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壹阿[*]含经壹入道品第十二

[导读:四念处]

待补充。

(一)[0568a01]

闻如是:

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一入道,净众生行,除去愁忧,无有诸恼,得大智慧,成泥洹证。所谓当灭五盖,思惟四意止。云何名为一入?所谓专一心,是谓一入。云何为道?所谓贤圣八品道,一名正见,二名正治,三名正业,四名正命,五名正方便,六名正语,七名正念,八名正定,是谓名道,是谓一入道。

“云何当灭五盖?所谓贪欲盖、瞋恚盖、调戏盖、睡眠盖、疑盖,是谓当灭五盖。

“云何思惟四意止?于是,比丘内自观身,除去恶念,无有愁忧;外自观身,除去恶念,无有愁忧;内外观身,除去恶念,无有愁忧。内观痛痛自娱乐,外观痛痛,内外观痛痛。内观心而自娱乐,外观心,内外观心。内观法,外观法,内外观法而自娱乐。

“云何比丘内观身而自娱乐?于是,比丘观此身随其性行,从头至足,从足至头,观此身中皆悉不净,无有可贪。复观此身有毛、发、爪、齿、皮、肉、筋、骨、髓、脑、脂膏、肠、胃、心、肝、脾、肾之属,皆悉观知。屎、尿、生熟二藏、目泪、唾、涕、血脉、肪、胆,皆当观知,无可贪者。如是,诸比丘!当观身自娱乐,除去恶念,无有愁忧。

“复次,比丘!还观此身有地种耶?水、火、风种耶?如是,比丘观此身。复次,比丘!观此身,分别诸界,此身有四种,犹如巧能屠牛之士、若屠牛弟子,解牛节解,而自观见此是脚,此是心,此是节,此是头。如是,彼比丘分别此界,而自观察此身有地、水、火、风种。如是,比丘观身而自娱乐。

“复次,比丘!观此身有诸孔,漏出不净。犹如彼人观竹园,若观苇丛。如是,比丘观此身有诸孔,漏出诸不净。

“复次,比丘!观死尸,或死一宿,或二宿,或三宿、四宿,或五[*]宿、六[*]宿、七宿,身体膖胀,臭处不净。复自观身与彼无异,吾身不免此患。若复比丘观死[*]尸,乌鹊、鵄鸟所见啖食;或为虎狼、狗犬、虫兽之属所见啖食。复自观身与彼无异,吾身不离此患。是谓比丘观身而自娱乐。

“复次,比丘!观死[*]尸,或啖半散落在地,臭处不净。复自观身与彼无异,吾身不离此法。复次,观死[*]尸,肉已尽,唯有骨在,血所涂染。复以此身观彼身亦无有异。如是,比丘观此身。复次,比丘!观死[*]尸筋缠束薪,复自观身与彼无异。如是,比丘观此身。

“复次,比丘!观死尸骨节分散,散在异处,或手骨、脚骨各在一处;或䏝骨,或腰骨,或尻骨,或臂骨,或肩骨,或胁骨,或脊骨,或项骨,或髑髅。复以此身与彼无异,吾不免此法,吾身亦当坏败。如是,比丘观身而自娱乐。

“复次,比丘!观死[*]尸白色、白珂色。复自观身与彼无异,吾不离此法,是谓比丘自观身。

“复次,比丘!若见死[*]尸、骨青、瘀想,无可贪者,或与灰土同色不可分别。如是,比丘!自观身除去恶念,无有愁忧;此身无常,为分散法。如是,比丘内自观身,外观身,内外观身,解无所有。

“云何比丘内观痛痛?于是,比丘得乐痛时,即自觉知我得乐痛;得苦痛时,即自觉知我得苦痛;得不苦不乐痛时,即自觉知我得不苦不乐痛。若得乐痛时,便自觉知我得食乐痛;若得食苦痛时,便自觉知我得食苦痛;若得食不苦不乐痛时,亦自觉知我食不苦不乐痛。若得不食乐痛时,便自觉知我得不食乐痛;若得不食苦痛时,亦自觉知我不食苦痛;若得不食不苦不乐痛时,亦自觉知我得不食不苦不乐痛。如是,比丘内自观痛。

“复次。若复比丘得乐痛时,尔时不得苦痛,尔时自觉知我受乐痛。若得苦痛时,尔时不得乐痛,自觉知我受苦痛。若得不苦不乐痛时,尔时无苦无乐,自觉知我受不苦不乐痛。彼习法而自娱乐,亦观尽法,复观[*]习尽之法。或复有痛而现在前可知可见,思惟原本,无所依倚而自娱乐,不起世间想;于其中亦不惊怖,已[*]不惊怖,便得泥洹: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复受有,如真实知。如是,比丘内自观痛,除去乱念,无有愁忧;外自观痛,内外观痛,除去乱念,无有愁忧。如是,比丘内外观痛。

“云何比丘观心、心法而自娱乐?于是,比丘有爱欲心,便自觉知有爱欲心;无爱欲心,亦自觉知无爱欲心。有瞋恚心,便自觉知有瞋恚心;无瞋恚心,亦自觉知无瞋恚心。有愚痴心,便自觉知有愚痴心;无愚痴心,便自觉知无愚痴心。有爱念心,便自觉知有爱念心;无爱念心,便自觉知无爱念心。有受入心,便自觉知有受入心;无受入心,便自觉知无受入心。有乱念心,便自觉知有乱心;无乱心,便自觉知无乱心。有散落心,亦自觉知有散落心;无散落心,便自觉知无散落心。有普遍心,便自觉知有普遍心;无普遍心,便自觉知无普遍心。有大心,便自觉知有大心;无大心,便自觉知无大心。有无量心,便自觉知有无量心;无无量心,便自觉知无无量心。有三昧心,便自觉知有三昧心;无三昧心,便自觉知无三昧心。未解脱心,便自觉知未解脱心;已解脱心,便自觉知已解脱心。如是,比丘心相观意止。

“观习法,观尽法,并观[*]习尽之法,思惟法观而自娱乐。可知、可见、可思惟、不可思惟,无所猗,不起世间想,已不起想,便无畏怖;已无畏怖,便无余;已无余,便涅槃: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复受有,如实知之。如是,比丘内自观心心意止,除去乱念,无有忧愁;外观心,内外观心心意止。如是,比丘心、心相观意止。

“云何比丘法、法相观意止?于是,比丘修念觉意,依观、依无欲、依灭尽,舍诸恶法。修法觉意、修精进觉意、修念觉意、修猗觉意、修三昧觉意、修护觉意,依观、依无欲、依灭尽,舍诸恶法。如是,比丘法、法相观意止。

“复次,比丘!于爱欲解脱,除恶不善法,有觉、有观,有猗念,乐于初禅而自娱乐。如是,比丘法、法相观意止。

“复次,比丘!舍有觉、有观,内发欢喜,专其一意,成无觉、无观,念猗喜安,游二禅而自娱乐。如是,比丘法法相观意止。

“复次,比丘!舍于念,修于护,恒自觉知身觉乐,诸贤圣所求,护念清净,行于三禅。如是,比丘法法相观意止。

“复次,比丘!舍苦乐心,无复忧喜,无苦无乐,护念清净,乐于四禅。如是,比丘法法相观意止。彼行[*]习法,行尽法,并行[*]习尽之法而自娱乐,便得法意止而现在前。可知可见,除去乱想,无所依[*]猗,不起世间想;已不起想,便无畏怖;已无畏怖,生死便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复受有,如实知之。诸比丘!依一入道众生得清净,远愁忧,无复喜想,便逮智慧,得涅槃证。所谓灭五盖,修四意止也。”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校勘]

〔增壹阿含经〕-【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无“增壹阿含经”五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增壹阿含经”五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M. 10. Satipaṭṭhāna.,[No. 26(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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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掉【元】【明】

  “调”,元、明二本作“掉”。
  “掉”,大正藏原为“调”,今依据元、明二本改作“掉”。

“睡眠”,大正藏原为“眠睡”,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睡眠”。

复=犹如【宋】【元】【明】【圣】

  “复”,宋、元、明、圣四本作“犹如”。
  “犹如”,大正藏原为“复”,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犹如”。

胃=胃【圣】

  “胃”,圣本作“胃”。
  “胃”,大正藏原为“胃”,今依据圣本改作“胃”。

无可=可无【圣】

  “无可”,圣本作“可无”。
  “可无”,大正藏原为“无可”,今依据圣本改作“可无”。

(常)+当【宋】【元】【明】

  “当”,宋、元、明三本作“常当”。
  大正藏无“常”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而)+自【宋】【元】【明】

  “自”,宋、元、明三本作“而自”。
  大正藏无“而”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当)+观【宋】【元】【明】

  “观”,宋、元、明三本作“当观”。
  大正藏无“当”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观+(察)【宋】【元】【明】,(还)+观【圣】

  ????

〔此〕-【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无“此”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此”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丛=聚【圣】

  “丛”,圣本作“聚”。
  “聚”,大正藏原为“丛”,今依据圣本改作“聚”。

〔诸〕-【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无“诸”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诸”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尸=尸【圣】*

  “尸”,圣本作“尸”。
  “尸”,大正藏原为“尸”,今依据圣本改作“尸”。

〔宿〕-【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无“宿”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宿”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兽=狩【圣】

  “兽”,圣本作“狩”。
  “狩”,大正藏原为“兽”,今依据圣本改作“狩”。

“已”,圣本作“以”。

以=次【圣】

  “以”,圣本作“次”。
  “次”,大正藏原为“以”,今依据圣本改作“次”。

䏝=腨【宋】【元】【明】

  “䏝”,宋、元、明三本作“腨”。
  “腨”,大正藏原为“䏝”,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腨”。

〔或〕-【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无“或”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或”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顶=颈【宋】【元】【明】,=项【圣】【丽-CB】【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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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次)【宋】【元】【明】

  “复”,宋、元、明三本作“复次”。
  大正藏无“次”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法=身【宋】

  “法”,宋本作“身”。
  “身”,大正藏原为“法”,今依据宋本改作“身”。

外+(自)【宋】【元】【明】

  “外”,宋、元、明三本作“外自”。
  大正藏无“自”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痛=乐【宋】【元】【明】

  “痛”,宋、元、明三本作“乐”。
  “乐”,大正藏原为“痛”,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乐”。

我+(得)【圣】

  “我”,圣本作“我得”。
  大正藏无“得”字,今依据圣本补上。

〔得〕-【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无“得”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得”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觉=睹【宋】

  “觉”,宋本作“睹”。
  “睹”,大正藏原为“觉”,今依据宋本改作“睹”。

〔得〕-【宋】【元】【明】【圣】

  宋、元、明、圣四本无“得”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得”字,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删去。

〔知〕-【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无“知”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知”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习=集【圣】*

  “习”,圣本作“集”。
  “集”,大正藏原为“习”,今依据圣本改作“集”。

泥洹=涅槃【宋】【元】【明】

  “泥洹”,宋、元、明三本作“涅槃”。
  “涅槃”,大正藏原为“泥洹”,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涅槃”。

〔自〕-【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无“自”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自”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念〕-【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无“念”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念”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乱+(念)【圣】

  “乱”,圣本作“乱念”。
  大正藏无“念”字,今依据圣本补上。

心+(心)【宋】【元】【明】

  “心”,宋、元、明三本作“心心”。
  大正藏无“心”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猗=倚【宋】*【元】*【明】*

  “猗”,宋、元、明三本作“倚”。
  “倚”,大正藏原为“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倚”。

无=不【宋】【元】【明】

  “无”,宋、元、明三本作“不”。
  “不”,大正藏原为“无”,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不”。

(般)+涅槃【宋】【元】【明】

  “涅槃”,宋、元、明三本作“般涅槃”。
  大正藏无“般”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忧愁=愁忧【宋】【元】【明】【圣】

  “忧愁”,宋、元、明、圣四本作“愁忧”。
  “愁忧”,大正藏原为“忧愁”,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愁忧”。

游+(于)【宋】【元】【明】

  “游”,宋、元、明三本作“游于”。
  大正藏无“于”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觉〕-【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无“觉”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觉”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远+(离)【宋】【元】【明】

  “远”,宋、元、明三本作“远离”。
  大正藏无“离”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复=忧【宋】【元】【明】

  “复”,宋、元、明三本作“忧”。
  “忧”,大正藏原为“复”,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忧”。

涅槃证~Nibbānassa sacchikiriyā.

  ???

[注解]

四意止:即“四念住”,专注于当前的四种目标之一:(1)身念处、(2)受念处、(3)心念处、(4)法念处。

正治:即“正志”,正确的意向。

调戏:即“掉举”,心浮动不安。

痛痛:“痛”为“受”的旧译,这里“痛痛”即“受受”。

自娱乐:自得其乐,乐在其中。又译为“具足住”、“成就游”。相当的南传经文作“进入后住于”。

乐痛:乐受。

食:这里是以“吃”比喻藉以长养(身心)。参见《杂阿含经》卷十四第344经中“四食”以及《杂阿含经》卷二十七第715经的用法。

习法:1.可亲近之法。2.修习之法。3.集起的本质;起因,“习”作“集”解,“法”作“状态、情况、本质、原状、实际的条件因素”解。 (引自 庄春江)

世间想:世间种种与解脱修学无关的思惟。

受入心:??

内发欢喜:“内净(SA);内静(MA);内信/内信欢悦(DA);内发欢喜/内自欢喜/内有喜心/内有欢喜(AA)”,南传作“自信”(ajjhattaṃ sampasādanaṃ,另译为“自身内的净信;自身内的欢喜”),菩提比丘长老英译为“内在的信任”(internal confidence)。 (引自 庄春江)

[对应经典]

[读经拾得]

本经说明专注心念,修习八正道 (正见、正知、正业、正命、正方便、正语、正念、正定),以灭除烦恼、得到大智慧、证得涅槃的次第:

1. 灭除五盖 (五种覆盖心识、阻碍善法发生的烦恼): 贪欲、瞋恚、掉悔、眠睡、疑。

2. 修习四念处

2.1 身念处: 观身体的各个部位,观身不净、无有可贪,观身之地、水、火、风,观死尸,观身与死尸同、无可贪、无常。

2.2 受念处: 观乐受、苦受、不苦不乐受;当生起乐、苦、不苦不乐等感受时,能够觉察到这样的感受;观察感受变化无常,感受的源起变化无常,无可依靠,因此能够断除杂念,不生起世间种种与解脱修学无关的思惟,没有恐怖,灭除忧愁苦恼。

2.3 心念处: 当生起爱欲心、瞋恚心、愚痴心、爱念心、受入心、乱念心、散落心、普遍心、大心、无量心、三昧心、解脱心时,能够觉察到这样的心念生起;各种心念止息时,能够觉察到心念的止息;观察心念变化无常,心念的源起变化无常,无可依靠,因此能够断除杂念,不生起世间种种与解脱修学无关的思惟,没有恐怖,灭除忧愁苦恼。

2.4 法念处: 修七觉支 (觉悟的七个要素: 念觉支、择法觉支、精进觉支、喜觉支、轻安觉支、定觉支、舍觉支);修初禅、二禅、三禅、四禅;因此能够断除杂念,不生起世间种种与解脱修学无关的思惟,没有恐怖,灭除忧愁苦恼。

待补注解:

不可思惟的讨论,经文:[观习法,观尽法,并观习尽之法,思惟法观而自娱乐。可知、可见、可思惟、不可思惟,无所猗,不起世间想,已不起想,便无畏怖]:

《瑜伽师地论》卷11(大正30,330b28-c4):“不可思处者,谓我思惟、有情思惟、世间思惟。……”又卷25(大正30,419a17-21):“云何思正法?谓如有一即如所闻、所信正法,独处空闲,远离六种不应思处,谓思议我、思议有情、思议世间、思议有情业果异熟、思议静虑者静虑境界、思议诸佛诸佛境界。”

(二)[0569b13]

闻如是:

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于是中不见一法速磨灭者,憎梵行。是故,诸比丘!当修行慈忍,身行慈,口行慈,意行慈。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校勘]

磨=摩【宋】【元】【明】

  “磨”,宋、元、明三本作“摩”。
  “摩”,大正藏原为“磨”,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摩”。

嫉=[序-予+矢]【圣】

  “嫉”,圣本作“[序-予+矢]”。
  “[序-予+矢]”,大正藏原为“嫉”,今依据圣本改作“[序-予+矢]”。

梵行+(人)【宋】【元】【明】

  “梵行”,宋、元、明三本作“梵行人”。
  大正藏无“人”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注解]

不见一法速磨灭者,憎嫉梵行:没有比憎恨、忌妒更快速损毁清静的修行的了。

慈忍:慈悲、忍辱。

[对应经典]

 

(三)[0569b19]

闻如是:

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有一人出现世时,诸天、人民、魔及魔天、沙门、婆罗门,最尊最上,无与等者,福田第一,可事可敬。云何为一人?所谓多萨阿竭.阿罗呵.三耶三佛。是谓一人出现世时,过诸天、人民、阿须伦、魔及魔天、沙门、婆罗门上,最尊最上,无与等者,福田第一,可事可敬。如是,诸比丘!常当供养如来。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校勘]

可事可敬=可敬可事【宋】【元】【明】

  “可事可敬”,宋、元、明三本作“可敬可事”。
  “可敬可事”,大正藏原为“可事可敬”,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可敬可事”。

谓+(此)【宋】【元】【明】

  “谓”,宋、元、明三本作“谓此”。
  大正藏无“此”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如是=是故【宋】【元】【明】

  “如是”,宋、元、明三本作“是故”。
  “是故”,大正藏原为“如是”,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是故”。

供养=供事【宋】【元】【明】

  “供养”,宋、元、明三本作“供事”。
  “供事”,大正藏原为“供养”,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供事”。

[注解]

沙门、婆罗门:修行人的统称。

无与等:没有比得上的。

多萨阿竭.阿罗呵.三耶三佛:佛陀。“多萨阿竭”为“如来”的音译,“阿罗呵”为“应供”的音译,“三耶三佛”为“等正觉”的音译,是如来十号的前三个,这里以这三个称号来代表佛陀。

[对应经典]

 

[进阶辨正]

(四)[0569b29]

闻如是:

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其有瞻视病者,则为瞻视我已;有看病者,则为看我已。所以然者,我今欲看视疾病。诸比丘!我不见一人于诸天、世间、沙门、婆罗门施中,最上无过是施。其行是施,尔乃为施,获大果报,得大功德,名称普至,得甘露法味。所谓如来.至真.等正觉,知施中最上无过是施。其行是施,尔乃为施,获大果报,得大功德。我今因此因缘而作是说:‘瞻视病者,则为瞻视我已而无有异,汝等长夜获大福祐。’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校勘]

(语)+诸【圣】

  “诸”,圣本作“语诸”。
  大正藏无“语”字,今依据圣本补上。

[注解]

躬:亲身;亲自。

甘露:印度传说中的不死药,譬喻佛所教授的解脱法门,因为解脱的圣者不生,不生因而不死。

如来、至真、等正觉:佛陀。“如来、至真、等正觉”是如来十号的前三个,这里以这三个称号来代表佛陀。“至真”是“应供”的另译,指应该接受供养的完美的人,“等正觉”指完全契于真理、遍于一切的觉悟。

[对应经典]

[读经拾得]

看病是最大布施。

瞻视病者是慈悲的实践,而且有机会同时做到财施、法施、无畏施的:

财施:协助病人生活需要。

法施:分享佛法使其心开意解。

无畏施:温柔语、体谅、安慰协助其心情平静。

[导读:头陀]

舍弃对衣服、饮食、住处的贪著,以修炼身心、去除尘垢烦恼的苦行法。有十二项规定:

  1. 在阿兰若处:居于离开聚落,寂静而适合修行的地方。
  2. 常行乞食。
  3. 次第乞食:乞食时沿门托钵,不分贫富之家。
  4. 受一食法:一日一食。
  5. 节量食:不吃过多,钵中只受一团饭。
  6. 中后不得饮浆:日中一食后不再饮浆。
  7. 著弊衲衣:穿着废弃布所作的褴褛衣。
  8. 但三衣:除三衣外,没有多余的衣服。
  9. 冢间住:住于墓地。
  10. 树下止。
  11. 露地坐。
  12. 但坐不卧:不躺下。

特别地少欲知足,超过佛陀对一般出家众的要求,值得鼓励,但不是必需,是由有能力这么做的比丘自行发心实行,而不是硬性规定。

(待补足。)

(五)[0569c13]

闻如是:

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其有叹誉阿练若者,则为叹誉我已。所以然者,我今恒自叹誉阿练若行;其有诽谤阿练若者,则为诽谤我已。其有叹说乞食,则为叹誉我已。所以然者,我恒叹说能乞食者;其有谤毁[*]乞食,则为毁我已。其有叹说独坐者,则为叹说我已。所以然者,我恒叹说能独坐者;其有毁独坐者,则为毁我已。其有叹誉一坐一食者,则为叹誉我已。所以然者,我恒叹誉一坐一食者;其有毁者,则为毁我已。若有叹说坐树下者,则为叹说我身无异。所以然者,我恒叹誉在树下者;若有毁彼在树下者,则为毁我已。其有叹说露坐者,则为叹说我已。所以者何?我恒叹说露坐者;其有毁辱露坐者,则毁辱我已。其有叹说空闲处者,则为叹说我已。所以者何?我恒叹说空闲处者;其有毁辱空闲处者,则为毁辱我已。其有叹说着五纳衣者,则为叹说我已。所以者何?我恒叹说着五纳衣者;其有毁辱著五纳衣者,则为毁辱我已。

“其有叹说持三衣者,则为叹说我已。何以故?我恒叹说持三衣者;其有毁辱持三衣者,则为毁辱我已。其有叹说在间坐者,则为叹说我已。何以故?我恒叹说在塜间坐者;其有毁辱在冢间坐者,则为毁辱我已。其有叹一食者,则为叹说我已。何以故?我恒叹说一食者;其有毁辱一食者,则为毁辱我已。其有叹说日正中食者,则为叹说我已。何以故?我恒叹说正中食者;其有毁辱[*]正中食者,则为毁辱我已。

“其有叹[*]说诸头陀行者,则为叹[*]说我已。所以然者,我恒叹说诸头陀行;其有毁辱诸头陀行者,则为毁辱我已。我今教诸比丘!当如大迦叶所行,无有漏失者。所以然者,迦叶比丘有此诸行。是故,诸比丘!所学常当如大迦叶。如是,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校勘]

乞食+(者)【宋】*【元】*【明】*

  “乞食”,宋、元、明三本作“乞食者”。
  大正藏无“者”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谤)+毁【宋】【元】【明】

  “毁”,宋、元、明三本作“谤毁”。
  大正藏无“谤”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一坐一食)+者【宋】【元】【明】

  “者”,宋、元、明三本作“一坐一食者”。
  大正藏无“一坐一食”四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叹说=叹咏【宋】*【元】*【明】*

  “叹说”,宋、元、明三本作“叹咏”。
  “叹咏”,大正藏原为“叹说”,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叹咏”。

在=坐【宋】【元】【明】

  “在”,宋、元、明三本作“坐”。
  “坐”,大正藏原为“在”,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坐”。

者何=然者【宋】【元】【明】

  “者何”,宋、元、明三本作“然者”。
  “然者”,大正藏原为“者何”,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然者”。

说=咏【宋】【元】【明】【圣】

  “说”,宋、元、明、圣四本作“咏”。
  “咏”,大正藏原为“说”,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咏”。

(为)+毁辱【宋】【元】【明】

  “毁辱”,宋、元、明三本作“为毁辱”。
  大正藏无“为”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说=誉【宋】*【元】*【明】*

  “说”,宋、元、明三本作“誉”。
  “誉”,大正藏原为“说”,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誉”。

叹+(说)【宋】【元】【明】

  “叹”,宋、元、明三本作“叹说”。
  大正藏无“说”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为〕-【圣】

  圣本无“为”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为”字,今依据圣本删去。

〔叹〕-【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无“叹”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叹”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日)+正【宋】【元】【明】*

  “正”,宋、元、明三本作“日正”。
  大正藏无“日”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者〕-【宋】【元】【明】【圣】

  宋、元、明、圣四本无“者”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者”字,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删去。

〔大〕-【圣】

  圣本无“大”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大”字,今依据圣本删去。

[注解]

阿练若:离开聚落,寂静而适合修行的地方。在这里为“阿练若行”的简称,即居于离开聚落,寂静而适合修行的地方。是十二头陀行之一。

一坐一食:一天只吃一餐,即日中一食,而且一离开座位就算结束用餐,不会再吃更多东西,这是十二头陀行之一。本经中提到“一坐一食”是戒律之一,但现存的出家戒律只要求过午不食,没有强制要求日中一食,可能佛陀立了此戒后来放宽了规定。

五纳衣:捡拾被丢弃的衣物,清洗后缝制成的衣服,来源包括“道路弃衣、粪扫处衣、河边弃衣、蚁穿破衣、破碎衣”这五种,也可指“火烧衣、水渍衣、鼠咬衣、牛嚼衣、奶母弃衣”这五种。又译作“粪扫衣”。穿五纳衣而不穿施主布施的衣服是十二头陀行之一。

三衣:出家人的三种袈裟,包括安陀会(日常劳务或就寝时用;贴身的衣)、郁多罗僧(礼拜、听法、听戒时加披于安陀会外;上衣)、僧伽梨(外出托钵或入聚落王宫,说法教化时用;外套)。

冢:坟墓。

[对应经典]

[读经拾得]

  • 勿谤头陀行

本经中佛陀以少欲知足的大迦叶尊者作为比丘们的榜样,除了赞叹头陀行,也表示毁谤头陀行即是毁谤佛陀。

有同学提问:“为什么这边佛陀特别要大家别毁谤头陀行?”

这或许是因为头陀行者衣服破烂,甚至衣不蔽体,在《杂阿含经》卷四十一第1142经就记载:“尔时,尊者摩诃迦叶久住舍卫国阿练若床坐处,长须发,著弊纳衣,来诣佛所。[……]时,诸比丘见摩诃迦叶从远而来,见已,于尊者摩诃迦叶所起轻慢心,言:‘此何等比丘,衣服麁陋,无有仪容而来,衣服佯佯而来?’”

许多新人只看到一位衣衫蓝缕、须发没剃的比丘,因此轻视大迦叶尊者。佛陀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就特别分半座给大迦叶尊者,要大迦叶尊者跟他一起坐,让在场的新人们吓了一跳,也学了一课,知道不可以貌取人,而要以少欲知足的比丘为榜样。

另一方面,头陀行者都是离群索居,除了乞食外不跟人打交道,在群体间有纷诤时,可能落单成为被毁谤的目标,类似后世有人为了强调菩萨行的殊胜而误谤阿罗汉。或许也因此佛陀多次强调应以头陀行的比丘为榜样、切勿毁谤头陀行,甚至强调有头陀行在世则正法久住,树立起“少欲知足”在佛教修行的核心地位,让后世的弟子们有正确的修行榜样。

[导读:佛、辟支佛、阿罗汉]

依据佛经记载,佛、辟支佛、阿罗汉这三种圣者已证得究竟解脱的智慧:

  • 佛:在全无佛法的世界,自己觉悟解脱,又为大众说法、建立僧团,使得佛法广为流传的圣者。
  • 辟支佛:没有老师教导而自己觉悟解脱,且不为大众说法(独觉)的圣者。
  • 阿罗汉:断尽烦恼、不再轮回的圣人,一般指听闻(声闻)佛陀所传的佛法而修行的圣者。

佛陀是“发现”佛法,而不是“发明”佛法,不管世人是否知道佛法,真理永远在那里,等人发现。这三种圣者发现或证得的真理都是一样的,因此佛弟子只要证得阿罗汉,即能印证佛陀的解脱智慧,如《中阿含经》卷36〈梵志品 2〉所说:“若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解脱,及慧解脱、阿罗诃解脱,此二解脱无有差别,亦无胜如。””(CBETA, T01, no. 26, p. 656, a1-3)

虽然证得的智慧相同,三者所需要的付出,还是有所不同:

要在没有任何人教佛法的情况下觉悟,需要多生扎实的修行,才能自己借由观察世间而悟出因缘的原理乃至四圣谛。

了知世间的苦后,不为避苦而离群索居,反而愿意在人间走动以为大众说法,甚至建立僧团广传佛法,需要累世的发愿,更需要无量福德的累积,才有能力广为解说、说服世人相信原先没听过的观念、并教导弟子一一证道,这在《杂阿含经》卷三第75经有提到。另外,过去生精勤学佛修行的人,由物以类聚的原理,一般会出生在有佛法的世界,因此需要过去世的特别发愿,学佛者才能自主投生在完全无佛法的世界而成佛。已发愿但尚未成佛的大修行人即称为“菩萨”。

辟支佛有多生扎实的修行,以独修者的习性,坚持离群索居,只有乞食时会入村落,不会主动向人多的地方走动然后说法,更不想建立僧团自找麻烦,只会和刚好遇上的人随缘说法,例如教导供养他的人。

由于佛陀已指引了明路,佛弟子不必从头摸索,照着修行就能证阿罗汉。至于阿罗汉证悟后是要离群索居还是人间说法,是沉默寡言还是辩才无碍,端看每位阿罗汉的习性。

阿罗汉是指解脱的资格,广义来说,阿罗汉中累世修行付出最多、福德最大、能力最强的,其实就是佛陀,如《增壹阿含经》卷14〈高幢品 24〉第5经所载:“是时,五比丘尽成阿罗汉。是时,三千大千刹土有五阿罗汉,佛为第六。”(CBETA, T02, no. 125, p. 619, b24-25)《别译杂阿含经》卷十第190经也说:“如来阿罗呵以无取故,而得成于无上正觉。”(CBETA, T02, no. 100, p. 443, b7-8) 佛陀的称号(如来十号)之一的“应供”,就是“阿罗汉”的义译。

只要走在正确的方向,不管走的是哪一条路,到达目的时究竟的智慧都是一样的,证得的涅槃也都是一样的。

(六)[0570a23]

闻如是:

一时,佛在罗阅城迦兰陀竹园所,与大比丘众五百人俱。

尔时,尊者大迦叶住阿练若,到时乞食,不择贫富,一处一坐,终不移易,树下,露坐,或空闲处,著五纳衣,或持三衣,或在冢间,或时一食,或正中食,或行头陀,年高长大。尔时,尊者大迦叶食后,便诣一树下禅定。禅定已,[*]从坐起,整衣服,往至世尊所。

是时,世尊遥见迦叶来,世尊告曰:“善来,迦叶!”

时,迦叶便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

世尊告曰:“迦叶!汝今年高长大,志衰朽弊。汝今可舍乞食,乃至诸头陀行,亦可受诸长者请,并受衣裳。”

迦叶对曰:“我今不从如来教。所以然者,若当如来不成无上正真道者,我则成辟支佛。然彼辟支佛尽行阿练若,到时乞食,不择贫富,一处一坐,终不移[*]易,树下,露坐,或空闲处,著五纳衣,或持三衣,或在冢间,或时一食,或正中食,或行头陀。如今不敢舍本所习,更学余行。”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迦叶!多所饶益,度人无量,广及一切,天、人得度。所以然者,若,迦叶!此头陀行在世者,我法亦当久在于世。设法在世,增益天道,三恶道便减,亦成须陀洹、斯陀含、阿那含……,三乘之道,皆存于世。诸比丘!所学皆当如迦叶所习。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校勘]

住=作【宋】【元】【明】【圣】

  “住”,宋、元、明、圣四本作“作”。
  “作”,大正藏原为“住”,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作”。

易=徒【宋】*【元】*【明】*

  “易”,宋、元、明三本作“徒”。
  “徒”,大正藏原为“易”,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徒”。

〔当〕-【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无“当”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当”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增益”,大正藏原为“益增”,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增益”。

减=灭【宋】【元】【明】

  “减”,宋、元、明三本作“灭”。
  “灭”,大正藏原为“减”,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灭”。

(是故)+诸【宋】【元】【明】

  “诸”,宋、元、明三本作“是故诸”。
  大正藏无“是故”二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注解]

三乘:声闻乘、缘觉乘、菩萨乘。

[对应经典]

[读经拾得]

佛陀考虑老人感官衰退、身体不好,建议老年的大迦叶尊者可以考虑停止头陀行。然而大迦叶尊者不改其志,坚持头陀行,毕竟若他纵使没有遇到佛陀,自己也会觉悟成为辟支佛,而辟支佛自然终身头陀行。

佛陀则赞叹大迦叶尊者度人无量、广度人天,因为有头陀行在世则正法久住,也才有四果乃至三乘的存世,并劝勉比丘们皆应以大迦叶尊者为榜样。

依本经中佛陀所称赞的角度,阿罗汉纵使没有主动大兴佛法,也能因其以身作则而让正法住世,自然能广度人天。

[进阶辨正]

(七)[0570b20]

闻如是:

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利养甚重,令人不得至无上正真之道。所以然者,诸比丘!彼提婆达兜愚人,取彼王子婆罗留支五百食供养。设彼不与者,提婆达兜愚人终不作此恶;以婆罗留支王子五百釜食日来供养,是故提婆达兜起五逆恶,身坏命终,生摩诃阿鼻地狱中。以此方便,当知利养甚重,令人不得至无上正真之道。若未生利养心不应生,已生当灭之。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校勘]

〔人〕-【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无“人”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人”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中〕-【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无“中”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中”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令)+生【宋】【元】【明】

  “生”,宋、元、明三本作“令生”。
  大正藏无“令”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之〕-【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无“之”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之”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注解]

婆罗留支:阿阇世王之别称。义译折指、无指。阿阇世王初生时,相者言凶,其父遂令人从楼上抛下而不死,但断损一指,故以为名。

釜:锅。

方便:方法。

[对应经典]

[读经拾得]

  • 供养障碍

提婆达兜造五逆罪,原来起因是贪著供养,因为有阿阇世王子每天五百锅食物的豪华供养,让他渐渐生起后续的恶心。

《杂阿含经》卷二十一第570经也提到有比丘受到质多罗长者不间断地长期供养之后,起了“供养障碍”,很久一段时间不拜访佛陀;同卷第571经的另一位比丘则对供养障碍有所警觉,因此不继续待着受供养。

佛陀的教诫,以及古来许多修行人的成败,再再警惕出家人不应贪著利养。

出家人以解脱为业,因此不赚钱、不蓄财;在家人则要有居家生活,需要赚钱谋生,那么佛陀对于在家人理财的教导如何呢?可参见《杂阿含经》卷四十八第1283经前的导读:“在家居士的理财观念”

  • 都是苦行,不同的动机导致不同的果报

提婆达兜因为贪求利养,野心越来越大,最终造五逆重罪的恶行,和前几经大迦叶尊者终身不求利养、坚持头陀行,成为鲜明的对比。

另一方面,提婆达兜为了破僧,自行创立“提婆五法”以展现苦行的表相,作为比佛陀要求僧众的戒律更为严格的戒律,目的是要破佛教僧团,并让俗人觉得提婆达兜的僧团更厉害,以谋取利养。大迦叶尊者的头陀行也超过佛陀对一般僧众的要求,但大迦叶尊者的目的是为了舍弃贪著,以帮助修行。

表相上都是苦行,但在发心迥异之下,修行的成果自然大相径庭。

[进阶辨正]

(八)[0570c02]

闻如是:

一时,佛在罗阅城耆阇崛山中,与大比丘众五百人俱。

尔时,提婆达兜坏乱众僧,坏如来足,教阿阇世取父王杀,复杀罗汉比丘尼,在大众中而作是说:“何处有恶?恶从何生?谁作此恶当受其报?我亦不作此恶而受其报。”

尔时,有众多比丘,入罗阅城乞食而闻此语。提婆达兜愚人在大众中而作是说:“何处有恶?恶从何生?谁作此恶而受其报?”尔时,众多比丘食后摄取衣钵,以尼师著右肩上,便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

尔时,众多比丘白世尊曰:“提婆达兜愚人在大众中而作是说:‘云何为恶无殃,作福无报,无有受善恶之报。’”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恶、有罪,善恶之行皆有报应。若彼提婆达兜愚人知有善恶报者,便当枯竭,愁忧不乐,沸血便从面孔出。以彼提婆达兜不知善恶之报,是故在大众中而作是说:‘无善恶之报,为恶无殃,作善无福。’”

尔时,世尊便说此偈:

“愚者审自明,  为恶为有福;
 我今了知,  善恶之报应。

如是,诸比丘!当远离恶,为福莫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校勘]

足=之【宋】

  “足”,宋本作“之”。
  “之”,大正藏原为“足”,今依据宋本改作“之”。

坛=檀【圣】

  “坛”,圣本作“檀”。
  “檀”,大正藏原为“坛”,今依据圣本改作“檀”。

为=无【宋】【元】【明】【圣】

  “为”,宋、元、明、圣四本作“无”。
  “无”,大正藏原为“为”,今依据宋、元、明、圣四本改作“无”。

福=报【圣】

  “福”,圣本作“报”。
  “报”,大正藏原为“福”,今依据圣本改作“报”。

如是=是故【宋】【元】【明】

  “如是”,宋、元、明三本作“是故”。
  “是故”,大正藏原为“如是”,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是故”。

(如是)+诸【宋】【元】【明】

  “诸”,宋、元、明三本作“如是诸”。
  大正藏无“如是”二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注解]

提婆达兜……复杀罗汉比丘尼:提婆达兜造五逆罪的记载,可参见《增壹阿含经》卷四十七〈放牛品 49〉第9经。

何处有恶?恶从何生?谁作此恶当受其报?我亦不作此恶而受其报:哪边有恶?恶从哪边生起?(意指恶不是真实的。)有人作恶,而会受恶报吗?(意指没有受报的人,而拨无因果。)因此我也不会因为作这种(不是真实的)恶行而受到恶报。

尼师坛:坐时或卧时垫在身下,以保持衣服干净的长方形布。又译为坐具、敷具。

豫:事先,通“预”。

惓:在这里通“倦”,指疲倦。

[对应经典]

[读经拾得]

本经表明正见(包含“有善恶业报”)的重要性,有正见而能避免犯下地狱恶业。

(九)[0570c26]

闻如是:

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受人利养甚重不易,令人不得至无为之处。所以然者,利养之报,断入人皮,已[*]断皮,便断肉;已[*]断肉,便断骨;以断骨,便彻髓。诸比丘!当以此方便,知利养甚重。若未生利养心便不生,已生求令灭之。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校勘]

〔之〕-【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无“之”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一“之”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是故)+诸【宋】【元】【明】

  “诸”,宋、元、明三本作“是故诸”。
  大正藏无“是故”二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便=应使【宋】【元】【明】

  “便”,宋、元、明三本作“应使”。
  “应使”,大正藏原为“便”,今依据宋、元、明三本改作“应使”。

“已”,圣本作“以”。*

[注解]

[对应经典]

 

(一〇)[0571a05]

闻如是:

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受人利养甚为不易,令人不得至无为[*]之处。所以然者,若彼师利比丘不贪利养者,不作尔许无量杀生,身坏命终,生地狱中。”

尔时,世尊便说此偈:

“受人利养重,  坏人清白行;
 是故当制心,  莫贪著于味。
 师利已[*]得定,  乃至天帝宫;
 便于神通退,  堕于屠杀中。

诸比丘!当以此方便,知受人利养甚为不易。如是,比丘当作是学,未生利养心制令不生,已生此心求方便令灭。如是,诸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增壹阿含经卷第五

[校勘]

“师利”,宋、元、明、圣四本作“利师”。

“师利”,宋、元、明三本作“利师”。

宫=释【圣】

  “宫”,圣本作“释”。
  “释”,大正藏原为“宫”,今依据圣本改作“释”。

(是故)+诸【宋】【元】【明】

  “诸”,宋、元、明三本作“是故诸”。
  大正藏无“是故”二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补上。

〔如是比丘当作是学〕-【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无“如是比丘当作是学”八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后有“如是比丘当作是学”八字,今依据宋、元、明三本删去。

圣本在“五”字之后有光明皇后愿文。

[注解]

师利罗:疑为《增壹阿含经》卷六〈利养品 13〉第1经中“修罗陀”的另译。比丘名,曾行头陀行并有神通,提婆达兜也曾向他学习神通,参见《增壹阿含经》卷四十七〈放牛品 49〉。后来贪著于供养,终至还俗出家,以屠牛为业。

[对应经典]

 

[进阶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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