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 Chiou:

http://buddhaspace.org/agama/20.html 第558经中提到:

时,有异比丘得无相心三昧,作是念:“我若诣尊者阿难所,问尊者阿难:‘若比丘得无相心三昧,不涌、不没,解脱已住,住已解脱,此无相心三昧何果?世尊说此何功德?’尊者阿难若问我言:‘比丘,汝得此无相心三昧耶?’‘我未曾有。’实问异答。我当随逐尊者阿难,脱有余人问此义者,因而得闻。”

彼比丘即随尊者阿难,经六年中,无有余人问此义者,即自问尊者阿难:“若比丘问无相心三昧,不涌、不没,解脱已住,住已解脱,世尊说此是何果、何功德?”

尊者阿难问彼比丘言:“比丘,汝得此三昧?”

彼比丘默然住,尊者阿难语彼比丘言:“若比丘得无相心三昧,不涌、不没,解脱已住,住已解脱,世尊说此是智果、智功德。”

杂阿含经第558经的异比丘,为何过了六年才问阿难无相心三昧的事?

有同学提出是不是因为自证的不得乱说? 的确不得向未受大戒人说,但可向比丘说,而且阿难是上座,应该没有这顾忌。

那到底为什么他不敢问阿难,难道太害羞吗?

“我未曾有.实问异答”何解?

谢谢!


Daniel Liao:

我猜想这位异比丘平日可能很少参加僧团的集会,可能常常是独自修行的,也就是听完世尊讲完一法,就努力修持一法,于是他证得无相心三眛,但他不敢妄加猜测自己证得无相心三眛,于是想去随着阿难尊者,看看是否有人也有证得此三眛(想间接确认),可能因为平时太少参加僧团的活动,既没看见有人问,而阿难对这位比丘也没特别注意到,这位比丘可能是人群中很不起眼的人,可是却是常持世尊说法努力修行的比丘,所以他很会忍耐的度过六年(可是六年内还是一个超低调的人),终于最后发问候验证他自己确定证得无相心三眛。


简单说就是这个人属于实修可是太少参与大众活动,平日独自修行,因为他是异比丘,所以大众对他不熟,阿难也对他不大熟,所以他可能不大敢去问阿难,想说先在大众中也许有人也会说这个法义吧,只是一等就六年....


这种人真的有,就是那种默默吃三碗公的人,平常很不起眼,可是突然在某个场合突然他就显现很会吃三碗公的能力,只是吃完后可能他又跑掉了。

—-以上是我的猜想~~


Ming-Hong Bai:

从无相心三昧入解脱门,在当时似乎不是主流的修行次第,所以等了六年都没有人问起!?


Cheng Soon Lee:

在556和557 经中,佛和阿难尊者都回答了比丘尼关于无相心三昧的提问。

在558 经中,关键似乎在于异比丘不知应该如何回答阿难尊者的提问:‘比丘,汝得此无相心三昧耶?’

六年前,异比丘心想,我若答:‘我未曾有。’实问异答。明明已经“得无相心三昧”,这样的回答违背实际情形;若答:‘我已经有’,则又违背“无相心三昧”的“不取一切相”。这就像初开始学习“无我论”的人不知如何回答“我是谁?”。

六年后,终于知道“默然住”,阿难尊者也以此知道彼已经得。

(以上纯属个人推测,不一定就是真实情况。)


David Chiou:

To Cheng Soon Lee 先前提到的可能解读“若答:‘我已经有’,则又违背“无相心三昧”的“不取一切相””,个人觉得两者不相违,参见杂阿含第80经,三三昧都是有实作的方法、明确的目标、和验证的条件,可以讨论的。证无相心三昧解脱于“想”,但出定后本来就会有五阴,不会说证无相心三昧的人都没办法想而无法回答了 :-)

毕竟出定后就不是在定中的状况,如《杂阿含经》卷九第254经说阿罗汉“眼常识色,乃至意常识法,不能妨心解脱、慧解脱,意坚住故,内修无量善解脱,观察生灭”(CBETA, T02, no. 99, p. 63, a24-27) 所以是否有证无相心三昧跟出定后有没有想阴,应该是不相干扰的问题。

阿难也不是拿玄虚的问题质疑别人的人(个人没见过经中阿难这么做,不像文殊菩萨爱出机智问答 :-) ),因此这个解读方式个人觉得较不成理。

还是要谢谢 Cheng Soon Lee 提出的想法,对于这种超难搞的字句,有不同的面向的看法,总是能激荡一些火花 :-)


Cheng Soon Lee:

我提出的相法的确是偏于辩才的角度。但是单看经文,似乎还没有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异比丘只想到“我未曾有”这个答案来回答阿难尊者的可能提问呢?为什么说异比丘得无相心三昧,却要以“我未曾有”来作答?


Cheng Soon Lee:

关于“实问异答”,我有另外一个想法。

经论中说有四种答:肯定、分别、反问、置答。此经中,尊者阿难问彼比丘言:“比丘,汝得此三昧?”-- 这不是反问,也不是其余的三种答,所以可以说是“异答”。讲白一点,就是答非所问。

(反问应该引导问者得到答案。)


Bowen Ke:

空、无相、无愿三三昧,跟一般四禅八定的定义方式不太一样。四禅八定,是不管修习哪种方法,只要条件吻合就是。所以对于定的状态,定义比较精准,而且是共外道的。而三三昧是以修行的方法来定义,所以会有修习深浅的不同,而且不是一种纯粹的定。圆满的三三昧,没有慧应该是修不起来的。而我猜想也是因为三三昧有不同的成就状态,所以该比丘才会问说,”不涌、不没,解脱已住,住已解脱”的这种无相心三昧是属于何种果位。

不过此经文不只一个难解之处。智果、智功德,指的是不是究竟智(现法涅槃)? 依照前后文读起来,感觉似乎是。但是,如果是的话,那么解脱者不是都自证自知的吗? 有已经究竟解脱,但是自己不知道的例子吗?

还是说有另一个状况是,该比丘得无相心三昧,但是尚未到达”不涌、不没,解脱已住,住已解脱”的状态。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回答”我未曾有”应该就算合理了。可解释为该比丘无相心三昧已经很有程度但尚未到达”不涌、不没,解脱已住,住已解脱”的状态,但是他想先知道这个状态的果位。这样实问异答,就可解释为,肯定的问题,否定的答案。(一般”异问异答”,指的是问东答西。)

不过,问题又来了。过了六年之后,该比丘自己问阿难无相心三昧的果位,而当阿难尊者反问他是否得此三昧时,那位比丘默然。按照经典的上的例子,一般来说他们默然的状态通常都是肯定的回答。如此的话,还是回到先前提出的问题,有解脱者不知道自己解脱的吗? 要不然就是这里的智果、智功德指的不是究竟解脱。


David Chiou:

Bowen 的分析蛮有道理的。修空定的修法,以我粗浅的看法,就有小空、空无边处、还有结合四圣谛以解脱的各种不同程度。或许如 Bowen 所说的,因为“空三昧”是以修行的方法来定义,而不是如同四禅是以状态来定义,因此后世的论师才无法给空三昧一个精确的状态定义。

另外跟 Bowen 报告的是,根据前几经的南传对应经典,这里的“智果、智功德”是讲究竟智。

而如 Bowen 所说,这“实问异答”、“有解脱者不知道自己解脱的吗”还是难解的议题。或许他其实是自知自证了,但形式上还是要向长老比丘印证一下,但因为自证了所以也不急着印证,因此才能等六年而不着急?


David Chiou:

再接续 Bowen Ke 所说,若仅限制在《阿含经》中提到的三昧,则“无量心三昧”(以慈悲喜舍四无量心修定)、“火光三昧”(以神通起三昧真火烧东西)这些也和四禅以状态来定义不同,而是以修法或是实用性来定义。至于其他经中提到的各种三昧就更多了。

以“无量心三昧”为例,《中阿含经》中有区分“大心”以及“无量心”的不同,参见 http://goo.gl/TSN5Ma 经中本身好像没有记载无量心三昧的最高只到梵天的程度,但后世的论师依其特性分析,而判断无量心三昧的定境最高只到梵天。另一方面,经中记载道无量心三昧能够达成心解脱、慧解脱,成就阿罗汉,因此虽然这定若单就定力来分析是到梵天,但加上智慧的作用则可成阿罗汉。

“空三昧”这些或许也如此,除了层次不同的差别外,也有论师认为是四空定的层次之类的,但佛经中则再三强调这些三昧只要结合上四圣谛的谛观,都可以证得究竟智。

因此实在不能因为“无量心三昧”不结合佛法的话是梵天层次、“空三昧”不结合佛法的话是四空天层次,而轻视这些三昧,所谓依定发慧,连定都没有的话,慧就是空中楼阁了。


David Chiou:

刚才突然领会此经中异比丘和阿难尊者之间的微妙互动:

阿难是“多闻第一”,但由于作佛的侍者忙上忙下,没有时间修定,因此大家也都知道阿难禅定功夫不深,在佛涅槃前是初果但没证阿罗汉。

这位异比丘自己证得无相心三昧,想要就近找“多闻第一”又人缘好的阿难求证,问无相心三昧继续修、修到稳固的终点为何。但因为他也知道阿难的定力不高,应该是还没亲证无相心三昧,因此怕尴尬。

尴尬什么?如果他问阿难无相心三昧的问题,结果阿难回答他:“你得到无相心三昧了吗?我阿难还没有得到无相心三昧耶。”而答非所问。(‘比丘,汝得此无相心三昧耶?’‘我未曾有。’实问异答。)

这样怕漏阿难的气,而阿难人这么好,异比丘不忍心漏他的气,所以就待在阿难旁边,等别人讨论到这个问题时,他自然就知道答案为何了。只是没想到一等就是六年,没人跟阿难讨论这个问题,最后他自己还是向阿难问了。

阿难这时果然反问他“你得到无相心三昧了吗?”异比丘不愿给阿难漏气,所以默然而住,客气到说不出口,但也是默认得到无相心三昧。还好阿难不是省油的灯,的确是“多闻第一”,没有答非所问,而是背诵出佛陀的确开示过无相心三昧稳固后终点是“智果、智功德”(得究竟智)。

所以这串问答是谦虚客气的异比丘和阿难之间的互动,可以看到异比丘虚怀若谷、无我为人,处处为他人着想的气度,以及阿难多闻第一不是浪得虚名的。

再者,异比丘既然已得了无相心三昧,修行在正确的道路上,或许只是形式上还是要向长老比丘确认一下终点在哪,但因为一步一脚印、自然可水到渠成,所以也不着急着确认,六年后阿难才向他确认无相心三昧的终点是究竟智。

这样整段经文及情境就合理了。提供作参考 :-)


Cheng Soon Lee:

古印度人不像现在常见的、动不动就以“实修实证”来难问质疑对方(回答者),至少在经论里面没有见过这样的态度。所以我想即便是知道阿难尊者定力不深,但是异比丘应该没有担心阿难尊者难堪的顾虑。


David Chiou:

To Cheng Soon Lee: 古印度人是比较少动不动以实修实证来难问质疑对方,不过也不是没有,像经典结集时大迦叶尊者一开始就挡住不让阿难参与,逼他先证得阿罗汉才能进去,就是个例子。只能说看每个人的个性,会有不同的处世方法。

这位早证得无相三昧的异比丘至今默默无闻(所以才叫“异比丘”,白话是“某比丘”),等了六年才问问题,可见这位异比丘处世特别低调。当然,如果有更合理的解释,那更好,还请大家不吝多分享、讨论啊!


Cheng Soon Lee:

的确,大迦叶尊者是坚持唯有清净阿罗汉才能参加结集,所以不让阿难尊者参与。其他还有清净的比丘才能参加说戒。

但是那不是法义问答的情形。在对法的问答情况下,不难见其他尊者问阿难尊者,甚至尊者那伽达多问质多罗长者。


David Chiou:

To Cheng Soon Lee: 谢谢回复。就我所知,在法义问答偶尔也是有提到证量,可 CBETA 查询《杂阿含经》关键字“非其境界”,不过佛弟子之间较少这样质疑,通常是电外道用的 《楞严经》里的七处征心、八还辨见,阿难也被电过,不过不是阿含经的内容,暂时先不讨论到那边 :-)


Cheng Soon Lee:

感谢邱兄。个人想法,“非其境界”的难问的前提是“但有言数,问已不知,增其疑惑”。对于有问有答,能解提问的对象来说,不用“非其境界”来质疑。


David Chiou:

To Cheng Soon Lee,的确,这也是为何我后来发现“我未曾有”原来可能不是异比丘说的,而是(异比丘设想的)阿难的回答的一部分:

阿难回答他:“你得到无相心三昧了吗?我还没有耶。”

当然,后来阿难没这么逊,这毕竟只是异比丘自己先前的设想。

古文断字标点有时真蛮难搞的呀 :-)


Cheng Soon Lee:

哦,倒是没有注意到您认为是标点符号的问题耶 这我没话说了


Cheng Soon Lee:

印老《杂阿含经论会编(下)》:“一六三四( 五五八)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俱睒弥国瞿师罗园。尔时、尊者阿难亦住俱睒弥国瞿师罗园。时有异比丘得无相心三昧,作是念:我若诣尊者阿难所,问尊者阿难:若比丘得无相心三昧,不踊、不没,解脱已住,住已解脱,此无相心三昧何果?世尊说此何功德?尊者阿难若问我言:比丘!汝得此无相心三昧耶?我未曾有实问异答,我当随逐尊者阿难,脱有余人问此义者,因而得闻。

彼比丘即随尊者阿难,经六年中,无有余人问此义者。即自问尊者阿难:“若比丘问:无相心三昧不踊、不没,解脱已住,住已解脱,世尊说此是何果、何功德”?尊者阿难问彼比丘言:“比丘!汝得此三昧”?彼比丘默然住。尊者阿难语彼比丘言:“若比丘得无相心三昧,不踊、不没,解脱已住,住已解脱,世尊说此是智果、智功德”。尊者阿难说此法时,异比丘闻其所说,欢喜奉行▼37.006。”( Y 32p450~451 )

*我未曾有实问异答*

看印老的意思也是和邱兄一样,从标点符号着手,虽然意思稍有不同。


Cheng Soon Lee:

看印老的意思:异比丘心想,我问无相心三昧的果和功德,(假设)阿难尊者反问:“汝得此无相心三昧耶?”,这就是“实问异答”。这种情形异比丘未曾有过。


David Chiou:

谢谢 Cheng Soon Lee 帮忙查找资料。的确这边连标点符号也不好标,印老也改了大正藏的标点符号。不过印老改了标点但没解释意思,不知从印老的观点,为何“实问异答”?

有同学提出是不是因为自证的不得乱说? 的确不得向未受大戒人说,但可向比丘说,而且阿难是上座,应该没有这顾忌。 那么为何要“实问异答”?总之这蛮难搞的呀,大家快证无相心三昧试试 :-)


David Chiou:

找到其他经论中对此事的描述:

《达摩多罗禅经》卷1: “ 修行所受获,  信戒闻舍慧;
 常守其少分,  是则为住相。
 有住缚比丘,  往到阿难所,
 迷于所住相,  是今当略说。
 得无相三昧,  六年住所缚,
 乐欲闻所说,  常随逐阿难。
 不能进所业,  亦复不退转,
 住于住境界,  不得解脱道。
 不来亦不去,  解脱已而住,
 住已复解脱,  解脱已还缚。
 或有修行者,  住在不退地,
 微细烦恼起,  而不能觉知,
 不觉烦恼故,  不能到胜处。
(CBETA, T15, no. 618, p. 304, c9-22)

《阿毘达磨大毘婆沙论》卷104:“如契经说。有一苾刍得无相心定。然根钝故不知此定有何果报有何胜利。彼作是念。尊者阿难佛及弟子。常所称叹我应往问。复作是念。尊者阿难善知声相。若得我问必还问我。汝已得此所问定耶。若答言得。便为自显所得胜法违少欲行。若言不得。是虚诳语。若作余言。便是恼乱上座苾刍违越轨范。复作是念。我应随逐尊者阿难。若为他说此定事者我亦得闻。遂逐六年竟不闻说。彼怀疑久俛仰问言。若有获得无相心定不沈不举。摄持诸行如水堤塘。解脱故住住故解脱。佛说此定有何果报。有何胜利。阿难闻已便反问言。汝得此定耶。彼作是念。我昔所虑今果得之。便默然而住。阿难告言。佛说此定得解果报得解胜利。解谓智生修道尽漏。汝亦不久当得此事。此中不沈者已断我见故。不举者已断我所见故。又不沈者已断五我见故。不举者已断十五我所见故。如我我所见己己所见我我所爱己己所。爱我我所痴己己所痴应知亦尔。又不沈者。得涅槃故。不举者。舍生死故。摄持诸行者。多起加行多用功力。极善作意得此定故。如水堤塘者。如水从泉出流漫池中。堤塘堰之不令流散。如是此定随一境转。遍满此境便住不散。解脱故住者。是自性解脱住故。解脱者。是相续解脱此定观无我我所相故名无相而实是空。以彼苾刍专修此定。能初证入正性离生。于最后时尽诸漏故。法印经说若观色声香味触相。而舍诸相名无相定。彼观境界相而舍有情相。谓以空定观色等法。舍有情想。于中都无女男等故。”(CBETA, T27, no. 1545, p. 541, b10-c13)

《阿毘昙毘婆沙论》卷46〈使揵度 2〉:“如经说。有一比丘。得无相心定。彼比丘根钝不知是定有何功德有何果报。作是思惟。谁知此定功德果报。复作此念。长老阿难。佛所称誉。诸梵行者之所信敬。必知此定所有功德果报。我今应往问如是事。复作是念。长老阿难。善知物相。若我往问。当还问我。汝得是定耶。若答言得。彼比丘是少欲覆藏。善法者不欲显己功德。若答言不得。是现前妄语。若作余言。不正答者。则是恼乱上座比丘。我由来不曾恼乱上座比丘。我今但应随逐其后。若为他人说是法者。我当得闻。时彼比丘。于六年中。随阿难后。而犹不闻为他解说。尔时比丘。问长老阿难言。若人得无相心定。心无增减。住难得行。犹水停住。已住故解脱。已解脱故住。世尊说是定有何功德有何果报耶。尔时长老阿难。问彼比丘。汝得此定耶。时彼比丘。作如是念。如我所畏。今果问之。即便默然。尔时阿难。作如是说。若比丘于无相心定。无增无减。乃至广说。佛说此定。所有果报。得一切知见。能生智慧。修道尽漏。汝亦不久当得此法。不增者。是断我见。不减者。断我所见。五我见十五我所见亦如是。不增者。是生死。不减者。是涅槃。住难得行者。此行难得多用功多有所作。如水停住者。譬如水从其源出。停住一处。更不余流。如是彼定。住于一缘。更不余缘。住故解脱者。是自体解脱。解脱故住者。是身中解脱。是中说空是无相。余处亦说无相是空。”(CBETA, T28, no. 1546, p. 348, c25-p. 349, a23)

《达摩多罗禅经》对解该句好像没有帮助,论中的话则与印老的标点的解法符合。

就这些资料,搭配印老的标点的解法,则是以下的解释:

阿难尊者是“多闻第一”,但由于担任佛陀的侍者忙上忙下,没有时间修定,因此僧团内许多人知道阿难尊者禅定功夫不深,在佛陀涅槃前已证初果但还没证阿罗汉。

这位异比丘自己证得无相心三昧,想要就近找“多闻第一”的阿难尊者印证,问无相心三昧继续修、修到稳固的终点为何?然而,如果阿难尊者反问他:“你得到无相心三昧了吗?”他不知如何回答较好,因为他不想炫耀(褒己),也不想让阿难尊者在对比下显得定力差(贬他),所以不想肯定地回复,但也不能妄语而否定。

“我未曾有实问异答”在这种解释下,可翻译为“我从来不曾在别人实在地问问题时,我闪躲不答。”

于是异比丘宁愿等其他人问,就待在阿难尊者旁边,等别人讨论到这个问题时,自然就知道答案了。只是没想到一等就是六年,没人跟阿难尊者讨论这个问题,最后他还是自己向阿难尊者提问了。

阿难尊者这时果然反问他“你得到无相心三昧了吗?”异比丘不愿炫耀,所以默然而住,客气到说不出口,但也相当于默认得到无相心三昧。还好阿难尊者不是省油的灯,的确是“多闻第一”,以佛陀曾作的开示正确地回答:无相心三昧稳固后终点是“智果、智功德”(得究竟智)。

 
agama/研討_為何異比丘過了六年才問阿難無相心三昧的事.txt · 上一次變更: 2020/10/23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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