除各种造作,也可解为勤奋努力(即行于“四正断”);“如意足”又译为“神足”,即神通的基础。又译为“欲定断行成就如意足”、“欲定如意足”、“欲定灭行成就修习神足”、“欲定精勤不懈灭行成就以修神足”、“自在三昧行尽神足”、“自在三昧神力”。相当的南传经文作“欲定勤行成就神足”。

精进定(成就断如意足):依“精进”所引发的禅定,断除各种造作,而成就神通。“精进定”又译为“勤定”。

心定(成就断如意足):依“心念专注”所引发的禅定,断除各种造作,而成就神通。“心定”又译为“意定”。

思惟定成就断如意足:依“慧观”所引发的禅定,断除各种造作,而成就神通。“思惟定”又译为“观定”。

堪任:能够担当、有热忱。相当的南传经文作“热忱”。

鸡设有放逸者,彼中或鸡子以口以足,啄破其卵,自安隐出:(如果母鸡随时保持蛋的温暖,)纵使有母鸡没积极想让蛋孵出来,蛋当中的小鸡仍然将以嘴或爪,啄破蛋壳,而自己安稳地破壳而出。按:母鸡孵蛋的这个譬喻,在其余译本的经文意义都和《中阿含经》这里的经文略有不同,相当的《增壹阿含经》经文作:“彼鸡虽生斯念:‘使我鸡子全不成就。’然,彼鸡子自然成就,安隐无为”,相当的南传经文作:“即使那只母鸡不生起这样欲求:‘喔!愿我的小鸡能以足爪尖或嘴尖啄破蛋壳,然后平安地破壳而出。’但那些小鸡终能以足爪尖或嘴尖啄破蛋壳,然后平安地破壳而出”。

[对应经典]

[读经拾得]

此经中说要拔的心中五秽是:

  1. 疑佛
  2. 疑法
  3. 疑戒
  4. 疑教
  5. 疑梵行者

其中“法”和“教”的差别,如同“教科书”和“学校老师所教”的差别,本质是一样的,但教科书是严谨不变的,老师所教则是会视学生程度有所调整、应机而教、加上考试、实验等等不同方法。

若彻底没有以上五秽,则相当于有四不坏净:对于佛、法、僧、戒的不坏净信。有了四不坏净,又解了以下五缚中的身缚,则差不多对应到初果圣者的程度。

要解的心中五缚是:

  1. 身缚
  2. 欲缚
  3. 说缚
  4. 聚会缚
  5. 昇进缚

拔心中五秽、解心中五缚,总共十个,本经中称“住此十支”。

这十项都完成了,已是圣者,且有深厚的禅定能力,因为没有“欲缚”则已超越欲界,而又不得少为足(昇进缚),而能持续获得更高的禅定以及圣果。

复修习五法是四如意足加上堪任:

  1. 欲定心成就断如意足
  2. 精进定成就断如意足
  3. 心定成就断如意足
  4. 思惟定成就断如意足
  5. 堪任

“堪任”或许对应于“四正勤”,加上“四如意足”,都是三十七道品中的内容。

四如意足中:

  1. “欲定心成就断如意足”是依成就如意足。
  2. “精进定成就断如意足”是依成就如意足。
  3. “心定成就断如意足”可依例如无量心三昧(慈喜舍四无量心)成就如意足。
  4. “思惟定成就断如意足”是依成就如意足。

依悲、智、愿、行所引发的禅定而成就神通、解脱,也是四如意足。

拔心中五秽、解心中五缚、复修习五法,总共十五个,本经中称“成就此堪任等十五法”。

[进阶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